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皚自認為自己不是軟柿子,可有太多人來捏她。
莫皚深思熟慮一番后,覺得可能是自己表現得太過溫和,沒有殺傷力,以至于讓宮若水夏曉珊聶芮等人看走了眼,從而一而再再而三地拿捏她。
而這次,宮若水明言要將她趕走,莫皚豈有再忍氣吞聲的道理?
宮若水聽了莫皚的話,捏起拳頭,倏忽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試圖用氣勢逼迫莫皚害怕,"你是在讓我走?"
可莫皚只是抿起唇角,不卑不亢地笑了一下,"是的。"
宮若水揚起手,罵道:"賤人,我看你是找打。"
莫皚腳下一蹬,轉椅退開半米,躲開了宮若水手掌攻勢。
宮若水不依不撓地逼近。
莫皚起身,穩穩握住宮若水再次扇過來的手,"宮若水,你以為自己是什么?發號施令獨斷專權的女王嗎?沒有你欺壓別人,別人不能反抗的道理。"
她有些慷慨激昂,就像舊社會被地主欺壓的長工。乍然反抗,滿心滿眼都是即便拼個頭破血流也要為自己爭取利益的膽魄!
"你……"宮若水胸腔不停起伏,那雙眼眸滿含厲芒。
"二位姑奶奶,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動手動腳地多傷感情啊。"丁臺長作為和事佬將兩人勸開,隔在兩人中間,以防她們再打起來。
"若水啊,你是臺里的老員工了。你的能力,我們有目共睹。小莫啊,你的能力也不錯。網上那些言論,我們還是要以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的心態去看待,你們可千萬不要傷了彼此的和氣。"
宮若水哼了一聲,臉色奇臭,"感情?和氣?丁謀,你說話真是可笑。"
她說完不屑地翻了個白眼,腳尖一抵,走了出去。
丁臺長臉色有些難堪。
莫皚眉眼沉靜,默然以對。
丁臺長看向莫皚,安慰她,"小莫啊,你沒事吧?"
莫皚淡淡笑了笑,"我沒事,丁臺長。"
丁臺長嘆了一口氣。"這個宮若水,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仗著她爸是公司大股東,就胡作非為!"
他說完這句話,警惕地往門口看了一眼,旋即咳了一聲,"小莫,你還有其他事嗎?"
話說到這里,其實就是委婉地下逐客令。
莫皚淺淺笑著,"丁臺長,你忙,我先走了。"
丁臺長點了點頭。
莫皚走出他辦公室。
進到自己辦公室。剛關上門,背上疏忽貼上來一個寬厚溫暖的背。
莫皚嚇了一跳,輕"啊"了一聲,反應過來后,鞋跟便要踩上那人腳背。
耳后,有灼熱呼吸噴上,"是我。"
莫皚動作一滯,挪開腳,她還以為他今天不會來了。今天中午,莫皚收到他消息,他說有個重要的合同要簽,今天下午就不來了。
沒想到他忙完正事,還是第一時間來了。
精神一放松,她便聞到了那股特殊的沉香味,帶著安定心神的作用。
她有些貪婪地深深嗅了一口,即便心里開心,面上卻故作毫不在乎,"你星期四都很閑嗎?"
每個星期的今天,他都會來。
祁逾明攬著她的腰,帶著她往辦公桌走,把她按坐在轉移里,雙手撐住轉移扶手,鳳眸緊緊看著她,不發一語。
這個姿勢,讓莫皚呼吸略有些困難,她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
祁逾明壓下上半身。
莫皚立即僵住,這個地方……
她奮力看了一眼窗簾大開的落地窗,視野極其開闊,能看到邊上其他幾棟寫字樓高高矗立,隨便一瞟就能看到他們……
莫皚伸手按在祁逾明胸膛上,想推他起來。
男人身軀紋絲不動,鳳眸像是要把她給吃了,"你覺得我星期四很閑?"
莫皚心頭猝然一跳,他生氣了。
這憤怒來得莫名其妙。但似乎是從她剛才問到那個問題時,他便開始生氣了。
難道他是覺得自己不懂他的心意才生氣的?
