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醒了嗎?”木槿從外邊進來,輕輕的喊了一聲,她怕夫人還睡著,若是聲音大了,容易驚著夫人。
聽到木槿的聲音,孟若卿有些急了,她趁著身邊的人都注意著木槿的時候,伸手抓住了架在脖子上的那人的手,用力一扭。
只聽得一聲尖叫,那人手中的匕首,便落到了地上,另一人知道自己暴露了,竟是一腳朝著孟若卿踹來。
孟若卿想要躲開,卻被身邊的人緊緊的抱住了,那人的一腳直接踹在了孟若卿的肚子上。
孟若卿痛苦的彎下腰來,那人似乎根本沒打算就此放過孟若卿,他手中那這個匕首,朝著孟若卿刺來。
自小腹蔓延開來的巨大的痛處已經將孟若卿淹沒,使得孟若卿根本就沒有辦法躲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匕首在眼前閃過一道寒光。
“夫人!”木槿看到眼前的一幕,都快被嚇傻了,她沖上去緊緊的抱住那人,大聲喊道:“來人啊,有賊啊!救命啊!來人啊!快來人啊!”
一時間,整個院子里的人都被驚動了,拿著匕首的人聽到木槿的尖叫,便知事情不妙,他望著木槿的眼里閃過一道寒光,他揚起匕首,朝著木槿刺去!
“木槿!”孟若卿被嚇壞了,她一個手肘頂在那人的肚子上,趁著人因著痛苦松開的一瞬間,快速撲上去,抱住了那人舉著匕首的胳膊。
三人便這樣僵持在了一起,那被孟若卿頂了肚子的人很快便反應過來,他從地上舉起匕首,就朝著孟若卿刺來。
就在匕首將要落在孟若卿身上的時候,突然有一人出現在孟若卿的身邊,他的手就那樣抓住了匕首,鮮紅的血液順著手掌滑落下來,滴在地上。
朱文淵第二個趕到,他看到屋里的場景,整張臉都變了顏色,他快速沖進來,幫著孟若卿將那人的匕首奪下來。
緊隨其后的大福和二福幾人迅速將二人控制起來。
魏銘軒終于有時間去看孟若卿,可孟若卿已經堅持不住了,方才的爭奪,已經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上,有鮮血正順著小腿留下來,和魏銘軒滴落在地上的鮮血混合在一起。
“卿兒!”看著孟若卿腿間的血,魏銘軒一下就慌了,他顧不得自己手掌的傷,沖過去抱住了孟若卿。
“快,快去請大夫!”朱文淵也被嚇壞了,他哆嗦著手,指揮著二福去請大夫,可因著實在顫抖的厲害,二福差點沒聽清楚。
“先將人放到床上去。”比起兩個男人來,木槿這個女子倒比兩個人都要鎮定許多,她走到魏銘軒的身邊,道。
魏銘軒倏然轉過頭來,眼底迸射出刺目的紅光,木槿被嚇了一跳,正在她準備說什么的時候,魏銘軒忽然便冷靜了下來,將孟若卿抱起來,放在了床上:“卿兒,別怕,大夫很快就來了。”
“魏銘軒,孩子。”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深深的控住了孟若卿的心,她緊緊的握著魏銘軒的手,絲毫都不肯松開,仿佛只要這樣,肚子里的孩子就還在。
楊子賢很快就來了,他望著孟若卿那張蒼白的小臉,根本不敢把診斷結果告訴給他們夫妻二人聽:“二嬸,我!”
“我殺了你們!”楊子賢都這般了,他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朱文淵瘋狂的抓著自己的頭發,他忽然沖到那兩個黑衣人面前,拳頭瘋狂的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不要打我,不要!銘軒,救救我啊!”黑衣人里忽然傳出魏銘德的聲音來,朱文淵的手停頓了一下,他轉過頭去看魏銘軒。
魏銘軒沖過來,一把將那人的面罩扯下來,看著眼前的人,魏銘軒只覺得腦袋嗡嗡的響著,他不可置信的望著魏銘德,他不敢相信魏銘德居然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看著床上面色蒼白的女人,魏銘軒只覺得心頭正在滴血,他壓下心中翻騰的情緒:“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做?”
“意外,都是意外,銘軒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我只是想要錢。”魏銘德也嚇壞了,他渾身顫抖著,他甚至不敢抬起頭去看眼前的弟弟。
“意外?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們還想殺了她是不是?”魏銘軒笑了,可籠罩在臉上的哀傷,卻是怎么都散不去。
“沒有,我沒有!要不是她不肯讓娘給我銀子,我何至于到今天這個地步,說到底,錯的人是她才對!”魏銘德忽然嘶吼起來,屈辱與憤怒疊加,讓他對孟若卿恨之入骨。
“你還有臉說這種話,當年你錢賭坊的債務是誰幫你還的!”朱文淵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人竟然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若不是因為他身上流著魏家的血,他真的恨不能將他直接扔進河里去喂魚,這種人活在世上,簡直就是浪費糧食!浪費生命!
“這是干什么啊!魏銘軒,你怎么能把你哥哥綁起來啊!快松開!”楊氏終于姍姍趕來,她進屋的第一眼便看到被五花大綁的魏銘德,她撲上去,抱住魏銘德,便開始控訴魏銘軒的罪行。
“娘,您是不是一定要折磨死我們,你才會滿意!”失望,痛苦,悲傷,所有的情緒都交織在一起,讓魏銘軒有些心力交瘁,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都蕭條了許多。
“你這是什么意思啊,你不是活的好好的!”楊氏皺了皺眉頭,心底對孟若卿的不滿更是濃烈了幾分,若不是這個女人,家里怎么會發生這么多事情,老大又怎么會被迫從家里搬出去。
“娘!我的孩子沒了,被你那個寶貝的大兒子親手扼殺了!”魏銘軒忽然嘶吼起來,眼淚就那么順著他堅毅的臉龐滑落下來,砸到地上,砸進每個人的心里。
楊氏也被魏銘軒的話驚到了,她愣在那里,一時不知道應該做什么才好,良久,她才轉過頭去問孟若卿:“這,我,若卿啊,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