朱文淵的反應(yīng),孟若卿并不意外,她連眉頭都沒動一下,便揮了揮手,讓人將那丫鬟拉下去了。
“洛水走了?”待到朱文淵坐下來,孟若卿替他倒了一杯茶,問道。
“恩。”朱文淵點(diǎn)點(diǎn)頭,在孟若卿面前,他向來藏不住話,還沒等孟若卿問呢,他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所有的事情都是說了。
“所以,那人現(xiàn)在就靠著這個把柄抓著洛水不放?”孟若卿皺了皺眉,這事兒的確夠讓人頭疼的。
“是啊,洛水她哥哥一直很混蛋,但我也沒有想到他如今都混蛋到這個地步了!”朱文淵哼了一聲,話語里滿是嫌棄。
“將來你和洛水成婚了,那她哥哥是不是就更囂張了?”孟若卿皺了皺眉,這樣的事情一想到便覺得頭疼。
“這也是我一直躲著洛水的原因,我不可能替她哥哥擦一輩子的屁股。”朱文淵無聲的嘆了口氣。
“你倒是想的清楚。”孟若卿哼了一聲:“所以呢,你現(xiàn)在準(zhǔn)備怎么辦?”
“我還沒想好呢。”朱文淵站起身來:“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自由主張。”
既然朱文淵都這樣說了,孟若卿便不去動這個腦子,操心這個事情了,她站起來送朱文淵出去:“不要蠻干,若有事要我?guī)兔Γ阒还苷f就是了。”
“恩。”朱文淵點(diǎn)點(diǎn)頭,便告辭離去了。
人一走,坐在一旁的魏銘軒就跟狗皮膏藥一樣纏上來了:“娘子,我們是不是也該就寢了?”
孟若卿拍開魏銘軒那雙不規(guī)矩的手,嗔道:“去洗澡去,臭死了!”
“哎!都聽娘子的。”魏銘軒應(yīng)了一聲,飛快的跑開了,等到他洗完澡回來,孟若卿已經(jīng)靠在床上睡著了。
瞧著睡得香甜的孟若卿,魏銘軒無奈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腰間,終是無聲的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扶著孟若卿躺下。
然后自己也鉆進(jìn)了被窩里,緊緊的抱住了孟若卿。
孟若卿在魏銘軒的懷中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撅著嘴說了一句:“魏銘軒,我也愛你!”
一聽到孟若卿的話,魏銘軒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開始倒流了,他低頭去問孟若卿,卻發(fā)現(xiàn)懷中的女子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
半晌,魏銘軒終于意識到,自家娘子說的是夢話,魏銘軒不由啞然失笑,內(nèi)心卻是大大的滿足,他在孟若卿額上印下一吻,喃喃道:“傻瓜,我也愛你。”
洛水的事情,孟若卿到最后都不知道朱文淵是怎樣處置的,只知道洛水那個表哥被人揍了個半死不活,扔在京兆府尹門口,身上還掛著一封認(rèn)罪書。
沒幾天,朱洛兩家便開始張羅親事了,洛水也每日來找孟若卿,臉上的喜悅怎么都掩蓋不住。
“瞧瞧你,那臉上的笑容,怎么都藏不住了。”孟若卿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洛水,道:“也不知那朱文淵有什么好的,竟讓你這般死心塌地。”
“他也沒有多好,可我就是喜歡。”要說朱文淵有多好,那洛水是絕對說不上來的,可是喜歡一個人,哪有這樣多的理由。
“是,是,是,你喜歡,喜歡就好。”瞧著洛水那花癡的樣子,孟若卿便覺得無趣,她轉(zhuǎn)過頭去,不再逗弄洛水。
兩人很快說起了旁的話題,正說到興起處,便有個丫鬟從外邊進(jìn)來:“夫人,寧遠(yuǎn)侯夫人送了拜帖來,說是想見見夫人,夫人您看,您要不要見?”
“只怕是來者不善,若卿,要不還是不見了吧。”洛水皺了皺眉,有些擔(dān)憂的望向孟若卿。
孟若卿沒有一口回絕,只是問道:“是寧遠(yuǎn)侯夫人一個人來的,還是有旁人陪著?”
“不是一個人來的,好像叫了戶部尚書夫人曹夫人一同來的。”丫鬟想了一想,又接著回道。
孟若卿眉頭緊蹙:“你將人迎去前廳,我很快就來。”
“若卿。”洛水一聽便有些急了,她站起來,抓住孟若卿的手。
孟若卿輕輕拍了洛水的手:“我只是去見見他們,并不是去找麻煩的,再說,這是在將軍府,他們也不敢鬧出什么事情來的。”
聽到孟若卿這樣說,洛水方才松開了孟若卿的手,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囑咐道:“你自己小心些。”
孟若卿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帶著蘭芝出了院子。
前廳里,兩位夫人已經(jīng)在等候了,見到孟若卿進(jìn)來,兩個人都站了起來。
孟若卿目不斜視的走到主位上坐下來:“不知兩位夫人大駕光臨有失遠(yuǎn)迎,還望兩位夫人恕罪。”
“孟若卿,你究竟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兒子!”寧遠(yuǎn)侯夫人倒也不兜圈子,一見到孟若卿,便切入了主題。
“夫人這話是什么意思,請恕我沒有聽明白。”孟若卿嘴角掛著得體的笑容,回道。
“你莫要裝蒜了,我兒子在魏銘軒的軍營里經(jīng)常被揍得遍體鱗傷的,可憐我兒子一個文弱書生,都快被你們折磨的沒有人形了!”寧遠(yuǎn)侯夫人朝著孟若卿吼道。
“軍營里受傷是常事兒,這怎么能說是我們折磨的呢。再說了,讓他去軍營受些磨練,是圣上下達(dá)的旨意,若是圣上不松口,我們又能說什么呢!”孟若卿頗為無奈的說道。
寧遠(yuǎn)侯夫人哪里會不知道孟若卿說的都是事實,可她還是不甘心,明明她兒子沒有過錯,為何要受這樣的折磨。
她瞪著孟若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分明是你們將人扣在軍營里,如今竟還有臉說這樣的話,孟若卿,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我便賴在你府上不走了!”
“侯夫人,這事兒,你求誰都求不到我頭上來啊,你若是不服,大可以到皇上面前去喊冤。”眼看著寧遠(yuǎn)侯夫人要開始撒潑,孟若卿倒是十分淡定。
“當(dāng)初若不是你夫君那個弟弟,我兒子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我不管,今日你必須給我一個答復(fù)。”這事兒本就是他們寧遠(yuǎn)侯府理虧,她怎有臉鬧到皇上那里去,她也只能出此喜下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