仔細想想,剛才她那么問的確是有點嫌棄他的意思。沒準祁逾明是在想自己不想看到他。
想到這里,莫皚攀住他的肩膀,唇在他唇上蜻蜓點水似地沾了一下,"你來,我很高興。但我還不是想聽聽你嘴里的好話嘛~"
祁逾明神色一軟,"這還差不多。"
莫皚說:"我還有幾份文件沒處理,你先起來,好不好?"
祁逾明直起身,把她拉起來,自己坐下去以后,把她抱到自己腿上,"你忙你的。"
莫皚:"……"
他借著他們此刻靠得極近,要么揉捏兩下她的伏起,要么啄一啄她的耳垂,手從來沒安分過。
她從不指望他像柳下惠那樣坐懷不亂,只是這樣搗亂,讓她怎么靜得下心來做事?
最終無奈地嘆了一聲,"時間差不多下班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祁逾明挑了挑眉,松開她腰上禁錮。
莫皚立即從他身上下來,收拾好東西,跟他一起走出辦公室。
車子開往的方向,并不是祁家老宅。
莫皚好奇地問了一句,"這是要去哪?"
她話甫落,就被祁逾明狠狠瞪了一眼。
莫皚莫名其妙。
祁逾明卻惡狠狠地說:"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莫皚眨了下眼睛。一臉無辜地搖了搖頭。
祁逾明這一刻,真的有掐了她的想法,臉色疏忽沉暗,"這么說,你什么都沒準備?"
莫皚一頭霧水,"我要準備什么……"
她聲音越說越小,只因祁逾明看著她的眼神,似是要把她給吃了,臉上表情極其涼薄,比暗沉沉的冬季天空還要黑上幾分。
祁逾明薄唇抿成一條線。
那模樣,像極了重要日子里滿心期待禮物的小媳婦,誰知最后卻什么也沒得到,是以一臉幽怨憤怒。
莫皚絞盡腦汁,也想不到今天會是什么日子?
車里逼仄的空間,霎時有些令人難以呼吸。
車子在"甩掉地球酒吧"外停下。
莫皚心頭閃過一抹疑慮,她有心想問問,但覷一眼祁逾明極臭的臉色,想想還是算了。
下車后,祁逾明也沒管莫皚,大跨步走進酒吧。
他一臉酷寒,渾身上下透露著透露著一個信息:生人勿進!
是以,他走過時,一樓的人不自覺就主動讓開了道。
莫皚略有些吃力地跟在后面。
沒幾分鐘,莫皚和祁逾明就被人流隔開了很長一段距離。
莫皚抬頭看向祁逾明的背影,緊走慢趕也追不上。
好不容易穿過大堂,前面已經沒了祁逾明的身影。
莫皚駐足,心里生出些許薄薄怒氣。那個男人真的很難伺候。
前一刻還對她毛手毛腳,后一刻,便翻臉不認人。
想就此轉身離開,但她又覺得好像是自己的錯,祁逾明才會這樣。
所以,又往前走了幾步。走到天梯處,消失了的祁逾明正抱著雙手等在她。
眼角余光看見她來了,按了電梯。
電梯門很快打開,他長腿步進,然后,眼神涼涼地投注在她身上。
莫皚趕緊疾走幾步。
電梯往上升。
莫皚軟了嗓音問他:"你到底為什么生氣?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告訴我好不好?以后,我一定記得!"
她說得十分認真,就差歃血為盟跪地立誓了。
祁逾明冷冷瞥了她一眼,依舊緊抿著薄唇沒說話。
電梯在九樓停下。
祁逾明步出電梯。
莫皚跟在他后面,來到一間包廂外頭。
他推開門走進去。
莫皚在他身后,看到傅御慕漣風和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正在玩斗地主。
秦風旸站在顯示屏前,拿著手機正在唱歌,他右手還掛在脖子上,看起來就好像一個身殘志堅的人,為了生活艱辛不得不出來討生活,慘不忍睹。
莫皚都想在他面前放一只破碗了。
傅御瞧見他們兩個來了,面上凝重的表情明顯一松,面前的牌一攤,"不玩了!小逾明來了。"
慕漣風狐貍眼一挑,聲音難辨雌雄,"你又耍賴!"
