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翊寒勾唇,促狹眸子,“我也很詫異。”
“那你醒來后,情緒如何?”
厲成睿拉過他的手,號脈。
情緒……冷翊寒彈了彈手中的煙,落下些許灰白,“很平靜。”
“奇了!”平常他昏厥以后蘇醒,整個人都會變得暴躁嗜血,只有去辭苑發(fā)泄一通,才能慢慢恢復(fù)常態(tài)。
厲成睿收了手,滿臉的激動看起來就像一個瘋子,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是什么藥物壓下了他的病癥,就連往日的儒雅斯文,都被他丟在了一邊。
“翊寒,快告訴我,這究竟發(fā)什么了什么?我替你號過脈象,這次發(fā)病,因為時間縮短,對身體造成的負(fù)荷大幅度減少,以往一次發(fā)病,相當(dāng)于今天的三次,在這種情況下,只要你逐步穩(wěn)定,發(fā)病后情緒不暴動,就會不讓碎片在腦中太過活躍,那么我就能鎖定位置,幫你把它們?nèi)咳〕鰜恚 ?
“嗯。”
冷翊寒不置可否,冷靜的表情仿佛現(xiàn)在談?wù)摰牟⒉皇鞘玛P(guān)他生死的大事一般。
“等我確定后,會告訴你發(fā)生了什么。”那才是真正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顧淺淺坐在客廳里,為了防止屁股挺疼,她還特意在屁股底下個軟軟的墊子,蘇小青在旁陪著。
她有讓這丫頭去休息,但是她支支吾吾的,非要留下來陪她,她自然清楚,蘇小青陪她是假,等著多望幾眼厲成睿才是真,她也不戳破。
就是這么等下去,難免等的會有一絲焦急,隨手到了杯水,還沒進(jìn)嘴,就聽見樓上傳來了動靜。
“啪嗒——”書房的終于開了。
顧淺淺捧著玻璃杯小口小口的喝著水,現(xiàn)在見著人出來,她自然便得不急。
“淺淺,上來吧,我看看你的傷。”厲成睿站在樓梯邊兒上,眉目溫柔道。
回書房給她看傷?冷翊寒還在里面沒出來吧,雖說她特意穿了件背心打底,但是也架不住被兩個男人盯著胳膊看吖,她又不是暴露狂。
心里吐槽歸吐槽,顧淺淺還是起身去了,順道吩咐蘇小青熱碗姜茶上來。
“厲醫(yī)生,不如還是去我房里吧~”她偷瞄了一眼正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的男人,實在搞不明白,既然不舒服就去躺著啊,干嘛非坐在這里,難不成是閑的蛋疼~
冷翊寒面色微沉,“你很喜歡請別人到你的房間嗎!”
她這么說有什么不對?怎么這男人瞬間就成冰雕了,冷氣足的嚇?biāo)廊恕n櫆\淺撓了撓頭,她總共也就拉過他冷翊寒一個男人進(jìn)她的屋子。
說起來也是男人打她在先,她想套近乎來著,硬要他抱著她回的房間……
厲成睿被晾在一邊,眼見著兩人僵持著,空氣里越發(fā)壓抑,他忍不住出來圓了場。
“淺淺,去你房間……是不太合適,聽話,坐下。”
往常女孩叛逆慣了,他以為他們這是在日常互懟,倒是沒想到,兩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緩和了不止一點。
“哦。”
顧淺淺在沙發(fā)上巡視了一圈,掃見軟軟的墊子時一臉驚喜的走了過去,知道她屁股不方便,還算貼心,是個當(dāng)長輩的樣子。
“就左肩上指甲劃傷了,之前又被撞著,有點淤青……還有……”屁股上火辣辣的她要怎么說?
顧淺淺漲紅了一張小臉,磨蹭著打算先把肩膀給露出來,抬手解起了睡衣紐扣。
“嘶~”
靠靠靠,他大爺?shù)模?
顧淺淺一個勁兒的低咒著,傷口明明已經(jīng)不疼了,哪知道衣服黏在傷口上,她這么一拉扯,凝固的壞死皮肉連帶著也被撕了下來,那感覺,叫一個酸爽。
早知道,不如單穿一件工字背心,還多此一舉加什么睡衣!
冷翊寒?dāng)恐瑢㈩櫆\淺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也包括她巴掌大的精致臉頰上,那濕漉漉的星眸里盛著的委屈,望著那肩頭交錯間帶著血絲的淤青,此刻他竟有一種想將她擁入懷中好好安撫寵溺的沖動。
“把衣服穿好。”
冷翊寒命令道,低沉的嗓音帶著些許沙啞,是她身上的香氣,現(xiàn)在更濃郁了,聞著卻不比原來舒適,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血脈在翻涌,心跳的也很快。
而厲成睿,離她如此近卻……
“都疼死了,還怎么穿!”
顧淺淺也不知道是在和自己賭氣,還是總對她厲聲喝去的冷翊寒生氣,總之心里特別郁悶,隨手將睡衣披在了身上,轉(zhuǎn)而和顏悅色的同厲成睿道:
“厲醫(yī)生,我這傷多長時間能好?”
“放心,有我特制的藥,一個禮拜包你的小肩膀變回原樣。”
厲成睿胸有成竹道,他像來高傲,診病從不解釋,但是面對顧淺淺時,他卻總是不由自主的為她放低身段,想像兄長般慣著她。
“別用喚我厲醫(yī)生,太過生疏。”
“那喚你什么……”顧淺淺歪著腦袋,小嘴鼓了鼓,瞥了眼沉著臉的冷翊寒,俏皮一笑,“那我喚你厲大哥!”
“阿睿與我平輩。”
冷翊寒支起身,幽暗的眸子靜的出奇,偏偏他的語氣。讓顧淺淺察覺到了一絲不悅。
陰陽怪氣,什么毛病~
顧淺淺挑了挑眉,“我覺得厲大哥喚著挺好,何況,你本來長得就年輕,看著就像我哥哥,不像某人……”
某人指的是自己嗎?冷翊寒眸色冷冽,他很老?
“確實不妥。”厲成睿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這丫頭指桑罵槐的本事是越來越見長了。
“不如喚聲小叔,淺淺覺得如何!”
“小叔……”
顧淺淺聲音軟萌,從她口中冒出這兩個字,厲成睿聽的心窩都仿佛要化了,哪還管的房間里氣勢逼人的冷翊寒。
“嗯,淺淺乖。”
說著,抬手揉了揉她的發(fā),眼中溫柔盡泄。
“阿睿,天色不好,山路難走,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我送你。”
冷翊寒不給厲成睿任何反駁的機(jī)會,站起身,視線掠過顧淺淺的有些蒼白的小臉,“明天不用上學(xué)了嗎,還不回房。”
這么隨便就與男人親近,書都讀到哪里去了,看來豐英的教育也不過如此,人該換一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