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里,永遠是是急匆匆的人群和快節奏的腳步,林姍姍總是覺得這樣的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她忘不了那一次在國內的旅行,她來到了廈門的鼓浪嶼,一個擁有陽光和白色沙灘的地方。
那里古樸的有各國情調的洋房,島上到處流淌的鋼琴的聲音,還有每天都會去爬的日光巖,讓她的心情慢慢的沉靜下來。
在鼓浪嶼的半個月里,她在島上一個門店學習陶藝,看著做糍粑的老人的手讓糍粑在手里飛舞一會就轉出一個圓形的糍粑。
這樣安靜閑適的生活讓她向往不已,可是回到這個擁擠的都市,她又開始了朝九晚五的白領一族的生活。
沒有辦法,只要讓自己每半年休假的時候去品味那難得的安逸和清閑了。
沒有車,林姍姍總是學著江雪坐公交車,她慢慢的發現,其實坐公交車有很多的樂趣,除了人太多而來這個客觀的事實外。
公交車簡直是什么樣的人都有,白領一族,打工一族,學生,公務員,涉及到社會的方方面面,在這里林姍姍能夠學到很多的東西。
中午時間,公交車上的人不是很多,大多數城市的人都是早出晚歸型的,像她也是如此,早晨從家里離開,到了晚上才能回到自己的家里。
有時候,林姍姍都感覺辦公室的那些人買房子沒有什么用處,就是一個睡覺的地方而已,還用動輒幾百萬的去買房子嗎?倒是不如租房子來的好,在公司的附近租個房子,也省了來回了路費和功夫了。
林姍姍部門里就有這樣一個大姐,兩個人都是從本市最好的大學畢業,然后一起努力留在了這里,畢業后就結婚了,那個時候沒有房子,就在租的地下室里結婚。
現在,那位大姐已經在公司里面呆了八年了,兩個人在家里的幫助下,在遠離公司的一個地方買了一套房子,兩個人的工資有一個人的必須要還房貸,房貸貸了三十年,估計還完房貸,他們也就該老的不行了。
更要命的是房子距離公司至少有三十公里路吧,開車還好,半個小時也許就會到了,可是他們的錢都用到了房子上面,只能是坐公交車,每一天早上,都會看到這位大姐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到打卡機前,在最后一分鐘的時候,順利的打卡。
林姍姍非常同情這位大姐的遭遇,每天一個半小時的公交車,正是擁擠的實時段,如果是林姍姍這是受不了。
這也許就是生活吧,生下來,總歸要活下去,不管是什么樣的生活,沒有選擇的余地。
江雪的病房,因為有了林姍姍帶去的那些鮮花,感覺有些一絲的生機,江雪最討厭病房了,在她的印象里,雪白冰冷的病房一點活力都沒有,本來就心情不好的病人怎么能夠康復的快的。
沒有想到有墻壁不是雪白的病房,她在韓劇里面看到過韓國的病房,相較于中國的病房,要溫馨的多的多。
沒有想到自己也住到了這樣的病房里面。母親蔣輕已經回家做飯了,只有軒轅川獨自坐在她的床前的凳子上,給江雪削著蘋果。
江雪看到軒轅川削蘋果的技術很差,每削一點就果皮就會斷掉,“爸爸,”江雪怯怯的叫著,她的心里其實已經叫過無數次軒轅川爸爸了。
軒轅川驚異的抬抬頭,最慢慢的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是在叫我嗎?軒轅川還是覺得這也許是自己的幻聽吧。
“爸爸,不用削皮的,我吃蘋果的時候總是會連皮一起吃掉的。”江雪實在是不忍讓軒轅川再削下去了,她總感覺只要不小心,那個刀子就會從他的皮膚上劃過。
軒轅川的手在江雪喊自己爸爸的時候,抽動了一下,刀子斜著從蘋果上劃過,果真滑到了自己的手背上,頓時,鮮紅的血汩汩的流出來。
“爸爸。”江雪驚叫著坐起來,手忙腳亂的從枕頭邊上抽出紙巾來給軒轅川擦拭著。
“雪兒,我沒事,只是不小心擦破點皮而已,不用大驚小怪的。”軒轅川看到江雪驚恐的樣子,怕自己嚇壞了江雪,把手用紙巾包住。看到江雪關心的眼神,軒轅川沒有感覺到一絲的疼痛,反而覺得有些開心。
江雪摁響了病房里的呼叫器,很快就有護士匆匆的從外面進來。
“江小姐,你有哪里不舒服嗎?”護士都是在高級病房里服務的,她們知道這些病房里都是些有錢人,所以態度總是非常的和藹。
“我爸爸的手剛才被割傷了,你看能不能給看一下。”江雪指著自己的父親軒轅川對護士說。
護士看到軒轅川的一只手緊緊的握著一只手,細心的檢查起來。
“護士,我的手沒事,你給我拿一個創可貼就好了,一會我自己貼上就行。”軒轅川覺得就是一個小傷而起,并不用麻煩護士的。
“墻邊的廚子里就有創可貼,你可以隨便的用,只是,兩三天不要沾水,否則會疼的,好的也好慢些。”護士囑咐著軒轅川。
江雪看到爸爸的眉毛擰在一起,知道剛才那一刀一定是傷的很深,江雪看到剛才的血也是很長時間才止住的。江雪有些心疼,只是她不知道如何的對爸爸說句安慰的話。
