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個金幣要是換成銀幣的話,就是五百個銀幣,可以裝滿五個大號的錢袋子……五袋子錢呀……”
蘭斯的表情有些夸張。
他看著伊克滿不在乎的樣子,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盡是一幅怒其不爭的樣子,仿佛這五個金幣已經離他而去。
看著從激動到有些失望的蘭斯,伊克嘿嘿一笑,露出兩排大白牙,樣子憨厚極了。
他知道蘭斯只是和他開玩笑。
于是伊克伸出手一把拍在蘭斯的肩膀上,每次蘭斯這樣的時候,他都會這樣做。
他嘬了一下牙花子,咧開嘴有些好笑地對蘭斯說道:“哈哈……那……那就掙吧!只要咱們有實力,什么都好說。”
從小到大,蘭斯的心思一直都比伊克活絡。
他倆的錢一直都是由蘭斯保管,所以伊克對錢沒多少概念。
蘭斯聽到伊克的話,收起了玩味的無聊心思,神情也變得認真起來。
他挪了挪身子,往伊克跟前湊近了一些。
快速用眼角的余光掃視了一下四周,然后小聲地對伊克說道:“你終于說了句中聽的話了,實力確實非常重要,剛才的沖突中,如果不是咱們倆僥幸突破至初階境高段,恐怕咱倆也不會贏得這么漂亮!
“嗯,那個刺客多少還是有些實力的,只不過受到場地和環境的限制,他真正的實力還沒表現出來就已經輸了,而且你的實力也比之前強了不少,此消彼長之下,你才能這樣輕易地將他擊敗!
伊克也壓低了聲音,認真嚴肅地說道。
他的語氣中不帶任何情感色彩,十分中肯地對精瘦男人做了評價。
“你說得很對,伊克,初階境中段和初階境高段的實力差距并不算太大,我們需要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至高階境,這是一個分水嶺,只要突破了,我們就能夠修煉戰氣,實力和作戰方式才能有質的飛躍。”
蘭斯的栗色眸子中充滿了堅毅之色。
“對,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修煉高階戰技了,想想伯尼那招‘墜星式’,真是讓人向往啊……”
伊克的神情中,充滿了對實力的渴望。
他們在離開家之前,坎迪塔與伯尼、便已經將自己獨有那一套完整的高階戰技、修煉方式告知了二人,并讓他們死記在腦海中。
不過高階戰技是知道了,但是卻不能修煉。
這讓蘭斯二人有些無奈和心急。
因為坎迪塔和伯尼特別強調過。
在初階境的時候,主要是用各種方法來提高自身的力量、速度以及神經反應速度。
各方面素質上去了,身體的強度也將隨之增強。
人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容器。
想要武修,第一步就是錘煉身體,這是基礎。
一旦身體強度達到了特定的臨界點,身體便會自主吸收世界中游離的“氣”。
當這種“氣”在身體中積累到一定的量后,便會儲存在身體當中。
那么這個時候則是達到了武修初階境的巔峰。
如果想要正式跨入高階境的門檻,還必須學會釋放這種“氣”。
這種“氣”便是戰氣的雛形。
但是如果身體強度不夠,就貿貿然地開始學著釋放“氣”,輕則殘廢,重則會直接爆體而亡。
所以高階境才是真正踏入武修的第一道門檻。
如果要是在進入高階境后,身體或者精神受到嚴重的創傷,那么實力也很有可能會掉回初階境。
比如說半精靈奧蘭多失去妖精之心后,實力就從高階境初段,掉回到了初階境中段。
而坎迪塔和伯尼,要求他們只能使用基礎劍術,則是為以后修煉高階戰技中的劍技打基礎。
想到這些,蘭斯與伊克的神經又變得興奮起來。
他們倆,從小就有著同樣的英雄夢,而實力才是他們完成夢想的奠基石。
想要獲得更強的實力,就必須要不停地尋找歷練自己的機會才行。
兩人談話間,侍者已經將蘭斯重新點的麥酒與吃食送了上來。
蘭斯和伊克端起酒杯,碰在了一起。
金燦燦的麥酒伴隨著咣當的杯子碰撞聲,灑出了不少。
酒,是個好東西,但它也是廢話的催生劑。
要不是因為有美味的食物塞住了蘭斯的嘴,伊克又會被蘭斯的喋喋不休給煩死。
雖然早就已經習慣,但有時候蘭斯啰嗦起來,像個話癆,真的很煩。
沒有了“娛樂項目”的酒館,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雖然還是鬧哄哄的,但是酒館中的氣氛卻有些沉悶,難道這就是高潮后的疲軟嗎?
蘭斯二人也察覺到了酒館中的異常。
他倆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出來,酒館中有大大小小十來伙人,都是各懷心思的低聲細語,似乎在商量著什么。
不由得蘭斯停止了對伊克的數落,開始有意無意地觀察著周圍的人和事。
“當……當……當……”
科希馬城整點的鐘聲有節奏地響了起來,細數一下,足足響了十聲后才停下來。
與此同時,酒館的大門也被人推開。
一位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中年軍官,帶著一小隊身著黑色制式棉甲的持劍士兵走了進來。
為首的中年軍官神態略顯疲憊,似乎最近休息得并不好。
中年軍官大喇喇地往吧臺走去。
雖然走得很慢,但是他身上卻是散發著一股凌厲的氣勢。
他邊走邊將手套脫下,拿在手中。
面無表情地環視打量著,因為他們的到來、而變得十分安靜的酒館。
“噠……噠……噠……”
中年軍官的腳步聲,隨意而有節奏,牽動酒館中眾人的神經。
他神情有些淡漠,隨意一抖肩膀,就將寬大的灰色制式斗篷脫了下來,露出里面與士兵不一樣的黑色制式軍官皮甲。
一名緊緊跟隨著他的士兵見狀,趕忙恭敬地伸出手,將斗篷接了過來。
中年軍官將左手隨意地扶在腰間的劍柄上,樣子有些慵懶疲倦。
他絲毫不在意酒館中眾人投來的各種異樣目光,反倒是對吧臺上、一杯沒人喝過的麥酒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