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爽快，我也爽快，把答應的條件都拿出來，我連都能把婚期都能幫你們訂了。”季言之一拍手，隨隨便便就把季小希賣了。

“你們兩個，在說什么呢，當我不存在的嗎？好歹也問問我的意見好不好。”一直沉默的季小希爆發了。

兩人看了她一眼，繼續商量著結婚的事宜。

“你說說，婚期要定在什么時候，要不要先辦個訂婚宴？”厲風行興致勃勃的蹲在季言之旁邊，狗腿的給他倒了一杯酒。

“我看定在年后的第一個情人節不錯，反正也不久了，越快越好。早點把她嫁出去就不用禍害家里了。”這是季言之說的。

“可以可以，不過這么說，我是不是也得叫上你一聲叔叔？唉都認識這么多年了，這還真不好意思開得了口……”厲風行若有其事的嘆了口氣。

兩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季小希的意見，就這么把事給定了。

“這聽起來怎么感覺有點像一筆交易一樣。”商討了好一陣，厲風行突然問道。

“不會，我巴不得有人愿意把她娶回去。”季言之嫌棄的看了季小希一眼。

“你們……來真的啊。”我插了一句。

我還以為他們之前就是開個玩笑，但是現在看來季言之好像還真的想把季小希嫁出去一樣。

“不來真的還來假的？”季言之回答得理所當然。

“我……我去上個廁所。”季小希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先找了個借口溜了。

可憐季小希，被她叔叔一句話賣出去了。

那兩人還沒有停止他們的結婚計劃，季小希走了之后，凌莫凡過了一陣也出了包廂。

我看著他們討論得熱火朝天的，也插不上什么話，于是跟在了凌莫凡的身后。

“跟著我做什么？”凌莫凡背后就像長了眼睛一樣，我還沒說話，他就知道我跟著出來了。

我腳步加快了一點，和他并肩同行，“他們討論得太熱烈了，我也說不上話。”

“那最好是別跟著我，我怕你難受。”凌莫凡還記著車上的事情，正好我本來也想解釋一下。

“沒有難受，你誤會了。”

“那你在車上一張死人臉，下了車就開心了？”凌莫凡腳步不停，還有越走越快的趨勢。

“沒有死人臉，我只是緊張而已。”

哪有這么形容別人的，再說總是一張死人臉的明明是他才對。

“緊張？又不是第一次獨處，你以前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都是這樣嗎？”凌莫凡停下來，低頭看我。

“大概……好像是吧。”以前也不算是緊張，我的記憶里都是被他撩得臉紅心跳的畫面，只是不好意思說出來，才口是心非的承認的。

“那你也太沒趣了一點。”凌莫凡損了我一句，然后重新邁起長腿。

“……”我好像被他鄙夷了，但也無話可說。

凌莫凡一路來到收銀臺，原來是出來買單的。

付了錢，凌莫凡拿出一張黑卡遞給我。

“做什么？”我沒有接過去，好端端的他給我卡做什么。

“你放心，不是給你的。”他有心解釋了一下，然后把卡塞到我手里。“這是給季小希的，上次借了她的錢一直沒還，所以你去把這卡給她。”

“原來是這事……”聽他說完，我才安心接過卡。

“哦，我知道了，你這卡里放了多少錢？”吐槽完，我又問了他一句。

不是擔心少了，而是擔心多了，畢竟上一次具體花了季小希多少錢我也不記得了，相信凌莫凡應該也沒有什么記憶，但他還的肯定是只多不少才對。

“不清楚，但肯定是夠了，剩下的……你就當我給她們結婚的用的。”停頓了一下，凌莫凡有些隨意的把這筆錢分配了。

“他們？他們就開個玩笑而已。”我笑著說道。

雖說厲風行他們現在好像一本正經的談論著，但是我才不信他們是來真的。

“我知道，但是說不定呢。”買了單，凌莫凡又轉身回包廂。

“那就借你吉言了。”我跟在他后面。

其實我也是這么覺得的，說不定呢。我感覺現在季小希和厲風行還是很有機會的。

回到包廂，季言之和厲風行已經沒有繼續談論剛才的話題了。

季小希也已經回來了，不知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還是因為一直在被調侃，她的臉上一直是紅紅的。

“錦韻姐。”

我一回來，季小希就趴在我肩上。

“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腦袋暈暈的。”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醉意。