軒轅川從廚子里拿出一個創可貼,他已經很久沒有讓自己受傷過了,在家里也是從來都不做飯,冷不丁被刀子割傷,倒是真的很疼。小心翼翼的貼在了手上,“看,沒事了,雪兒,我是太笨了,你看連個蘋果都不會削。”
軒轅川自嘲的笑了笑,他笑起來是個非常和藹的人,雖然算不上老年,但是他的頭發有很多已經脫落了,所以看起來年齡更大些。
其實他不過才五十歲而已,只是多年來思慮過多并且想念蔣輕才看起來衰老了很多。
“爸爸,我現在不吃東西,今天早晨已經吃了很多東西了,你休息一會吧。”江雪實在是不愿意讓父親再為自己操勞了,現在自己周圍的人都在為自己而忙碌著,母親,父親,還有林姍姍,他們都是自己最親近的人。
“雪兒,謝謝你叫我爸爸,在我沒有再次遇到你的母親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個孩子,我現在好后悔,自己年輕的時候做過的最為錯誤的事情就是失去了的你的母親失去了你。”軒轅川的眼睛依舊是那樣的清亮,炯炯有神。
不過想起那段過往,軒轅川的眼角有些淚痕,如果當初兩個人都在冷靜一些,也許久不會現在的無奈尷尬的境地了。
“可是,江雪,你現在不能再像我和你媽媽一樣了,你要冷靜下來,不要讓自己的孩子也做個沒有父親的孩子。”軒轅川看到江雪有些黯然神傷,他的眼里也是滾出了渾濁的熱淚。
是啊,無論這個孩子是誰的,只要江雪想要生下來,他們二老一定會支持他的。但是如果江雪不愿意要這個孩子的話,他們也一樣會支持的。
“爸爸,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問題。”江雪雖然和軒轅川接觸的時間不長,可是江雪總是覺得他就像自己的養父一模一樣的疼愛自己,也許這就是血濃于水的親情吧,江雪倒是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爸爸。她害怕面對母親,怕自己的做法會傷到自己的母親。
軒轅川點點頭,慈眉善目的,讓江雪沒有一絲的防范,他在江雪細長的手上拍了一下,安慰著江雪。
病房里只有父女兩個人的談話,除此之外是那么的安靜,連呼吸聲都聽得非常的清楚。“爸爸,孩子是軒轅南的,你想的沒有錯。”江雪照實對軒轅川說了事實。
“我知道您可能心里早就有數了,我有幾次看到您想問又停下來了。”江雪有時候故意裝作木訥的樣子,她是不想管那么多的閑事,其實什么都瞞不過她的眼睛的。
“是的,雪兒,我是這樣猜想過,可是我總是覺得不可能。”軒轅川覺得非常的吃驚,沒有想到江雪竟然會對自己講她的故事,而不是對蔣輕。
“我和軒轅南發生過親密的關系,”江雪談起來并不是幸福的徜徉的樣子,她的眉頭緊皺著,身體明顯的緊張起來,不能舒展開來,軒轅川覺得有些奇怪,但是江雪不說他也不好問。
“不管他是什么目的什么想法,爸爸,你知道的我已經暗戀了軒轅南十年,你知道十年對一個女孩子意味著什么嗎?”江雪的眼睛里滿含著委屈,這委屈是對軒轅南占有自己的不滿,每一次都是軒轅南在自己毫不知情的屈辱之下占有自己。
軒轅南心里非常的愧疚,他痛苦的把頭埋在兩手間,“雪兒,我知道,是爸爸媽媽對不起你。”軒轅南發出痛苦的哭聲。
江雪強忍著沒有哭出來,她想如果自己哭了的話,父親肯定會更加的難過的。
“當我知道我和軒轅南是兄妹的時候,我徹底的崩潰了,雖然以前見不到軒轅南,可是心里有一個美好的想象,活在想象里,是那么的美好。但是進入到家里,就意味著和軒轅南是兄妹了,即使有想象也最終沒有了結果。”江雪頓了頓,給父親遞上了紙巾。
軒轅川方才發覺自己的情緒有些激動了,“雪兒,不管你做什么,你要記住,你的身后永遠有你的爸爸媽媽支持著你。不管怎么樣,你都要告訴我們才行。”軒轅南握緊江雪的手。
至此,父女兩個人才正在的敞開的心扉,第一次進行如此近距離的交流,心與心的交流。
江雪感覺心里暖了不少,以前總是以為出了自己的養父母也許不會有人再像他們一樣疼愛自己,任由自己去做什么了。直到蔣輕來找到她,她懵懵懂懂的跟著蔣輕見到了所謂的親生父親,并沒有多大的好感。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蔣輕和軒轅川的關懷讓她封閉的心重新感覺到了陽光,重新又開啟起來。她嘗試著去接納自己的親生父母,發現自己在他們面前是那么的舒服,除了第一次覺得忸怩之外。
原來這就是親情的偉大力量,尤其是骨肉親情的力量,是不管你經歷什么,都依然是那樣的親密的力量,江雪在自己懷孕之后對于這一點更加的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