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澄回啊，夜深了，睡吧。”
洛小曦閉眼裝睡，無法忽視少年火熱的視線。
顏澄回心塞，忽然羨慕皇帝……
“曦兒，我睡不著。”
“……”
“真睡不著。”
“……”
“我們說說話吧。”
“……好困。”洛小曦打了個哈欠，“澄澄，你明早還要去京平學府，早點休息。”
“睡不著。”
“那你數羊，我娘說，數羊有足助于睡眠。”
“……一只曦兒，兩只曦兒，三只曦兒……”
洛小曦嘴抽。
“一百只曦兒，一百零一……兩百……還是睡不著。”
洛小曦是真的困了，迷迷糊糊的，仰起頭，吻在了顏澄回下巴上，眼睛都沒睜，含糊不清道，“乖，睡吧。”
三個字，顏澄回心里被填滿，說不出的滿足，寵溺的看著女孩兒。
小丫頭長大了。
初見時，她才十三歲，漂亮天真，一臉稚氣。
現在，少了幾分稚氣，多了幾分小女人的韻味，更漂亮了。
這是他的未婚妻，他的女人，有時候有點傻，不是最優秀的，卻是他最喜歡的。
顏澄回抬起手，輕輕撫上洛小曦滑嫩的臉龐，“什么時候，才能做我的娘子呢？”
“十八歲。”洛小曦無意識的呢喃。
顏澄回失笑，“記性真是好，早知道，當初我就是，等你成年好了。”
沒有聽見女孩兒的回應，直到她快睡著了。
附在女孩兒耳畔，“曦兒，我愛你。”
“嗯，你愛你。”洛小曦迷迷糊糊道。
顏澄回勾唇，在少女臉頰上親了下，“睡吧，未婚妻。”
“……”
翌日。
洛小曦呼吸困難，感覺快窒息了，睜眼的瞬間，就看到了一張放大的俊臉。
“醒了？用這個法子叫醒你，還不錯。”顏澄回溫潤的聲音透著幾分笑意。
洛小曦清醒了，雙手捏住顏澄回的俊臉，噘嘴，“大壞蛋。”
顏澄回笑得邪氣，“哪里壞？嗯？”
“哪里都壞！”
“那壞蛋要欺負你，你怕不怕？”
洛小曦眨巴眼，“怕。”
顏澄回失笑，“小懶豬，起床了，你的皇帝哥哥都上朝回來了。”
“啊？已經這么晚了？咦？你剛才說什么？皇帝哥哥上朝回來了？回來了？確定是回來了？”
顏澄回笑著，“嗯，確定，回來了。”
洛小曦腦子懵了一瞬，眨了眨眼，忽然面上一喜，“以前皇帝哥哥走了，就會隔很久才來找德妃，今天走了又回來了，你說，皇帝哥哥對德妃是不是有些不同了？”
顏澄回：“或許。”
“什么叫做或許？是肯定！”洛小曦激動的坐起，“皇帝哥哥對德妃肯定不同了！不然不會回來的！
看來我一次次刺激他，還是有一點用處的。
你是不知道，昨天，他連太監的醋都吃。
溫貴嬪派人來找他，他沒有走就已經讓我意外了，現在更意外了。
德妃也算是守得云開。”
顏澄回實在是不忍心打擊洛小曦，可有的事，還是不要太樂觀的好。
“曦兒，皇帝多數時候都會去找溫貴嬪，就算現在對德妃有一點不同了，也不代表有多重視德妃，畢竟他不缺女人。”
洛小曦臉上的欣喜淡了些，有些郁悶，“你的意思，他對德妃，只是一時新鮮？”
“差不多，他對溫貴嬪比對德妃好。若能移情，開始在意德妃，這種在意能維持多久，誰也不好說。”
洛小曦蔫吧了，“花心大蘿卜，從小一起長大，我都沒看出來他的本性是這樣的。”
顏澄回：“他是帝王。”
“帝王怎么了？同樣是人！只有一顆心！”
顏澄回：“你的意思，讓他對溫貴嬪忠貞不渝，不離不棄？”
“才不是！應該是對德妃忠貞不渝！”
“可是他先喜歡上了溫貴嬪，若真癡情，將來發生些什么，恐怕會備受打擊。他若有忠貞的想法，必然只會守著溫貴嬪，與德妃絕無可能。”
“……”
“曦兒，凌曜卿是帝王，只要心性不壞，做事大方向不變，他就是一個合格的帝王，合格的男人。”
“……”
“他和德妃之間只需要順其自然，德妃比你通透，也沒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要求，有的時候，要求少一些，得到的說不定會多一些。”
洛小曦靜靜聽著顏澄回的話，陷入了沉思。
一直以來，她都忘記了，皇帝哥哥不是尋常男人，顓孫綿也不是她。
她也不應該用自己看男人的標準，去看待和要求皇帝哥哥。
“曦兒，德妃和皇帝之間，正往好的方面發展，這是好事，但你不要抱有太大希望，當然也不要失望，順其自然。”
“嗯。”洛小曦點頭，“我爹，還有師伯，包括兩個石叔叔，江叔叔，云叔叔，都只有一個妻子，所以我心里覺得皇帝哥哥也應該只愛一個人。
你說的我不完全認同，可我也清楚，你說的更符合現實。
但這不并不妨礙我心里對皇帝哥哥和綿姐姐有完美的期待。
或許皇帝哥哥會從心底，真的愛上綿姐姐，并且只愿意守著綿姐姐。
雖然很奢望，但這是我由衷期望的。
還有……你以后，會不會有別人？”
洛小曦認真的看著顏澄回，“人人都覺得正常的事，不代表我也會覺得正常。”
顏澄回眸光深邃，說道，“圣靈一族的族長，自古以來，只有一妻。”
洛小曦笑了，眉眼彎彎，“我喜歡你們家的傳統，只有一妻好。”
顏澄回伸手拉住洛小曦，這個用力，將女孩兒拉入懷中，再一個翻身，將女孩壓在身下，笑得蔫壞。
“那么未婚妻，打算什么時候嫁給我？做本族長唯一的族長夫人？”
洛小曦噘嘴，“這不是早就說好的嗎？三年以后！族長大人，你的記性不太好。”
“三年太長了。”顏澄回說道。
“不長，三年很快就會過去的。”
“曦兒……”
“澄回。”洛小曦伸手，捂住了顏澄回的唇，神色認真，“不是不想嫁給你，而是我還毛毛躁躁的，不夠聰明，不夠冷靜，擔心無法做一個好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