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煙花放在地上,我又突然有點怕,不知小時候的膽子哪來的。
但是自己想玩,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帶著點懼怕去點上面的火線,我只敢把手伸上去,身子躲得遠遠的。
“我來吧。”凌莫凡伸手過來。
我把打火機交到他手上,他順手點上,然后不慌不忙的退開。
又是一陣漂亮的焰火過后,小朋友們發(fā)出一陣驚呼。
“叔叔再放這個。”她們指著地上一個錐形煙花說道。
因為市區(qū)內(nèi)不允許放煙花,所以他們只能放點這種小的鞭炮爆竹來玩玩。
不過就算是這種小的,放出來也非常好看了。
這煙花的體積看上去還挺大的,她們可能也不敢點,才找來凌莫凡當這個冤大頭的。
“自己弄。”凌莫凡很冷漠的說道。
幾個孩子愣愣的呆住,隨后看著地上那煙花犯難。
我忍不住想笑,凌莫凡有時候真的挺幼稚的。
“我來。”我自告奮勇的說道,然后去他手里拿打火機。
心機的瞄了一眼凌莫凡那邊,他果然按捺不住,主動上去把煙花點著了。
“謝謝叔叔。”幾個小朋友齊刷刷的對凌莫凡報以一個崇拜的眼神。
“不是幫你們的。”凌莫凡幼稚的強調(diào)。
伴隨著引線被引燃的聲音,沒過多久,煙花的頂部噴射出一束五顏六色的光束,足有好幾米高,把漆黑的夜空也點亮了。
這雖然比不上那種能在高空中炸開的煙花壯觀,但也足以讓人眼前一亮了。
“好漂亮。”
望著那些絢麗的色彩不斷的往高處綻放著,我不禁感嘆了一句。
“B市過年有看煙花的地方,你想看我可以帶你去。”
光芒閃爍的夜空里,凌莫凡長身玉立,臉上被煙花散發(fā)出的光映射得忽明忽暗。
“不用啦,這么晚了。不過過幾天可以帶小霜過去看看。”
凌莫凡說的那個地方我知道,一般只有節(jié)日的時候才有得煙花看,當然春節(jié)這種節(jié)日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我雖聽說過,但從未能夠抽出時間去看看,要是可以的話,帶著小霜去看看也是可以的,她肯定會很喜歡的。
“那就明天,帶著她,還有媽一起。”
凌莫凡臉上展現(xiàn)出一道淺淺的笑意,看得人有點沉淪。
“明天?好啊。”
正好也讓我媽去看看小霜,她還是沒有見過的。
“快十二點了。”凌莫凡抬手看了眼手表,這時煙花正好放完了。
“是啊,回家吧。”我主動牽起他的手。
凌莫凡臉上的笑意更盛了。
和這一家人說了聲,我和凌莫凡牽著手在夜空中往家里走。
夜里靜悄悄的,只有我和他的腳步聲,突然覺得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不由得腳步放慢了些。
要是能永遠這么平和也好,就像剛才的那兩位老人一樣。
不過我想我們會的。
“再不走快點你就要在路上跨年了。”
兩個人并肩走著,只是我走得比較慢,凌莫凡腿長,不過還是盡量遷就著我的步伐。
“沒關(guān)系,只要我們在一起就好了。”
這話是脫口而出的,雖然讓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但卻是真心話。
凌莫凡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那就再等等,還有三分鐘。”他低頭看表。
“為什么要等?”我對他的行為有點不解。
我想著要是真回不到家也就算了,但也并沒有刻意想在哪跨年的。
“砰,砰。”不遠處的天空中,幾道火光沖天而起,在天上炸開成無數(shù)道花瓣,流光溢彩。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但同時又覺得有些驚喜。
“怎么會?市里不是不準放煙花的嗎?”