傅御眉眼一瞪,"怎么說話的,我這把明明是要贏了好不好?"
"你那么多牌沒出,怎么贏?"
"我有很多炸彈好吧。"
慕漣風撇撇嘴,"得了吧,從A到K,我每張牌都有,你哪來的炸彈?"
傅御面色有些尷尬,最后索性來個死不認賬。"反正牌已經放下了,混在一起也不知道哪張是哪張了,你想怎么辦!"
對慕漣風說完,傅御看向祁逾明,"這次,可是你把我們約出來的,結果你又遲到。自罰三杯,你自己看著辦。"
祁逾明一言不發,走到桌邊,拿了個空酒杯,倒滿之后,一飲而盡。
喝了三杯。
傅御伸出兩只手,大拇指翹起,四指并攏向內,為他手動點贊,"英雄!話說,英雄,這次把我們約出來,是因為什么?"
祁逾明深深凝著他,面色又沉郁了兩分,最后往沙發上一坐,"請你們來喝酒,這也不行。"
傅御挑了挑眉,"行!光喝酒有什么意思?來玩斗地主。"
祁逾明瞥了他一眼,從唇齒間吐出兩個字,"不玩。"
傅御便看向莫皚,"小莫皚,會斗地主嗎?"
莫皚淺笑著點點頭,"風旸教過我。"
"那感情好,過來一起玩玩。"他一看莫皚就是一個好捏的主,沒準能在她身上找到些許信心。
三人里,唯一的女人知趣地起了身。
莫皚坐下。
傅御洗好牌,摸出一只牌反過來插進牌里,之后,眾人摸牌。
莫皚摸到了地主,嘴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地主又怎么樣,輸了可得付兩倍錢。"
莫皚一愣,"你們還贏錢啊。"
傅御看白癡似地瞥了她一眼。
莫皚把牌合起來,放在桌上,遲疑道:"我,我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
傅御和慕漣風同時抬頭朝她看過來,眼神十分怪異。
傅御直接問:"你堂堂祁家大少奶奶,還缺兩個牌錢?"
莫皚十分認真地回:"很缺!"她還差元嘉錢。
忽然發現,她這個祁家大少奶奶好窮。
"敞開肚皮玩便是,輸了算我的。"耳邊,忽然收到一個沉磁的嗓音。
莫皚扭頭朝祁逾明看去,見他晃著手中的酒液。鳳眸盯著紅色透明酒液,并沒看向她。
她抿了抿唇,把牌重新拿起來。
認真思索之后,出了一個3。
傅御和慕漣風大跌眼鏡。
傅御問:"這么好的機會,你就出了一個3?"
莫皚說:"我牌大小有些懸殊,我只能把小的先出了。"
傅御唇角抑制不住地勾起。
他作為莫皚的下家,出了一個"5"。
慕漣風一個"2"甩出去。
莫皚和傅御不要。
慕漣風出牌"三個五"。
莫皚出了"三個K"。
另外兩家不要。
莫皚之后放了一把34567的連對。
兩人瞪大了眼睛。
傅御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莫皚謙虛地笑笑,一個10的炸彈扔出去。
傅御抓耳撓腮地不要。
慕漣風放了一個"J"炸彈。
莫皚出了大小鬼,她手里的牌便完了。
手攤開,"不好意思,贏你們的錢了。"
傅御有些難以接受,"這就是你說的牌差?"
莫皚反問:"我說過嗎?"
傅御一噎。莫皚的確沒說過。她說的是懸殊大,她有最小的3個3,有最大的鬼炸。
而她選擇先出最小的3,是想讓對手放松警惕。
這個女人,看似柔弱,事實上,總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傅御認命地掏出支票給她。他不在乎錢,只是連輸一晚上,輸得他有些心浮氣躁。
莫皚接過兩人的支票,瞥了一眼數字,五十萬!心里受驚不小。
三人又玩了幾把,莫皚贏多輸少,整體戰果不錯。
祁逾明在沙發上看他們有說有笑,面色越來越臭。這幫人,真的,誰也不記得他的生日!
