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莫凡的聲音成功的將趙秘書從八卦中喚醒了過來。
“凌總，您說。”
他恭敬的微微一躬身。
“要不我給你放半個月的假回去陪你老婆吧。”
凌莫凡的話使得我和趙秘書都把不解的眼神望向他。
這是要把他轟走？
“為什么？凌總，我老婆還才剛懷上呢，而且身子好得很，還有我媽照顧著呢，還沒有到需要我回去的地步。”
“可是我看你今天狀態挺不好的，應該是太想念妻兒了？”
凌莫凡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笑得我毛骨悚然。
“哈？沒有沒有，怎么會，凌總您太關心我了嗎，但是我現在確實還不用回去。”趙秘書天真的說道。
“那么……為什么你還不出去呢？沒聽到我剛才說的話嗎？”凌莫凡語氣逐漸陰森，嚇得趙秘書臉上的肉抖了抖。
愣了一會之后，他灰溜溜的關上門出去了。
“過來。”
趙秘書走后，凌莫凡臉色還沒見好轉，面色沉沉的把我叫過去。
“別了吧。我就坐這就好。”
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坐到了凌莫凡對面的那張椅子上。
只是我沒過去，凌莫凡主動過來了，于是我們又變成了剛剛那個姿勢。
“我現在要去見見老頭，你去不去？”他低頭問我。
“不去。”
我十分干脆的拒絕了。
讓我去見凌青山？我想這應該是下輩子的事。
“那你乖乖在這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凌莫凡說完起身，在我點了點頭答應了之后出去了。
……
凌莫凡這一去就是幾個小時，直到中午的時候也沒回來，期間他的辦公室里不時有人進來，但是看見只有我一個人之后又全都默默出去了。
剛開始有人來時我還會本本分分的站起來問他們有什么事，但在那些人對我避之蛇蝎后我逐漸放棄了，轉變成直接坐在他的椅子上，就差沒擺上一張“無事勿擾”的牌子。
最后我實在是等得餓了，剛準備出門去找點吃的，又有人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你們凌總不在，有文件就送進來，沒有就別來了。”我雙腳架在面前的桌子上，臉上蓋著一本雜志，囂張的說道。
“咦？”
外邊傳來了一道有點熟悉的聲音。
剛想起身去看看，那人已經自覺地把門打開了。
“嫂子！你怎么在這？真是好久不見了，來，快來抱抱。”
厲風行夸張的叫著，張開雙手朝我這邊風塵仆仆的快步走來。
“滾。”我毫不猶豫的一把把他的臉推開，“前天才見的，哪來的好久不見。”
“哎呦，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凌莫凡厚著臉說道。“不過嫂子，你今天怎么來這了，過來監督我老大的？”
“才不是，是你老大把我騙過來的，你先說說，你來這干嘛？你不應該在谷傳嗎？”
我看厲風行兩手空空，游手好閑的樣子，心里立馬了然：這貨肯定不是來干正事的。
“我來給我老大匯報工作啊。”厲風行很好意思的說道。
“所以，你用什么匯報工作？一張嘴嗎？”
“聰明，果然是跟我老大混久了，我我匯報工作都是靠著一張嘴的。”厲風行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呸，你也就敢在我面前說說，要是在凌莫凡面前你看看他會不會把你轟出去。”
“嘿嘿，這話我當然不敢在老大面前說，他會宰了我的。”厲風行心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頓了一會又油嘴滑舌的問道：“老大人呢，嬌妻在懷他怎么還到處亂跑。”
他左顧右盼的，好像在這辦公室里就能找到人似的。
“出去了，被他爸叫去了。”我翻著雜志，心不在焉的說道。
“董事長？董事長回來了？”厲風行突然大聲的叫了一聲。
我被他突然提高的音量嚇了一跳，放下雜志有點想把這個聒噪的人趕出去。
“這是他的公司，過來又能怎么著了。”
“不是，嫂子你不知道嗎？董事長都一年多沒來了，凌氏都是靠著我老大一個人管著的。”
“是嗎？”
這事凌莫凡都沒告訴過我呢，我還一直以為凌青山雖然把凌氏大部分權利都交給了他，但還是會偶爾過來幫襯他一下。
一年多來了，怪不得趙秘書過來叫凌莫凡的時候也是那副大驚小怪的樣子。
“是啊，我老大沒跟你說嗎？”厲風行湊過來，一副很驚奇的樣子。
