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北帶著軒轅南來到他平時喜歡去的一個酒吧里,楚小北覺得喝酒一定要來酒吧才過癮,在吃飯的地方喝酒沒有什么意思,到底是在吃飯還是早喝酒。
只是,以前軒轅南總是排斥這些地方,認為這些地方都是魚龍混雜有很多骯臟的東西,所以楚小北幾乎不和軒轅南說,他有時會去酒吧里和幾個好哥們喝酒。
緊緊是喝酒而已,他從來是個乖乖南,不干那些酒吧里也許會有的事情,他去酒吧純粹是為了喝酒。
這個酒吧里秩序一向是很好,楚小北為兩人點了兩杯威士忌,他知道軒轅南的品味,所以沒有點那些亂七八糟的酒。
坐在酒吧里長長的吧臺上,軒轅南對著楚小北說,“這是我第二次來這種地方,第一次是和你,這一次還是和你。”只不過是,時過境遷,那一次遇到了喝醉的江雪,這一次江雪卻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楚小北看到軒轅南非常的有感觸,舉起酒杯,“軒轅老大,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再怎么想都是徒勞的,所謂‘亡羊補牢,為時未晚。’一切都還有補救的措施的。我相信江雪一定會原諒你的。只是,你和江雪能夠進行下去嗎?”楚小北一直想問,如果軒轅老大接受了江雪,該怎么對軒轅董事長交代。
“我不是董事長的親生兒子,江雪才是她的親生的。”軒轅南已經平靜的接受了這個現實了,自己還有什么可以驕傲的嗎?
一個在孤兒院里沒有人要的棄嬰,能夠被軒轅川細心的養大,并且把自己的公司都交給自己,自己還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嗎?
如果自己是在孤兒院里長大呢?如果自己是被一個不疼愛自己的家庭給養大呢?
軒轅南不敢往下想了,他對于軒轅川給予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知足了,甚至在軒轅川告訴軒轅南,他不是親生兒子之后,他發覺自己是那么的對不起軒轅川。
如果不是自己的錯誤的判斷,就不會對于江雪是那么的無情,就不會因為蔣輕和江雪的到來而惹軒轅川傷心。
現在,他卻成了最可恨的人。
軒轅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微辣的味道從嗓子一直延續到食道一直到自己的胃里,軒轅南覺得胃里火辣辣的,嘴里也是火辣辣的。
不過,一杯酒下肚,心情好像是好了許多,難道是酒精的作用嗎?“再給我來一杯。”軒轅南的臉在一杯酒下去之后,就已經呈現出暗紅的顏色了。
楚小北給侍者示意,讓他再來一杯,如果軒轅老大心情能夠好些,就讓他多喝點吧。好多了,好讓他回去睡一覺,也許睡一覺之后,他就什么都想明白了。
侍者給軒轅南又上了一杯,楚小北則沒有再要,他們兩個人要有一個清醒的才能夠回家。他必須好好看著軒轅老大才行。
軒轅南自顧自的開始喝起來,每一次酒流經他的嗓子他的胃,他都覺得有股氣息從心底冒出,讓他覺得舒服極了。
他終于知道故人為何也是如此,如果心里也有什么煩悶之事就訴諸于酒。只有酒精才能讓自己紛亂的心陷入到麻醉里,才能讓自己什么都不想,只想著喝酒來麻醉自己。
酒吧里非常的噪雜,有江雪那樣的天籟般的嗓音也有細化唱搖滾樂的歌手,這個酒吧里現在就是一個搖滾樂人在唱著歌。
楚小北還是喜歡那些唱功深厚的唱慢歌人,認為那些才是發自于心底最深處的聲音,這個酒吧里也有這樣的女歌手,讓楚小北樂在其中。
楚小北感覺到西服衣兜里的手機在震動著,拿出來,看到是林姍姍,趕緊的向洗手間里跑去,還不忘對軒轅南說聲去洗手間。
楚小北可不敢對林姍姍說自己來了這個地方,還是和軒轅老大一起來的,要是讓林姍姍知道了非不理他了不可。
“喂。”楚小北接了電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姍姍這兩個字,就被林姍姍給打斷了。
楚小北聽到林姍姍在急促的說著話,好像是在跑著。“小北,醫生剛才打電話說,江雪不見了,她的東西也都不見了,我現在正從家里出來,你也趕緊的去吧,我們在醫院里見。”林姍姍說的急匆匆的,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好,你不要著急,我就去。”楚小北聽到那邊林姍姍已經掛斷了電話,他飛快的跑回去,拉著軒轅南的手就要走。
軒轅南已經在楚小北接電話的功夫里又喝了一杯,他好像是也愛上了這種酒了,喝了三杯,而且是沒有吃晚飯的情況下連喝三杯,他的頭腦已經不是那么的清醒了。
軒轅南一擺手,擺脫開楚小北剛才的拉拽,“干嘛啊,小北,是你領我來這里的,我一定要喝個夠。”他又坐下來,讓侍者給他倒酒。
楚小北急的不行了,也不管那些禮儀禮貌什么的,向軒轅南吼道:“喝,喝,喝,都什么時候了,江雪從醫院里失蹤了,你還有心情去喝酒啊。”楚小北已經拿出錢來付賬。
這個時候,軒轅南的酒也醒了一大半,他聽到楚小北說江雪從醫院里面失蹤了,頓時蒙在那里。