應該是剛才把那米酒當水喝了，所以這會酒意上來了。

我倒是沒什么太大的反應，可能是以前工作鍛煉出來的酒量，這種度數很低的米酒對我沒什么太大的威脅。

“那就回去吧，季言之，你送我們吧？”我攬著季小希，對季言之說道。

“嗯。”季言之看季小希暈暈乎乎的，也答應了。

“嫂子，要不坐我的車吧，我也可以送你們回去的。”厲風行湊過來，說道。

“不用了，你可趕緊回去工作吧，小心老板扣你工資。”厲風行其實和季小希一樣，應該都是沒有請假的。

“老板不就在這嗎？”厲風行指了指凌莫凡。

“那你是不想干了？”凌莫凡順勢說道。

“別別，老大，不敢不敢。”厲風行立馬認慫。

“好啦，沒事啦，我們有季言之送，你們都別耽誤自己的事了。”

我這話不止是對厲風行說的，還有凌莫凡。

他雖然說是沒事，但是我知道凌辰云他們肯定是不會放他出來這么久的。

“那好吧，嫂子，照顧好她。”厲風行不放心的囑咐我。

看來他是真的挺在意季小希的。

“好。”我回答道。

季小希原本是伏在我肩上的，她人雖然還是在迷糊的狀態，但還是能聽清楚我們的對話的。所以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厲風行。

“看什么看，趕緊睡吧你。”厲風行粗魯的把她的頭發蹂躪了一番，弄得季小希一頭亂糟糟的。

“別碰我。”季小希像趕蚊子一樣把他的手揮開，然而什么也沒碰到。

“那我們就先出去了。”

說完，我攙著季小希出去。

季言之剛剛在我們說話間就已經默默出去開車了，所以我在門口和季小希等著季言之的車過來。

“咔。”

汽車剎車的聲音在我們面前響起，停下的卻不是季言之的車。

“上來。”凌莫凡下巴點了一下副駕駛的位置。

“我？”我被他的舉動驚了一下。

“嗯，上來。”

“去哪？我要回家了。”

凌莫凡轉過頭，“還要說幾遍，快點。”

說完，車窗被關上了，完全都沒給我拒絕的機會。

“哇哦，錦韻姐，快去吧，今天就不為你留門了喲。”季小希壞壞的笑了一下。

“少胡說，等我回去。”我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準備上車，又突然記起一件事。

“啊對了，這個給你。”我把凌莫凡交給我的那張卡遞給她。

“什么？哇，黑卡耶，錦韻姐你要干嘛？”

“他給的，還你的錢。”我指了指車里的人。

“真的啊？我都沒打算把這錢要回來了的……”季小希雙手捧著那張卡，寶貝得跟個什么似的。

“怎么會有這個想法，凌莫凡不是那種欠錢不還的人。”

除非他忘了，這種小錢他一般都不放在心上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上去吧，不然凌總要怪我了。”季小希把卡收到包里，我沒打算告訴她里面的錢多了的事情，要不然她肯定不會要的，就等著她自己發現吧。

上了車，車里暖烘烘的，凌莫凡開了空調。

我好想告訴他我其實真的不冷。

“有事嗎？”系好安全帶，我問他。

凌莫凡沒有說話，先發動了車。

車輛行駛了好一陣，就在我準備重新問一遍的時候，他終于開口了。

“去家里。”

“家里……你以前住的地方嗎？”

“嗯。”

“去那做什么？”都已經好久沒回去了，也不知以什么身份回去。

“帶你去看看。”他專注的看著前面的車輛。

“……”

我不回答也沒有拒絕，回去看看也好。

……

車輛來到熟悉的地方，停下。

我打開車門，站在這棟住了好些年的別墅面前。

凌莫凡停好車，拿著鑰匙開了門。

這里大概是很久都沒人住過了，至少在他住院的這幾個月里是沒有的。

里面的格局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是這里面，關于我的一切全都不見了。

“好像少了點什么。”凌莫凡也仔細打量了一陣，才得出了這個結論。

“你怎么知道？”

“太空了，有些地方和那里原本的擺設有些不搭。”凌莫凡認真思考了一下，說道。

“哦，我以為呢……”

還以為他是記起來這屋里有過我之前的痕跡呢。

“你以前不住這嗎？”

“住不住這又有什么關系呢？不要在意這種小事了。”我沖著他展開了一個笑顏，把這事避了過去。

“你以前住這的。”凌莫凡說道，不是疑問句，是很肯定的說的。

“你記得？”如果不記得，他又為什么這么肯定，這里是連我以前的一點痕跡都沒有的。

凌莫凡不再回答，轉身去了樓上，我也跟著他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