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里,唯一蒙圈的只有彭若楠,目光看看洛小曦,又看看其他人。
郡主的唇腫了,她也看見了,只是大家的反應怎么這個奇怪?都是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
郡主還臉紅了,這是怎么了?
彭若楠眨巴著清澈的眼眸,滿心好奇。
她連吻都沒有經歷過,完全沒往曖昧的地方想。
洛小曦不知道該怎么跟爹娘解釋,臉頰熱騰騰的,“那個,我回來太累了,就休息了,房間里有只大蚊子,所以就……”
洛鳳幽嘴角抽抽,大蚊子?
走在道上的顏澄回,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情那叫一個鐵巖起伏,他是蚊子?
不就是唇腫了嘛,他們有婚約,親一下怎么了?直說就行了,有必要撒謊嗎?
還是如此拙劣的謊言……
“那這蚊子真夠大的,還有毒,被叮上唇就腫了。”洛小晨幽幽開口。
“要不要吃點藥?”彭若楠擔憂的看著洛小曦,“蚊子真的有毒,我以前在彭家,府里有個媽媽,每次被蚊子叮了,就會腫起一個大包,又大又硬,每次大夫都會開一些消炎止癢的藥。”
洛小曦尷尬一笑,“我的不算嚴重,不用吃藥。”
“郡主,吃藥會好得快一點。”
洛小曦:……
“那個,我回頭就吃藥,飯菜都快涼了,吃飯,吃飯。”
洛鳳幽見著女兒局促的模樣,無奈又好笑,“不等澄回嗎?”
洛小曦干笑,“他應該快來了吧。”
院外腳步聲傳來。
很快,白衣少年出現在正廳,眸子清冷,俊逸的面龐冷漠,沖著洛小曦走去,在少女身旁的位置落座。
洛鳳幽,凌君御,洛小晨,三人的目光全都望向他。
顏澄回挑眉,涼涼地眼神在他們三人臉上一一掃過,“我親我的未婚妻,你們有意見?”
一句話,正廳的氣氛安靜都有些詭異。
洛鳳幽:依舊那么狂拽。
凌君御:這不知悔改的態度,實在讓人不爽。
洛小晨:好想往他臉上打一拳,如果不會挨揍的話。
洛小曦斜眼瞪著顏澄回,紅著臉道,“你瞎說什么?”
顏澄回看向她,淡淡道,“我沒瞎說,你的唇是我咬的,但我不是大蚊子,也沒有毒。”
洛小曦窘……
彭若楠怔楞,反應過來怎么回事,臉頰微紅,內心尷尬。
這個,吃飯的時候,還有長輩在,顏公子這么直白,不覺得難為情嗎?
洛鳳幽輕咳一聲,面色嚴肅,“澄回啊,這親呢,是沒有問題的,但是……親得過于激烈了一些。
而且你們關在屋里那么久,當爹娘的,難免會擔心,曦兒還小,你控制一點,不能欺負她。”
洛小曦臉頰越發紅了,“娘,他沒有欺負我,我們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顏澄回說“親”的時候,還是比較坦然的,但是往深了說,他也覺得難為情,用冷漠掩飾自己的尷尬,沉聲道,“無需多想,我有分寸的。”
洛鳳幽笑笑,“有分寸就好,吃飯吧。”
“……”
飯吃到一半,洛小曦放下了碗筷,“爹,娘,我吃飽了,先回去了,還有一本賬沒有看。”
說著,起身跑了。
顏澄回眸色微暗,什么也沒說,繼續用飯,舉止優雅貴氣。
洛鳳幽看了他一眼,心中感慨,相比于自家容易害羞的女兒,小族長明顯臉皮很厚。
晚飯過后,等彭若楠離開,凌君御丟下兩個字,“克制!”
他太明白什么叫做血氣方剛了。
顏澄回冷漠臉,“本族長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提醒。”
凌君御劍眉微皺,眸子微微瞇起,冷硬的面龐嚴肅,沉聲道,“就因為不是孩子,才需要提醒。”
若他是孩子,他還需要擔心女兒被欺負?
顏澄回:“本族長一直都有分寸,沒成親之前,不會委屈曦兒的。”
凌君御臉色緩和,堅持到成親,這一點比他強,他當年……比顏澄回無恥多了,沒想過克制自己。
“回去吧。”洛鳳幽說道。
顏澄回起身離開。
洛小晨郁悶,“爹,娘,你們對他也太寬容了。”
洛鳳幽睨著洛小晨,“現在對澄回寬容,也是希望將來,我兒媳婦的爹娘,對我兒子寬容一點。”
洛小晨:“我不需要寬容!沒成親之前,我不可能對別人家姑娘做出逾矩的行為,才不會像顏澄回這樣無恥。”
洛鳳幽撇嘴,幽幽地瞥了凌君御一眼,“你兒子的話,你相信?”
凌君御:“不相信。”
他曾經一直以為自己很君子,直到遇見洛鳳幽……
兒子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來著,還有句話叫做青出于藍勝于藍。
他兒子只會更無恥才對。
洛小晨眉頭緊擰,“爹,娘,你們這是懷疑我的人品?我是那種人嗎?竟然不相信我!”
洛鳳幽抬手,拍了拍洛小晨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兒砸,其實君子和禽獸之間的距離,只差一個心動的人,你還是太小了。”
“走吧,去散步。”凌君御扶著洛鳳幽離開。
洛小晨若有所思,娘的意思,爹是禽獸……
凌君御扶著洛鳳幽在院中散步,溫柔的目光望著洛鳳幽的肚子,“再過一個月,小家伙就能跟我們見面了。”
他雖然是當爹的人了,但是孩子出生時候的心情,他至今沒有經歷過。
洛鳳幽的手輕輕撫摸著肚子,眸光慈愛。
“幽兒,當初你生晨兒和曦兒的時候,是什么心情?”凌君御詢問,“那時我們并不認識,你……是怎么做到愿意將孩子留下來的?”
洛鳳幽笑了笑,“大概是緣分吧,沒舍得讓孩子離開,然后一直仿徨著,迷茫著,想到孩子他爹長得不丑,我就稍微安心了,生就生吧。”
想法很膚淺,但這確實是她會生下孩子的理由之一。
另外的理由,對楚墨風失望了,連帶著對愛情失望,但是沒有對未來失望,孩子,來得剛剛好。
她只需要孩子,不需要男人。
她想做母親,卻不愿意做某一人的妻子。
算是冥冥中注定,然后她有了現在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