“沒……”
“咕嚕嚕。”
還沒說完，我的肚子突然發出一道令人尷尬的聲音。
室內的兩人目光齊齊往下，厲風行爆發出一陣爆笑。
“笑什么，還不帶我去吃點東西。”我一個手掌拍在他頭上，頗有點惱羞成怒的意味。
“知道了知道了，不過你還是給老大報個消息吧，不然我老大殺我。”
“你就放心帶我去就行……”
……
在辦公室悶了半天，我今天總算是出來呼吸了一次新鮮空氣，本來還想著等凌莫凡回來再去吃飯，現在找到了厲風行這個冤大頭，我臨時決定要先好好宰他一把。
“不過凌青山這一年來還真的就當甩手掌柜了嗎？真的一點也沒幫凌莫凡？”
去坐電梯下樓的路上，我問厲風行。
“好像是吧，他在的時候很多事情也都是老大一個人搞定的啊。”厲風行聳了聳肩。
“難怪，凌莫凡那一段時間怎么會那么忙，凌青山這個糟老頭子真是……”我擼了擼袖子，極其想去為凌莫凡尋個公平。
“哎嫂子你也別這么想，說不定董事長是想多磨練磨練老大呢。”厲風行十分看得開，但是迎接他頭頂的是兩個暴栗。
“你說說你還是你老大的人嗎？還幫著別人說話。”
“啊~”厲風行慘叫了一聲，委屈巴巴的說道：“嫂子你這護夫也護得太嚴重了……”
“我說得難道不是實話嗎？哪有這么磨煉人的，明明他才是凌氏的老大，為什么什么都要凌莫凡一個扛著，也不想著幫襯一下的。”我憤憤不平的說道。
“嗯嗯，是，是，您說得是。”
厲風行唯恐我再給他來兩下，立馬順著我的意說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讓一讓。”
有些急促的腳步聲還有一道清澈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我和厲風行同時轉頭，一個抱著滿滿一箱文件夾的小女孩正晃晃悠悠的朝我們這邊走來。
“我去，嫂子，快讓開。”
厲風行叫了一聲，好心的過去將那女生手里的東西接了過來。
“謝謝大叔。”
身材小小的女生鄭重其事的朝他鞠了個躬，厲風行的表情瞬間凝固。
我差點沒忍住笑，過去想要安慰他，但又不知該說什么，最后只是嘆了口氣，拍了拍厲風行的肩膀。
“小妹妹，你這么叫就不對了，我好歹是給在給你幫忙，你就不能換個好聽一點的稱呼嗎？”厲風行沒好氣的說道。
女孩的一愣，試探性的問：“那……叔叔？”
笑聲還是沒能忍得住，還差點噗呲一聲噴到厲風行的臉上。
“你說說，你非要自取其辱干什么呢。”
“哎去去去，你自己拿著。”厲風行十分小氣的又把箱子送回了女孩的手里，一邊走還一邊念叨著，“現在的小孩真的氣死我了……”
……
隨便找了家餐廳，我和厲風行在里邊落了座。
幾乎是把菜單上的東西都點了個遍，我才心滿意足的坐在一旁等著上菜。
厲風行在一邊心疼的算著價格，一邊嘀咕道：“嫂子你要坑也去坑我老大啊……他比我有錢，我這小小的錢包可經不了你這么點菜的。”
“你不懂，我這是將小希的份也點了，怎么，為媳婦花錢還不樂意？”我一邊吸著橙汁，一邊說道。
“樂意樂意，只是她應該沒你這么能吃……”
“你說什么？”我瞇著眼睛威脅道。
“沒事沒事，為嫂子花錢我也很樂意呢。”
“呵。”我冷笑一聲，繼續問道：“你和小希現在怎么樣了，怎么還沒一點動靜呢？”
他兩談戀愛好歹也談了好幾年了，現在連林昊天都結婚了，他門那邊卻還沒半點要結婚的動靜。
“快了快了，正在選日子準備求婚呢，等到那天嫂子你可一定要幫幫我，起碼也要起一起哄什么的。”
“要我幫你還不如你自己對小希好一點。”我裝作很老道的說道。
“那你好歹也給點建議啊，你告訴告訴我老大那時是怎么跟你求婚的？”
見我一杯橙汁下肚，厲風行又殷勤的叫了一杯。
“求婚？你想多了，我們沒有求婚。”我搖了搖頭。
不由得想起自己迷迷糊糊和凌莫凡領證的場景，不由得開始悔不當初。
“沒有求婚？嗯……想來也是，我老大那個榆木腦袋怎么可能會做這種事。”
雖然厲風行說的不太中聽，但這也是我想說的。
浪漫這兩個字基本上和凌莫凡無緣了。
這邊還在說著凌莫凡，那邊手機上電話就打來了。
“在哪。”
沒有任何多余的字眼，凌莫凡在電話里言簡意賅的問道。
“XX餐廳，我和厲風行在一起呢，還沒上菜，你要來嗎？”
我才剛說完，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
凌莫凡竟然這么快就掛了，我在這邊還舉著電話無言。
“我老大打來的？要不要讓服務員晚點上菜？”厲風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