腮幫子繃了繃,揚起脖子把杯里的酒一口氣喝干。
又過了五分鐘左右,傅御手機忽然響了。
傅御拿起,接通,不知對方跟他說了什么。他騰地站起身,掛斷電話后,一臉焦急地把慕漣風拽起來,"快跟我走,出大事了。"
慕漣風臉色也疏忽一緊。"出什么事了?"
"現在來不及說,我路上跟你慢慢說。"傅御似是真的火燒眉毛了,也沒跟祁逾明打招呼,抓著慕漣風就往門外跑。
祁逾明捏緊了杯子,手背上青筋畢露。不記得就算了,還敢半途離開?
這兄弟,沒法做了。
他胸腔中滿是隱忍的熊熊怒氣。
卻在這時,燈光倏地一滅。
莫皚心頭一跳,這時音樂也換了,是耳熟能詳的生日歌。
秦風旸舉著話筒,對著祁逾明唱生日歌。
包廂門被推開,走了的傅御和慕漣風推著一個大蛋糕進來。
蛋糕上插了幾根蠟燭,燭火明亮,在黑暗包廂里,仿若星星。
祁逾明一怔,旋即嘴角止不住地揚起,"好啊你們……"
傅御笑道:"我們怎樣?是不是以為我們都忘了?這哪能啊。"
祁逾明走上前,在他們胸口捶了一拳,之后彎身吹蠟燭。
傅御和慕漣風不懷好意地對視了一眼,朝著祁逾明伸出了魔爪。
祁逾明反應賊快,迅速矮身一躲。
兩人撲了個空。
莫皚現在才知道,祁逾明為什么會忽然生氣?
嚴格說起來,這也怪不得她,她雖嫁給祁逾明三年?汕皟赡晁麄円恢笔敲c盾水與火的關系,她要如何得知他的生日?
轉念一想,這件事又的確顯示出了她對他的不關心。
莫皚在心底深深懺悔了一下,掏出手機看了眼今天的日期,打算把今天牢牢記在心里。
"咚咚咚。"包廂門忽然被敲響,一個服務員裝扮的人走了進來。
他徑直走到祁逾明身邊,把一個長方形的盒子祁逾明,"祁先生,這是一位女士托我送給你的,她還讓我代她說一聲:祝你生日快樂。"
祁逾明身子一震,并沒馬上接過盒子,"誰送來的?"
服務員搖了搖頭,"女士不讓說,她戴著帽子和口罩,我也不知道她長什么樣。"
祁逾明伸手接過,拆開來一看,一條黑色香云紗手工領帶靜靜躺在盒子里。
服務員送完就出去了。
祁逾明面色有些怔然,三秒后,隨手將領帶扔在桌子上。
傅御揶揄道:"你的紅顏知己不少啊。"他朝莫皚擠了擠眼睛,"你可得把小逾明看好了,指不定哪天就跟著哪個女人跑嘍。"
莫皚瞇眼笑了笑,并不作答。
祁逾明扭頭罵道:"滾!"
傅御雙手交叉在胸前,極其夸張道:"我好怕怕。"
……
出了包廂門時,祁逾明臨時拐道去上廁所。
莫皚覺得大廳有些吵,便出去吹冷風。
她站在路燈下,被一團暖黃燈光包裹。她看著地上黑色的倒影,忍不住蹲下身摸了摸。
這時,一輛重機車車自眼前疾馳而過,在路邊停車場停下。
她聽到這個聲音,想起了莫騰,打眼看過去,認出了騎車的人是莫騰,皺著眉頭拔高聲音喊了一句。
莫騰扭頭朝她看過來,面上有一閃而逝的慌亂,就好像做了錯事被當場抓包,"姐,你怎么會在這?"
"你呢?今天是星期四,你是不是又逃課了?"
