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打了電話之后，還不到五分鐘的時候，吳海便是敲門進來。“哎呀強子，沒有想到你會是打出個五條，真是撞大運了！”

強子嘿嘿一笑，說：“這還不是托三哥你的福，三哥，要不要玩？”

吳海沉寂了幾天，早已是心癢難耐了，“沒有空機，你先讓我玩會。服務員，上分！上分！”

強子將機子讓給了吳海玩，反正此時打出了個五條，他也是心滿意足了。

“哎呀！這不是三哥嗎？怎么好幾天不來了？”買煙進來的山海看到了吳海，連忙是熱情地打著招呼。

“沒有，這幾天比較忙嘛，所以都沒有空過來坐坐。”吳海連忙是遞給山海一根煙，心下也是松了口氣，看來山海對于那天的事情并不計較。

“有空就過來坐坐嘛，看強子今天剛過來，就中了個五條，沒準兒三哥又再中一個呢。”

山海的話音都是沒有落下，吳海便是開出了個四條。看著屏幕上出現的兩條王和兩條9，吳海顯得有點兒不可思議。他雖說玩牌機沒有多久，但是不知道是運氣不好還是其他的什么，總是沒有出現過四條以上的大牌。

“出了，出了，哈哈哈”就好像是看到了中國足球隊打進了頭球般的激動，吳海離開座位，不禁是跳起了舞蹈來。

四條的倍數是三百，吳海的這局牌，已是穩賺了七千五百塊錢，對于輸習慣的吳海來說，比翻身農奴做主人還要激動了許多。

連續七八天的時間，吳海和強子都是窩在了牌機室里，白天黑夜的，兩人都是面對著冰冷的游戲機。

都說賭博有輸有贏，但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到了第八天的時候，吳海和強子輸得一塌糊涂。尤其是吳海，將僅有的存款都是輸得一干二凈。

吳海和強子并肩走出了賭場，中午的太陽有點兒刺眼，吳海只是覺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連忙是閉上了眼睛。“強子，哈哈，到了現在，我們當真是成為窮光蛋了。中午我們去哪里吃飯？”

“回家回家。”強子也覺得沒意思，從賭場出來，一種失落和苦澀的感覺便是盈滿了心間。“三哥，把你家咖啡館賣了吧，這樣的我們就有錢翻身了。”

“賣掉，賣掉”吳海喃喃念叨著，除了這家已是停止營業的咖啡館，他可是一無所有了。“強子，我們不賭了，再賭下去，我們得把這條命給賭進去！”

強子嘿嘿笑了兩聲，雙手交叉，將手指扭得咔咔作響。“三哥，這幾天來，無論怎么說，我們打出那么多的四條五條，還是輸得精光。我看，這些機子肯定是有人動了手腳。”

越說，強子的心中越是感覺到了一種憤憤不平。“他媽的，若不是有人動了手腳，我們怎么會是輸得這么慘。三哥，你不覺得嗎？今天的牌有點兒奇怪，盡出小牌，得分的牌幾乎都是沒有出過。”

雖然輸錢的確讓人很是氣火，但是吳海畢竟是經歷過大事的人，對于這些事情看得比強子還要開些。就算是真的有人弄手腳，難道賭徒能夠贏得了賭場？吳海可沒有看見過有什么人能夠在賭場贏錢。

“好了強子，錢財乃是身外之物，不去怎么來？”吳海將手搭在吳海的肩上，“等我們找到錢了，再來玩不就是了。”

兩人走出文化宮不遠，強子直接掏出手機撥打了110：“110嗎？文化宮那里有人聚賭，這事你們管嗎？管是吧，好好，就是在文化宮第二棟樓梯間內的那間房子。”

