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靈音每多說一句,祁洛珩的臉色就黑一分,恨不得掐死眼前的小妮子。
奈何他渾身的傷,又中了藥,渾身軟綿,既無法逃跑,也傷不了人。
鳳靈音見著祁洛珩生氣,只覺得滿心舒坦,轉頭看著洛鳳幽,“幽姐姐,你先動手還是我先動手?從哪里先扎比較好?”
語氣很興奮,躍躍欲試。
“我先來。”洛鳳幽拿起一根針,美眸笑瞇瞇的看著祁洛珩,“珩弟,堂姐這就讓你親身體會一下,堂姐當初的痛。”轉頭沖著鳳靈音和魚清歌說道,“你們兩個壓著他,別讓他反抗。”
“好!”鳳靈音拿被子將祁洛珩蓋嚴實,只露出腦袋和手,然后直接來了個泰山壓頂,趴在了祁洛珩身上。
祁洛珩磨牙,“鳳靈音!”
鳳靈音瞪眼,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上,“叫什么叫?”扭頭看著魚清歌,“魚姐姐,你來壓著我。”
魚清歌猶豫了一下,“我還是壓腿吧。”直接趴著太不雅觀了,兩只手,死死地按住了祁洛珩腿的位置,“幽姐姐,你動手吧。”
洛鳳幽白皙的手握住了祁洛珩的大掌,手中的銀針閃爍著駭人的光芒。
“等一下。”祁洛珩瞧著洛鳳幽手中那至少有一寸長的針,心里發憷,“朕當初,讓人找的野刺,很短,你這個針太長了。”
洛鳳幽笑得一臉和善,“你傷我一分,我還你十分,長是必須的。”將針對準祁洛珩的食指,“珩弟,你忍著點,要知道,堂姐絕對不會手軟的。”
“鳳幽!”祁洛珩黑臉惱火,“唔……”指尖傳來鉆心的疼,渾身緊繃,額頭青筋暴起,“該死的……嗷……”牙關緊咬,盡量不痛呼出聲。
該死的鳳幽……原來針扎手指頭這么疼。
洛鳳幽見他痛苦,心里只有一個字,爽!
“哈哈,痛吧,痛你就叫出來。”鳳靈音興奮道,她離得祁洛珩近,手隔著被子,撐著祁洛珩胸膛的位置,與祁洛珩可以說是面對面。
祁洛珩惡狠狠地瞪著她,依舊牙關緊咬,額頭都是冷汗。
洛鳳幽毫不手軟,一針,一針,又一針……
祁洛珩實在是太痛了,痛到極致,忽然有了力氣,被洛鳳幽握著的那只手,開始亂晃,沒有被握著的那只手,一下拽過鳳靈音的手臂,張口,發狠地咬了下去。
“啊!!!”鳳靈音一聲慘叫,幾乎是本能的,另一只手,在祁洛珩臉上用力亂拍,亂抓。
洛鳳幽停下了動作,手用力去捏祁洛珩的下巴,“松口!”
面對兩個兇殘的女人,祁洛珩最終被迫松了口。
鳳靈音疼得眼底淚花打轉,心里是熊熊怒火,氣沖沖的從祁洛珩身上下來,拿起針,抓住祁洛珩的胳膊就亂扎,“讓你咬我,混蛋,扎死你……”
“啊……唔……鳳……啊……”
鳳靈音太狠了,祁洛珩實在是忍不住亂叫。
“靈音,別真扎死了……”洛鳳幽說道,咽了口唾沫,話說,那根針真的很長。
鳳靈音火氣消了些,她當然不至于扎死他,瞪了祁洛珩一眼,氣鼓鼓的坐到圓桌旁,“不玩兒了!”小心翼翼的擼起袖子,一個醒目的牙齒印,都流血了。
先前被凌曜卿咬,現在被祁洛珩咬,都屬狗的嗎?
哼,早知道就不來了,痛死她了。
洛鳳幽并沒有就此放過祁洛珩,她可還記得,自己的十根手指頭,沒有一根是完好的,所以,繼續扎。
她是個大夫,自然是有分寸的,只會讓祁洛珩痛,但不至于要命。
最后,祁洛珩的十根手指頭,全都布滿了鮮血,他也因為疼痛,渾身被汗水浸濕,臉色慘白。
洛鳳幽手拍了拍他的俊臉,笑眼彎彎,“珩弟,有沒有覺得很酸爽?”
祁洛珩幾乎虛脫,毫無威懾力的瞪了洛鳳幽一眼,閉上了眼睛,該死的……虎落平陽……
洛鳳幽笑著,收起了針,沖著鳳靈音和魚清歌嚷道,“走了。”
“……”
祁洛珩傷上加傷,這回是真嚴重了,為了兩國邦交,也為了那點姐弟情誼,洛鳳幽好心的,讓容旭來給他上藥。
至于她自己,實在是沒心情。
她雖然手指靈活了,可還是有點疼呢。
作為一個記仇的女子,實在是沒辦法救治自己狼心狗肺喪心病狂的堂弟。
別以為沒有殺她,她就會忘記,脖子上的傷痕是怎么來的,哼哼!
報了仇,洛鳳幽心情很好,以至于看誰都是笑瞇瞇的。
凌君御忙完公務回來,見自家娘子滿臉春風,上前將人兒擁進懷中,笑著問道,“這么高興,難道是你的葵水走了?”
洛鳳幽囧,天知道,大婚這么久,她和凌君御還沒有洞房,一開始是因為她身體不適,現在是親戚造訪。
某王爺做了新郎,還沒能享受新郎的待遇。
“還得等兩天。”洛鳳幽臉頰有著淡淡的紅暈,“我高興,是因為去欺負了祁洛珩,把他的十根手指頭,都扎滿了針孔。”
凌君御微微點頭,眸色幽暗,“他確實該收拾,北炎國那邊,已經派了人來,想把人要回去,本王決定,讓他們大放血,他們在龍峰國,攻占了不少城池,想要人,拿城池來換。”
他當初沒有繼續打仗是對的,現如今,不用自己打,北炎國自會拱手相送。
“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將祁洛珩放回去?”洛鳳幽詢問。
凌君御略微思索,“現在還沒有談妥,大概一個多月吧。”
“一個多月,夠他養傷了。”洛鳳幽笑著道。
“……”
蒼府那邊,速度很快,定下了婚期,六月初三,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在什么都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時間還是有些倉促的,光是制作嫁衣,都需要幾個繡娘一起加工加點。
黛雅每天笑得合不攏嘴,也開始學著那些大家閨秀,做些繡活。
她現在是郡主,是凌君御名譽上的妹妹,戰王府這邊,自然是要出些嫁妝的,洛鳳幽親自讓人置辦,不管怎樣,給黛雅應該有的體面。
一個無父無母的女子,挺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