“B市特意為市民準備的,每塊區(qū)域都會放上兩個,不過也就放這幾分鐘了。”凌莫凡好像早就知道了,一點也不意外的說道。
“那也不錯了,總比前些年連火星子都不能看見的好。”
又是幾道沉悶的聲音響起,幾道閃爍著的光芒竄上天,在幾聲脆響之后綻放出一朵巨大的蒲公英。
我們離得并不是很遠,所以見到的場面是很壯觀的,就像有大熒幕在眼前播放一樣。
煙花不斷地綻放著,把整片天空照得如同白晝,我抽出空去瞄了凌莫凡一眼,他卻沒有去看這難得一見的場面,從剛才起就一直在專注的盯著他的手表。
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終于抬起頭,對我說了句什么,只是煙花的聲音太大,我聽得不是很清楚。
“……什么?”我半捂著耳朵,問道。
我們這離得確實是近了點,感覺煙花就是在耳邊炸開的,腦子里有點嗡嗡的。
凌莫凡把我的手拿開,抬手幫我捂住了一邊的耳朵,貼近了一些,湊過來在我另一邊的耳朵上說道:
“還有一分鐘。”
接著他開始數(shù)起了數(shù)。
“59、58、57……”
我不懂他在做什么,不過想著他大概是在做新年的倒計時,于是傻傻的跟著他一起數(shù)了。
“3、2……”
下巴抵在凌莫凡的肩膀上,待到數(shù)到1時,他的氣息已經(jīng)在耳邊消失,緊隨而至的是唇上一陣軟軟的觸感。
煙花炸開的聲音還在耳邊砰砰砰的響著,時不時一陣亮光閃爍,我的眼里卻只有凌莫凡的臉。
他眼睛微閉,長長的睫毛輕顫著,最重要的是,那張柔軟絕美的唇,正緊貼著我的,輾轉(zhuǎn)反側(cè),滿是情意。
我呆呆的,又不知該做什么回應(yīng),一時還忘了閉眼睛,只是凌莫凡的眼睛雖然是閉著的,但卻像是裝了監(jiān)控似的,手摸索著上來把我的眼睛捂住了……
突然想起他說得要主動一點,于是把緊抿的嘴張開了點,任由他肆意妄為。
一陣貪婪的攫取過后,凌莫凡在我耳邊微微喘息,這時周遭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重新歸于平靜,天上的最后一朵蒲公英綻放完畢,化成無數(shù)道小火光落下,最后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
已經(jīng)十二點了,新的一年到了。
我曾經(jīng)幻想過新的一年要在十二點的敲著的鐘聲下度過,卻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
不過也無所謂了,就像剛剛說的,和凌莫凡在一起就夠了。
“新年快樂,老婆。”
凌莫凡最后在我的唇角輕啄了下,我的腦子在他叫出那聲時短暫的空白了一刻。
凌莫凡這幾天對這個稱呼真的特別執(zhí)著,不過無論他叫我多少次我都是這個狀態(tài),可能要等到以后慢慢習(xí)慣了才好。
“新年快樂。”我把頭埋在他的肩上。
“叫你呢,你倒是回我一句。”凌莫凡輕輕拍了下我的腰際。
我就知道他是這么個意圖,而且還是我不叫出那一聲不肯罷休的那種。
“新年快樂,老……公。”
把頭埋得更深了點,我悶悶的說道。
凌莫凡的胸腔在微微的震動。
他又笑了,還笑得很開心的那種。
“以后叫得清楚一點,你的聲音小到我都聽不見。”
我在他肩頭錘了一記,始終不敢抬起頭來。
凌莫凡一聲輕笑,把我摟的緊了一點,我也把手往他的身后移,然后抱住他的背。
“記得我的新年禮物。”就在一切都已經(jīng)寧靜了的時候,凌莫凡突然說道。
我一愣,顧不得還紅著的臉,抬起頭質(zhì)問,“我不是送你了嗎?”
“那是生日禮物,新年禮物還沒有送我。”凌莫凡頭一歪,有點無賴的說道。
“你你……”我抬手,顫顫巍巍的指著他,兀的又想起一件事,“那你不也沒有送我嗎?”
“我把我自己送你,你能把你送我嗎?”凌莫凡的眼里閃過一絲精光。
我眉頭一皺,莫名感覺自己掉進了什么圈套。
果然在下一刻,凌莫凡趁著我還沒有回答的時候自顧自的說道:“不回答?那就是默認了。”
他一把把我扛在肩上。
……
第二天早上,凌莫凡容光煥發(fā)的坐在床邊穿衣服,我躺在床上獨自凌亂。
果然互送禮物什么的,吃虧就只有我自己而已。
“起床了,晚點接小霜去西郊。”
穿好衣服,凌莫凡站在床邊說道。
他說的西郊就是B市舉辦煙花盛宴的地方,是一片建筑很少的區(qū)域。
“再睡會。”我用被子把頭蒙上。
我不明白為什么同樣是折騰到了凌晨三點,凌莫凡就能這么精神抖擻的。
“媽已經(jīng)做好飯了。”
邊上的位置陷下去了點,是凌莫凡坐上來了。
我極不情愿的把被子掀開,從床上坐了起來。
低頭,身上有些紅紅的地方,全是凌莫凡昨晚弄出的痕跡,有些地方光靠衣服遮都遮不住了。
突然又想起顧思寒那天說的那句話。
你和你先生挺恩愛的……
挺恩愛的……
一股羞恥感又涌上心頭,我氣不打一處來,兇狠的瞪著凌莫凡,拿著枕頭往他身上丟。
“做什么?”凌莫凡穩(wěn)穩(wěn)把枕頭接住,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都怪你,你要我怎么出去見人?”我指著身上那些紅紅的痕跡,難不成我每天還得往身上打粉才能出門?
“怎么就不能見人了,那我下次小心點?”凌莫凡的眼神突然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
我重新蒙著頭倒在床上,獨自憋屈。
……
去接小霜已經(jīng)是下午的事了,因為煙花盛宴是在晚上才有的,而且就開放三天。
因為上午已經(jīng)和顧思寒打過招呼了,所以我們現(xiàn)在要過去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