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洛小曦紅著臉瞪著顏澄回,將口中的糖葫蘆咽下,“你怎么可以吃我吃過的?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顏澄回心情很好,舉起洛小曦的手,“手都牽了,你跟我說男女授受不親?”
嗯……未婚妻臉紅的樣子,好可愛。
“你!是你非要牽我的!”洛小曦氣惱道。
顏澄回:“確實是我非要牽你的,我想牽著你。”
“你……”洛小曦掙扎,奈何掙脫不開少年的大掌。
顏澄回將糖葫蘆遞到洛小曦唇邊,“再吃一個。”
洛小曦臉紅紅,“不吃。”
他吃過的,她才不吃。
顏澄回也不強求,她不吃,他吃,半顆糖葫蘆入了口。
洛小曦小臉越發紅了,那顆糖葫蘆剛才不小心碰到過她的唇,他怎么可以……
一時間,小心臟不受控制的瞎跳,羞得不行。
顏澄回又將糖葫蘆遞到洛小曦跟前,“真的不吃?感覺很甜。”
洛小曦噘嘴,“不吃!”
顏澄回:“你要不吃我就走了,讓你永遠也找不到。”
洛小曦氣惱,“你又威脅我。”
“嗯,就是威脅你。”顏澄回說得坦然,“糖葫蘆,吃一個,我就不走。”
洛小曦瞪著顏澄回,好氣哦!
顏澄回也不催促,默默將糖葫蘆遞到洛小曦唇邊。
洛小曦瞧著最上邊被某人咬了一半的糖葫蘆,紅著臉,根本咬不下去,“你把上邊這半吃了,我要下邊那一顆。”
她才不要跟他吃同一顆。
顏澄回順從的,將自己吃了一半的那顆糖葫蘆吃了,將余下的遞給洛小曦,“自己拿著,我不吃了。”
洛小曦瞪著顏澄回,生氣地拿過糖葫蘆,氣呼呼的咬了半顆,用力咀嚼。
她吃的不是糖葫蘆,吃的是一肚子火。
顏澄回:未婚妻真可愛。
忽然,幾絲冰涼打在洛小曦臉上,天邊落下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真下雨了……”
“糖葫蘆回去吃。”顏澄回說道,拉著洛小曦開始往客棧跑。
雨越來越大,眼看著是回不到客棧了,顏澄回拉著洛小曦到附近一家胭脂鋪門前避雨。
顏澄回抬手,輕輕抹去洛小曦臉上的雨水。
洛小曦下意識躲避,滿臉不自在,“你快放開我,我包里有繡帕。”
顏澄回松開了她。
洛小曦一只手拿著糖葫蘆,一只手在包里翻找帕子,找到之后,將臉上和頭發上的水珠擦干凈。
沒有管顏澄回,又將手帕放回了包里。
目光看著重重雨幕,心里亂糟糟的,刻意往旁邊挪了兩步,與顏澄回保持距離。
顏澄回眉頭一皺,小丫頭這會兒不可愛了。
“這雨要下很久。”
洛小曦看向顏澄回,“你怎么知道?”
“看天色就知道了。”
避雨的人越來越多,胭脂鋪前方全都站滿了人。
顏澄回自發的站到洛小曦身旁。
洛小曦另外一邊有人,也不好躲開了。
很不巧,這家胭脂鋪不是鳳家的產業,她想進去避雨都不方便。
畢竟這會兒,進去的人已經不少了。
她還小,不用胭脂,自然也不會買。
雨如同顏澄回說的,下了很久,從午時一直下到傍晚。
洛小曦站得腿都麻了,還餓得前胸貼后背,糖葫蘆早就吃沒了,手捂著咕咕直叫的肚子,偶爾拿兩顆糖豆嚼一嚼。
“很餓?”顏澄回問道。
洛小曦噘嘴,“廢話。”
都快晚上了,中午飯還沒吃呢。
顏澄回:“再等一等,雨快停了。”
洛小曦皺眉,“你又知道?”
“嗯,看天色。”
洛小曦狐疑,瞧著灰蒙蒙的天,一點都不覺得雨很快就停。
一刻鐘后,雨停了。
洛小曦:好邪乎。
“走吧。”顏澄回牽著洛小曦離開。
這一回,洛小曦沒有抗拒,好餓,沒力氣,有個人拉著她省點力。
顏澄回走得慢,在天黑之前,和洛小曦一起回了客棧。
洛小曦坐在大堂,整個人都蔫吧了,“小二,快準備點吃的。”
餓死了。
小二忙去準備。
顏澄回去找掌柜要了姜湯,放到洛小曦跟前,“喝了吧,去寒。”
在外邊待得太久,洛小曦確實覺得冷了,端著姜湯,咕嚕咕嚕往肚子里灌,胃里暖和了。
洛小曦看向顏澄回,有些別扭道,“你要不要也去喝一點?”
“不用。”顏澄回淡淡道,即使早前淋了雨,少年依舊優雅貴氣,不見一絲狼狽。
洛小曦盯著他打量,“你既然認識我爹娘,那你是圣島上的人對嗎?”
顏澄回:“嗯。”
“那你是什么身份?”洛小曦詢問。
顏澄回不語。
洛小曦郁悶,裝什么神秘?
小二端了吃食來,洛小曦悶頭吃東西,因為太餓,吃得有些快。
顏澄回依舊細嚼慢咽,偶爾看洛小曦一眼,更多的時候看著窗外。
回來的時候,他看了天色,估摸著,江陵和附近的幾個城鎮,最近幾天都有大雨。
這東陵國,并沒有他三年前來的時候那般繁榮安泰,因為耳力聰敏,他找凌洛曦的時候,刻意去聽遠處嘈雜的聲音。
從贛州那邊到江陵這一帶,一路上,百姓都是怨聲載道,又是抱怨匪患嚴重,又是抱怨干旱,收成少,朝廷的賦稅重。
江南一帶表面上繁榮,實際上千瘡百孔。
這些,本來與他無關,可是以后要長久的居住在東陵國,國家太平,他的日子才能舒心。
到江陵要路過贛州,也不知道凌君御他們怎么樣了。
……
彼時的洛鳳幽和凌君御,剛踏入贛州地界,馬車正行走在山間小道,突遇大雨,山體滑坡。
幸得幾人武功都不錯,逃得及時,不然都得跟著馬車一起滾落山下。
因為前不著店,后不著村,幾人只能冒雨前行。
平常咋咋呼呼的白綰綰也安靜了。
在山間遇到幾個村民打扮的男子,幾人去問路,沒想到被包圍了。
對方是山匪。
為了避雨,也為了夜里能夠有住的地方,洛鳳幽幾人沒有反抗,跟著土匪上山。
當年凌君御執掌朝政的時候是知道贛州匪患嚴重的,也曾經派人剿匪,換得一時太平。
沒有想到,依舊沒有將匪患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