莫騰許是不服莫皚的教訓,臉上現出些許不耐煩,連帶著語氣也有些沖,"姐,我的事,不用你管。"
莫皚擰起眉,"如果你不是我弟,我也不想管你。"她拽住他的手,"你現在馬上跟我回學校去。"
莫騰輕輕松松掙開她的手。
莫皚愕然發現,曾經那個總是跟在她屁股后面跑的小男孩已經長大成人了。
他比她高,比她壯。力氣還比她大。
莫皚一時,拿他沒轍,就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
莫騰給她瞪得有些心虛,撇開視線,"姐,你也別瞪我。我不像你,不是那塊讀書的料。更何況,我知道你不可能真正對我好,畢竟是我和我媽逼走了你媽,你心里肯定恨我來著。"
莫皚皺緊眉,"你想多了,我把你當弟弟。心里從來沒怨過你。"
莫騰說:"那你就是怪我媽嘍?"
莫皚一哽,在將近十個年頭里,她的確恨楚虹,可是……
"一碼歸一碼,我從不會遷怒別人。你不能再這樣墮落下去了。"她重新拽住莫騰的手臂,"聽姐一句勸,踏踏實實的,回到學校好好……啊……"
她話還沒說完,莫騰忽然推了她一把。
莫皚受力,跌在地上。
身后,傳來跑步聲。
緊跟著,一道勁風帶著一股清幽沉香味竄入她鼻息。
莫皚還沒回過神。就見祁逾明一腳踹在莫騰肚子上。
莫騰倒退了兩步,跌坐在地上。
祁逾明上前,朝他一步步逼近。他身上氣勢兇悍,表情兇惡,十分嚇人。
莫騰手腳并用往后退,語氣顫抖,"姐……姐夫,是我……是我啊,我是莫騰啊,你忘了嗎?"
祁逾明語氣沉怒冷絕,"該死!"
莫騰不禁打了個寒顫,旋即朝莫皚喊:"姐。我不是故意的,你讓姐夫放過我啊……"
莫皚剛才也被祁逾明嚇到了,聽莫騰喊她,立即起身,上前抱住祁逾明胳膊,"逾明,我沒事。"
祁逾明冷哼了一聲,收回視線放在莫皚身上,憤怒地低聲咆哮,"我不是說過讓你斷了和莫家的聯系,你把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了?"
莫皚垂了垂眸,"我……他怎么說也是我弟弟。"
祁逾明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隨后看著莫騰,殺氣騰騰地從齒縫中一字一句往外吐,"滾回學校!要讓我知道你再逃課,打斷你的腿!"
莫騰心臟一抖,屁滾尿流地跑了,連重機車也不要,直接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莫皚微微嘆了一口氣,抱住他胳膊的手往下挪,握住了他的手,"逾明,謝謝你。"
她此時的動作,頗有些撒嬌的意味。
祁逾明扭頭狠狠瞪了她一眼,"我不在幾分鐘,你也有本事遇上麻煩!"
莫皚撇撇嘴,忽然抱住他的腰,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都怪你,把我保護得太好了,我現在都只想著依賴你了。"
祁逾明給她蹭得心頭微癢。
恰巧這時,能叔開著車子過來。
祁逾明攬著她的腰上了車。
回到祁家別墅,兩人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祁震雷霆訓斥聲,"你自己說說,為了耀絡的合作案,公司里整個團隊為了你付出了多少心血?我本來以為,你真的變了……是,你資質是差,但我以為只要給你一點點時間,你勤快點,也能辦好我交代給你的事。"
"我力排眾議壓下公司里反對你的聲音,你就交這樣的答卷給我?"
"耀絡這個案子,我已經把最好的方案讓人給你做出來了,只要你露個面就行?墒悄隳,到嘴的肥肉你也能放跑了。你整天除了花天酒地!吃喝嫖賭!你還會做什么?簽約前一天你還敢喝酒,還跟一個不三不四的酒家女睡在一塊兒,我這張老臉都快被你給丟光了。"
"關鍵的是,你做錯了事,不想著彌補,凈想著逃避!"
祁逾明嘴角勾起詭譎的弧度,旋即攬住莫皚進了屋。
玄關處,祁震面色漲得通紅,他面前站著祁閔攸。
祁震見到祁逾明和莫皚進來,面色一怔,他視線在祁逾明身上逡巡過,再看看祁閔攸,大概是覺得比起祁逾明,祁閔攸真的是個飯桶,臉色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祁逾明裝作沒察覺祁震的面色,挑釁似地笑了笑,"耀絡這個案子,被我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