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姚氏沒有想到魏銘德居然會在此時提起往事,是,當年魏銘德陪著魏銘青上門求親,她一眼就看上了風流倜儻的魏銘德,自己偷偷塞過一個荷包給他。
后來知道是自己誤會了,她便將荷包要回來了,后來她跟魏銘青也日久生情,當時這件事情她也跟魏銘青說清楚了的,魏銘德怎么就會將這盆臟水潑到自己身上!
“怎么?難道你不承認,我可還記著呢,那荷包的顏色真真是好看極了,那荷包上面的交頸鴛鴦可真是惟妙惟肖,三弟,你說是不是!”本著我不好過,也不會讓大家好過的心思,魏銘德極近污蔑之能事,幾乎將姚氏說成是一個水性楊花的爛女人!
“當時那件事情不是已經解釋清楚了嗎?大哥,你何必要搞人身攻擊呢!”魏銘青皺著眉頭,將臉色慘白的要是護在自己身后。
“誤會!我怎么不知道這是一件誤會,三弟妹,你說呢!”魏銘德似笑非笑的看著姚氏,面上透出猙獰之色來。
“當年是我誤會了來求親之人,后來知你不是,并已經有了大嫂,我便問你將荷包要了回來,還與大嫂解釋清楚了的,你如今舊事重提,不是潑我臟水,又是什么!大哥,你就這么看不得別人好嗎?”姚氏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將當年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好?我都不好,你們憑什么好!你們就該跟著我下地獄去!”魏銘德忽然朝著姚氏撲了過來,瞄準的是姚氏的肚子,姚氏如今已經有六個月了,若是被撞一下子,孩子能不能保住都是兩說了。
孟若卿一直在旁邊看著,意識到魏銘德的意圖,立刻沖了上去,將姚氏護到自己身后,誰也沒有想到魏銘德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把刀,直接捅了過來。
饒是孟若卿反應快,還是被劃傷了胳膊,鮮血滋滋冒出來,很快染紅了白色衣衫。
生怕魏銘德再次發起攻擊,孟若卿護著姚氏不斷后腿,其他人想要沖上去按住魏銘德,結果都沒有成功,反而是讓魏銘德閉緊了孟若卿。
魏銘德是徹底瘋狂了,他眼珠子冒出猩紅的光芒,此時他腦海里只剩下一個想法,那就是要讓孟若卿死,只有孟若卿死了,這個家就安寧了。
孟若卿看著快沖到自己身前的魏銘德,猶豫著要不要一腳踹出去算了,還沒等孟若卿思考清楚呢,自己就被人攏到了一個懷抱里。
淡淡的汗味混雜著皂角的味道沖進孟若卿的鼻子里,孟若卿仰頭望向面色鐵青的魏銘軒,心卻漸漸安定下來。
“魏銘德,別逼我殺了你!”魏銘軒看向魏銘德的眼神里,只剩下恨和厭惡,僅存的一點心痛,被孟若卿身上的血給徹底洗干凈了。
天知道方才看到魏銘德手中閃著銀光的刀子差一點落在孟若卿身上的時候,他有多害怕,他差點以為,整個世界都要坍塌了。
魏銘德最終被魏銘青和魏銘鈺并二福幾人抬起來扔出了魏家家門,楊氏看著灰頭土臉,眼里閃著恨意的魏銘德,最終心痛的暈了過去。
魏老爹將人抱回了房間,看著憔悴的楊氏,只覺得心力交瘁,造孽啊!
最終楊老太的壽衣是陳氏幫著換上的,在鎮上遇到冬梅,問起家里的事情之后,陳氏便帶著一副匆匆趕回來了。
“大嫂,多謝你能來!泵先羟鋫耸直,諸多事情多有不便,只能站在一旁,看著陳氏忙活。
“你說的哪里話,即便我和魏銘德和離了,外祖母依然是我外祖母,我心里記著她的好呢,如今我理當回來戴孝!庇辛俗约旱匿佔又,陳氏的舉手投足之間都與往日不同了。
變得溫婉了,也變得強勢了,明明這是一種很矛盾的性格,可在陳氏身上,看起來卻意外的和諧。
“若娘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定然會后悔的,大嫂,你可曾怪過?”孟若卿為陳氏感到委屈,也感到慶幸,若是沒有離開魏銘德,哪里還有今日的陳氏呢!
“沒有,我想若大虎子也如那般,我也會猶豫不決的,做母親的,總是不希望兒子為難,便只能為難自己了,我很多次都看到娘在偷偷的哭,她也難,我原本是說什么都不肯放手的,后來我覺得忒沒意思,如今我不是很好嗎?”陳氏笑了笑,她的眼睛紅紅的,可笑容卻透著真實。
“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泵先羟湓具以為陳氏會耿耿于懷,可這個沒認過一個字的女人,卻比自己想象中的要看得開些。
早前準備好的棺材被拿出來,擦洗干凈,楊老太就被人抬進了棺材里,按著鄉下的規矩,需得守孝幾日,可誰也沒有想到楊老頭在頭晚睡下去之后,便再也沒有醒來。
痛失雙親的打擊,讓楊氏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她一直都是愣愣的站在那里,看著雙親的屋子發呆。
孟若卿看了難受極了,她走到楊氏身邊,給楊氏披了一件衣服:“娘,天冷了,我們回去吧。”
“若卿啊,你說這算不算報應!”看到孟若卿,楊氏終于落下了連日來的第一滴眼淚。
她唇色蒼白的嚇人,眼窩深陷,面色異常灰敗,整個人仿佛在一夜之間瘦了,摸著楊氏的手,孟若卿只能摸到一層皮包骨。
這個女人不久前有多讓孟若卿感到失望,現在就讓孟若卿有多心疼,她將楊氏摟進懷里,輕輕的拍著楊氏的后背:“娘,這些都是命里注定了的,躲不開的,你若不想讓外祖母難過,便要好生照顧自己。”
“若卿啊,娘的心真的好痛啊,娘錯了,娘大錯特錯。 睏钍弦幌掠忠幌碌腻N著自己的胸口,直把自己錘的口吐鮮血,也不停手。
孟若卿看在眼里,疼在眼里,她到底不忍心楊氏這樣折騰自己,悄悄點了楊氏的睡穴:“娘,睡一覺吧,睡一覺就什么煩惱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