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鳳幽眸中帶上譏諷,她還以為洛珩會有所改變,她高看他了。
“北炎皇不認為自己有錯,意思是,依舊要用強勢的手段,將靈音和霆兒帶走?”
“不。”洛珩沉聲否認,“朕不認為自己有錯,但朕也想明白了,無論如何,鳳靈音都是朕的皇后,朕應(yīng)該寬容一些,包容她對朕犯下的錯誤,對她態(tài)度好一些。”
洛鳳幽嘴抽,這就是北炎皇花了兩年多的時間,深刻的領(lǐng)悟。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是你對不起靈音在先,她哪里對不起你?還需要你對她寬容?”
洛珩冷眸睨著洛鳳幽,“她為了你,背叛了朕,就是對不起朕,朕現(xiàn)在原諒她了。”
洛鳳幽無語,“相比靈音為了鳳家跟你作對,你一堆女人才是背叛她!”
洛珩:“朕是皇帝。”
“皇帝了不起啊?皇帝就可以對女人不忠?”
洛珩冷漠臉,“皇帝確實了不起,自古只有女人對男人忠誠,沒聽說過男人對女人忠誠,你見過男人領(lǐng)貞節(jié)牌坊的嗎?”
洛鳳幽:……
“洛珩,我想揍你!”
丫的太不要臉了。
洛珩:“若是過去,朕也想揍你,不過現(xiàn)在,朕已經(jīng)原諒你當(dāng)年的背叛了,選擇對你寬容。”
洛鳳幽:“……我謝謝你全家。”
“你是朕的堂妹,朕的全家也有你的一份,不用客氣。”洛珩淡淡道。
洛鳳幽發(fā)現(xiàn)洛珩確實改變了,變得更氣人了。
洛珩站起身,往外去。
“朕四處走走,堂妹就不用特地跟著了。”
“……”
等他走遠,洛鳳幽忙招呼了夜熠,去暗中盯著。
洛珩在王府四處閑逛,看似漫無目的,實則漸漸往客房的方向行去。
王府有不少藥谷和毒谷來的客人,有的出門游玩去了,有的在府中閑逛。
白慕恒正跟唐妙兒在院中吵得不可開交,為的是要不要顏初七生三胎的事情。
“孩子們生不生是他們的事,孫子孫女都有了,你就知足吧。”白慕恒沒好氣。
唐妙兒冒火,“孫子孫女都不在我身邊,一年見不了兩次,見面一看,都長大了,我都沒有好好享受過抱孫子的快樂,我知什么足?”
白慕恒:“讓你過來幫著帶孩子,你不是不樂意嗎?現(xiàn)在抱怨什么?”
唐妙兒:“我哪里不樂意?我樂意得很!可他們總是住在別人家里,我一個老太婆還跟著過來帶孩子,一家老小白吃白喝的,你要臉嗎?”
“我說唐醫(yī)仙,你說這話我就不樂意聽了,這是我徒弟家,有什么可見外的?我徒弟在毒谷白吃白喝的時候,我說什么了嗎?”
“那是你親徒弟,可不是我的,我跟你可沒關(guān)系,跟你徒弟也沒關(guān)系,我住人家合適嗎?”
“沒關(guān)系,那你走啊,也沒人讓你住啊。”
“走就走,我找我女兒去。”
唐妙兒氣沖沖的離開,走了兩步,覺得不太對勁,停下來瞪著白慕恒。
“我走什么走?我還盼著兒媳婦生個大胖小子給我玩,你個糟老頭子,都把我?guī)耍露纪恕!?
白慕恒不悅,“怎么說話的?我是上了年紀了,是老了,但不糟,不是糟老頭。”
“姓白的,這都大半輩子了,你一點都不知道嘴上饒人,故意跟我對著干,不是糟老頭是什么?”
“什么叫我跟你對著干?你講點道理行不行?是你一直跟我對著干!有家不回,還給我女兒改了姓氏,我這張老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唐妙兒雙手叉腰,“要不是你總跟我對著干,我能不跟你過日子嗎?我能給女兒改姓嗎?”
白慕恒:“是你跟我對著干,成天沒事找事,你不煩我都煩。”
“我比你更煩!”唐妙兒冒火,“看見你就來氣!你見過男人總是跟女人吵架的嗎?一點都不知道忍讓!小心眼!沒氣度!”
白慕恒頭疼,“行,我讓著你,姑奶奶,你小聲點,一把年紀了,讓晚輩們聽到,成何體統(tǒng)?”
“還不是怪你,我就是想再要個孫子嘛。”
“行行行!你要孫子,你去找兒子兒媳婦,跟我說沒用。”
“可你兒子不聽我的話。”唐妙兒一臉憋屈,“白養(yǎng)了。”瞪著白慕恒,“都怪你,是你把我兒子養(yǎng)歪了,都不聽話。”
白慕恒深感無力,本欲反駁兩句,想想算了,“行,怪我,我去跟兒子說,若是不聽話,就當(dāng)沒這個兒子。”
“白慕恒,你當(dāng)初不要我這個妻子,現(xiàn)在連兒子也不要了,你還是人嗎?”
白慕恒:……
忍不住反駁,“不是我不要你,是你自己跑了。”
“我跑了你不會追嗎?你是早就盼著我走吧?”
白慕恒實在頭疼,“沒盼著你走。”
“那你為什么不肯來找我?讓你低頭認錯就那么難?”
白慕恒無奈,“一把年紀說這個有意思嗎?”
“沒意思!看見你就覺得沒意思!”唐妙兒背過身去,吸了吸鼻子,“我當(dāng)初是腦子被門擠了,才會嫁給你。”
白慕恒嘆氣,“年輕時候都愛面子,你倔強,我硬氣,誰都不低頭,算了,不提了。這一次,跟我回毒谷,我們好好過日子。”
“我不回去,與其被你氣死,我一個人孤獨到死算了。”
白慕恒上前,伸手攬住唐妙兒,“我以后都順著你,行了吧?別鬧了,再鬧我們都入土了。”
“那你讓兒子再要個大胖小子。”
“行,我去說,不答應(yīng)就揍一頓。”
“不許揍我兒子,不然我跟你沒完。”
“行,我跟他講道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這還差不多。”
“……”
洛珩站在遠處,目睹一切,他還從未見過如此無理取鬧的女人。
該說鳳幽的師父倒霉嗎?
不全然。
看著兩個老人依偎在一起,老了還能各自為伴,哪怕爭吵,至少還有得吵,竟讓人覺得艷羨。
洛珩抿唇,默默離開。
不確定鳳靈音是否住在曾經(jīng)的屋子,洛珩基本是挨個敲門。
敲到第三間……
“誰啊?”鳳靈音的語氣透著幾分小心。
“我。”洛珩推門而入,一眼看到了那個坐在桌旁做針線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