“你說什么?不是我聽錯而來吧?”軒轅南以為自己是在幻聽中。他瞪著楚小北,神情是那么的慌張。
“是的,我的老大,我們快點走吧,你沒有聽錯,江雪是不見了,而且她的東西好像也都不見了。”楚小北恨不得現在就帶著軒轅南趕到醫院里面。
軒轅南如坐針氈般的站起來,“你怎么不早說呢。”人已經往外走了,楚小北趕緊的跟上軒轅南。
“快點,你開的太慢了。”軒轅南還是有些醉意的,一路上,他總是說楚小北開的太慢了,其實楚小北的說的已經遠遠的超過了限制的速度了,他一路祈禱著一定不要碰到警察啊,否則,自己雖然才喝了一杯酒,但是也還是能夠檢測出酒精含量的。
再加上身邊有個醉酒的人一定會被送去拘留的,再加上超速,他一路心驚膽戰的到達了醫院。
剛下車,就看到臉上從一輛敞篷的跑車里下來,楚小北也來不及去問林姍姍是誰的車了,把軒轅老大從副駕駛里拉了出來。
軒轅南剛剛喝了些酒,雖然有些醉意,但是聽到楚小北說江雪在醫院里不見了,醉意就已經減輕了一半,剛剛在路上被冷風一吹,基本上已經醒酒了,腦袋是清醒了,可是他下午沒有吃飯,又喝了些就,胃里難受的要命,要不是楚小北上來扶他,他走路都覺得難受了。
林姍姍走到楚小北的身邊,聞到一股劇烈的酒味,“怎么喝這么多的酒啊,真是沒數了。”林姍姍厭惡的扭過頭去,不僅僅是厭惡這種濃烈的酒味,她更厭惡的是軒轅南的嘴臉。
雖然長得那么的帥,可是做事情卻是那么的齷齪。林姍姍把臉別過去,不想看軒轅南。
“我們快點上去吧,小北,我沒事的。”軒轅南強忍著胃痛直起腰來,盡量不讓楚小北來攙扶自己。
來到江雪的病房里,軒轅川和蔣輕已經在那里了,醫生和軒轅川說著什么,蔣輕則一個人坐在病房里哭泣。
林姍姍看到蔣輕一個人在那里哭泣,趕忙上去安慰她,“阿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江雪是不是覺得悶了在醫院外邊走走啊。”林姍姍還是不相信江雪已經從這個醫院里離開的事實,她走的時候,還給江雪蓋上了被子的。
蔣輕聽到林姍姍的安慰,哭的更加的厲害了,“姍姍,不是的,江雪已經走了,她是不想再見我們了,你看她把自己的東西都帶走了。”蔣輕指了指房間,林姍姍發現江雪的包已經不在了,還有蔣輕給江雪放衣服的包也已經不見了。
看來江雪是真的走了,她為什么要著這樣做呢?林姍姍凜冽的目光注視著軒轅南,“軒轅南,現在江雪走了,你好受了吧,你得意了吧。”林姍姍真是為江雪不值,那個臭男人還有心情在那里喝酒,這算是什么啊。
“姍姍,你說我的江雪會到哪里去呢?”蔣輕雙手掩面,淚水不住的滴到她的衣服上,絲質的暗紅色上衣上已經滿是淚漬了。
軒轅川和醫生交流完了,他默默的掃了一眼屋子中的人,尤其是軒轅南,緩緩的用他那低音開口了,“醫生說半夜來查房的時候,發現江雪沒有躺在病床上,以為江雪是去洗漱間了,所以沒有在意,想等著江雪出來,正好問一下江雪的情況,沒想到等了十多分鐘,也沒有見人從洗手間了出來,這才讓護士進去,發現江雪根本就沒有在洗手間里,這才打電話通知的我們。”軒轅川心里失落的已經很難用語言去表達心里的懊悔之意了。
“醫生已經調取了監控資料,說江雪在九點左右的時候,就已經從醫院里離開了,手里拎著自己的包,坐了一輛出租車走的。”說完這些,軒轅川的老淚縱橫,“都是我的錯,為什么要答應江雪讓她一個人在這里住啊,如果我堅持一下的話,江雪就不會失蹤了。”
軒轅川強烈的自責著,他和林姍姍交替著在醫院里守著江雪,在醫生說江雪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的時候,江雪就讓他們不要每夜都陪著她了,她晚上只要睡著了就不會起床。
軒轅川和林姍姍都聽信了,也就不在再醫院里陪著她睡覺了,前一個晚上還是很正常,沒想到第二個晚上,江雪就不告而別了。
“江雪會不會回到了她的老家里啊,我們快去看看吧,也許還來得及。”楚小北看到這些人都傻傻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他想到了江雪在這個城市里還有一個可去的地方的。
“快,事不宜遲,我我們趕緊去看看,小北,姍姍你們知道,趕緊的帶路。”軒轅川從沙發上托起了蔣輕,她已經受不了太多的打擊了,江雪的失蹤已經把她打擊的沒有一點的反應能力了。
軒轅川和林姍姍架著蔣輕上了軒轅川的車,楚小北和軒轅南上了楚小北的車,兩輛車向著江雪的養父母家的方向而去。
而此時的江雪,早已經坐上了北去的列車,她靠在座位上已經睡著了,是啊,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會有人在身邊安穩他們、照顧他們的,自己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火車一路疾馳著北上,那些經過的地方,江雪曾經是那么的熟悉,現在,她已經累得不想再多看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