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扯了扯嘴角，看到他眼圈紅紅的樣子心里邊也不好受，“捏著你很疼了吧？我沒控制住自己……”
“我有什么關系，我不疼。”凌莫凡搖搖頭，“你……夠了，我們有小霜小辰，還有這兩個寶貝就夠了，以后我們絕對不生了，你太疼了，我不舍得再讓你疼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
聽著他說的話，我心里又暖又酸的，但剛才生孩子已經耗去了我太多的體力，只能匆匆應了他一聲，意識便逐漸模糊了。
……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病房里，天色已經漸漸黯淡下去了，我轉了轉頭，就看到凌莫凡趴在床邊睡著了。
他的手就枕在他的臉下，這么久了也沒去處理，上邊還有我的指印，紅得有些刺眼。
我借著窗外淡淡的光去看他。
上次生小辰的時候他沒陪伴在我身邊，這好像成了他心里邊的一個結，所以這次無論如何他都要一直一直陪著我。
怎么可能不感動呢？
他陪著我熬，陪著我痛，一起看著我們的寶寶出生，甚至在寶寶出生之后第一眼看的、關注到的還是我。
這放在遇到他以前真的是我不敢想的事情。
“謝謝。”我看著他，無聲地對他說道。
好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他動了動身子，隨后便睜開了眼睛。
一對上我的眼睛頓時就是兵荒馬亂的樣子，連忙站起身來，一邊去開燈一邊絮絮叨叨的問：“怎么樣？還疼嗎？難受嗎？我去叫護士過來吧？”
“抱歉，你醒過來的時候其實可以叫我的，我只是瞇了一會兒而已。”
“我沒事，你不用那么緊張的。”我笑著搖搖頭，“你如果困了的話就休息吧，我知道自己該怎么做的，如果覺得哪里不對勁我會自己按鈴。”
“說什么呢，你老公在這，你自己來？”他似乎又被我的話給氣到了，伸手去按了呼叫鈴，“不管什么事都要叫我，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好好養身體。”
“知道了知道了，聽你的。”我無奈的笑，“莫凡，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誒，停，后面一句可以省略掉了。”凌莫凡似乎是用手蹭了蹭眼角。
“只是覺得有你在真好啊。”我仍舊是笑，“不管怎么樣，我會永遠記住這一天的。”
“那是，也不看你嫁給的是誰。”凌莫凡點點頭，“孩子都很健康，你不用擔心。因為出來得早了些，現在在保溫箱里，我已經派了人去照顧看守著，不會有事的。”
“好……”雖然很想看看孩子，但凌莫凡都這么說了，我也只能應下。
“知道你想看，但也要忍忍，等過兩天你身子恢復一些了，我就把孩子抱過來給你看看。”凌莫凡摸了摸我的頭發道。
護士很快過來，詢問了一些情況，確定沒什么大礙只是需要休養，又說了一些注意事項，便轉身離開。
護士離開之后，凌莫凡看著我道：“等明天我還要去問問看其他的一些注意事項，聽說女人坐月子也是一次恢復身體的好機會，你之前受了那么多苦，不知道能不能靠這次好好調理回來一些。”
“我沒事的，如果身體不好我怎么還能夠懷上寶寶呢？”我笑著道，“你別太緊張了，我可是生過小辰的，那些知識我都知道。”
“不行不行，最后生這一次了，還是龍鳳胎，你身體肯定撐不住，我得好好研究研究這方面的知識才行。”凌莫凡道，“不管怎么樣，我只想要你健健康康的。”
“好，聽你的。”我點點頭，又想到什么，“對了，孩子們的樣子你看到了吧？”
“都沒有你重要。”凌莫凡道，“看了，長得吧……嘶……”
他一臉一言難盡的樣子。
“你這是什么表情？”我皺皺眉，“就我們兩人這顏值，是吧，不管怎么樣孩子都不會丑到哪里去吧？”
“嗯……”凌莫凡似乎是在想要怎么措辭，“就……全身皺皺的，紅紅的，像猴子一樣。”
“不會吧……”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猴子？我們這顏值，猴子？”
“真的，特別……”凌莫凡抿抿嘴唇，“不過也沒關系！外在怎么樣也不重要，我們有氣質，對吧，氣質勝過一切。”
我還是有些不太相信，畢竟就凌家這個顏值超高的家族，無論如何也不會生出太丑的孩子吧。
雖然我不看重孩子的外表，因為他們是我的孩子，我怎么看都是覺得好的，但凌莫凡那個表情實在讓我覺得不安。
“要不……我讓護士把寶寶拍下來給你看看？”凌莫凡征求我的意見。
“好，我想快點看看寶寶。”我點頭，“我覺得肯定是你夸張了。”
凌莫凡很快就拜托了護士拍照過來。
“你看，就長這樣……”凌莫凡給我看手機上兩個寶寶的照片，“我沒騙你吧。”
“還真的是……很……”我看著照片上的兩個寶寶，都不知道應該用什么言語來說了。
“你們是是第一次當爸爸媽媽吧？”護士看著我倆一言難盡的表情，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也不是……”我弱弱地反駁，雖然有孩子，但之前小辰一生下來就被抱走了，我也沒見過新生嬰兒長什么樣，我一直以為新生兒都是白白軟軟的呢。
“剛出生的寶寶都是這樣的，紅紅皺皺的，等過幾天就會褪掉變白的，五官也會慢慢清晰的。”
護士極力憋著笑，但笑意還是從五官蔓延出來，“看二位的顏值都能看得出來，寶寶會非常可愛的，所以不用太過擔心。”
“原來是這樣啊……”我有些尷尬的笑笑，“謝謝……”
“不客氣。”護士點點頭，轉身往外走，凌莫凡趕緊追上去，我只聽到他特別認真的拿著手機，上邊的界面是備忘錄。
估計還真的要去問護士坐月子的注意事項吧。
雖然覺得這樣做一點都不符合他凌家掌權者的樣子，但還是挺可愛的。
……
雖說是住在醫院里，可我覺得跟住在家里也沒什么區別，因為凌莫凡也在我身邊。
病房里兩張床，一張是我的，另一張是他的。
他寸步不離地照顧著我。
白天就在旁邊處理公務，晚上哄著我睡著之后才在另一張床上躺下。
這段時間我簡直是把所有的羞恥心都拋掉了，做什么凌莫凡都要跟著我去，他代替著我的手和腳，吃飯洗漱，全都是他幫著我做。
但他居然還特別樂此不疲，吩咐趙恒買了很多書，自己在旁邊研究得津津有味，看到一些新知識還要和我一起分享。
兩個寶寶也從保溫箱里出來了，還真的和護士說的一樣，幾天不見，寶寶們的變得白白軟軟的，五官也漸漸清晰起來，并不難辨認出身上有著我和凌莫凡的樣子。
他們很乖，除非是有需求，不然絕對不會哭鬧。
就連照顧孩子，凌莫凡也親自上陣。
當我看到凌莫凡手法熟練地給孩子們換著尿不濕，哄著他們入睡，給孩子們嘴里塞著奶瓶的時候，我簡直自愧不如。
我都還不會這樣子照顧孩子來著。
“我也想試試看。”我渴望的看著他。
“這種活還是讓我來吧。”凌莫凡搖搖頭，“你好好休息就行。”
孩子的作息不是很規律的，晚上經常會因為尿床或者是餓了而哭鬧，但每次凌莫凡總是會比我快一步，我剛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凌莫凡就已經翻身下床開了床邊的小夜燈檢查孩子們的情況。
不過短短幾天，他的臉就已經特別明顯的消瘦了下來。
我看著實在心疼：“還是我來吧，這幾天你太累了。”
“你生孩子已經很辛苦了，照顧孩子的活還是我來吧。”凌莫凡特別果斷地拒絕了，“你在坐月子呢，還是要好好休養比較好，一直晚上起來睡不好怎么行。”
溝通無果，最后還是由他來照顧孩子。
有一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的醒來，察覺到旁邊小夜燈發出的柔和的光線，我就知道凌莫凡又起來看孩子了，我適應了一會兒便轉頭過去看他。
然后就看見他站在嬰兒床邊，一只手抱著一個寶寶，另一只手輕輕推動著嬰兒床。
小夜燈柔和的光線朦朧地映照在他身上，他低垂著眉眼，滿目溫柔地看著懷里睡得正香的寶寶。
聽到我的動靜，他便抬起頭來看向我的方向，然后沖著我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不知道為什么，就是看到他笑的那一下，心里邊就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似的，隨后就開始越來越快速的跳動起來。
那么容易叫人著迷的一個男人。
是我一個人的。
凌莫凡把睡熟了的孩子放回嬰兒床里，關掉小夜燈來到我身邊，低聲問：“怎么了，睡不著？”
“不是，只是醒了而已。”我笑著搖搖頭，“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回家呀？”
“后天就可以回去了。”凌莫凡給我掖了掖被角。
“辛苦了。”我伸出手抱住他，“嫁給你真好。”
“我還想要對你更好一些。”凌莫凡在我耳邊輕輕地笑，溫柔又放松，“再抱久一點，給我充充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