強子掛掉電話后，好像是報復了的一般，滿意地一笑。對于此，吳海只能是無奈地笑了笑。

兩人坐在路邊的欄桿上，中午的酷熱讓處在陰影當中的欄桿都是有點火辣辣的。等待了估摸有半個小時之后，還沒有發現有警車進入文化宮，倒是有幾輛巡邏的警車從他們倆個的面前呼嘯而過。

吳海打了一個哈哈：“強子，人家既然能夠在這里開賭場，自然會是有一定的背景。派出所和他們是一路的，報再多的警還是沒用，你沒用看到滿城都是牌機室嗎？”

兩人回到了咖啡館之后，看到小美正在大廳當中玩著玩具，強子喊了一聲。“哥哥，你們回來了啊，好無聊啊，就這小鴨子和我玩。”小美嘟噥著張嘴，更是顯得可愛之極。

吳海也是有點兒憐愛地看著小美，雖然這女人是他花錢買回來的，但是經過了幾天的相處，他從小美身上找到了其他女人身上所沒有的東西。或者說，跟小美在一起，他更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男人。

三人簡單吃了一些東西之后，強子便是鉆進房間睡大覺去了，這七八天的時間，他可是沒有睡好覺。賭徒，在進入賭場之后，好像全身都是有著用不完的精力，不吃不喝都是能夠玩很久。

回到了自己的房子之后，吳海翻出了幾張存折，打開之后看到那余額，吳海不禁是笑了起來。“只是剩下了幾百塊錢了呢，連生活都是不夠呢。”

吳海從窗里看到了對面的茶藝館，不禁是輕嘆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的吳海，就好像是一個走到了末路的人，渾身都是沒有一點的力氣，好像是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他一般。他趴在了窗邊，看著下邊的車流穿梭，又是重重嘆息了一口氣。

他拿起手機，一張張翻看著其中的照片，其中有著一張是他前妻的照片。照片上的那個女人，約莫著三十多的年紀，一身有點淡黃色的連衣裙，那璀璨的笑容看起來不免是讓人心醉。

“李梅，你現在自己開了一家公司，事業蒸蒸日上，已不是昔日那個懵懵懂懂的少女了呢。”吳海低低說完這話之后，便是撥通了通訊錄上面惟一沒有標記姓名的號碼。

吳海將他辛苦經營起來的咖啡館，得到了將近八十萬的現金，裝了滿滿一個手提包。他帶了強子和小美租了間三居室的套間，賭場失意生意也是失敗，讓他也是產生了一種挫敗感。而這種挫敗感在深夜的時候更容易演變成一種自暴自棄。

吳海瘋狂地在小美身上發泄著，完全是不顧小美那痛苦的嚎叫。黑夜當中，吳海的眼睛似乎成為了血紅色，毫不掩飾地展現著人類最原始的那種暴虐。

凌晨兩點多的時候，吳海敲響了強子房間的門，他手上還提著手提包。這個上面繪著黑色骷髏圖案的手提包，將吳海的全身身家囊括在了其中。

“強子，你睡了嗎？”

“三哥，干嘛呢，大半夜的了。”強子將門打開，睡眼惺忪的樣子。

“大半夜才是活動的好時機啊，嘿嘿，強子，知道半月景灣吧。”

聽到了“半月景灣”，強子的眼中不禁是一亮，看著吳海手中的手提包，強子已是知道了吳海的意思了。“三哥，那我們就趕緊去吧。”

半月景灣，是他們這些賭徒眼里的俱樂部，那里最低的入場資金都得是三十萬。

兩個人就如同吃了興奮劑一般，在這萬家都是陷入沉睡的時刻，他們卻是興奮得好像是中了大獎，渾身都是有著使不玩的力氣。

在吳海二人離去之后，旁邊之內陷入了可怕的寂靜當中。除了衛生間的燈泡還亮著，其他房間黑覷覷的，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也是不為過。

隱隱的，能夠聽到有抽搐的聲音聲音傳了過來。這里，所留下的不過是人事朦朧的小美。

小美抱緊膝頭坐在了陽臺上，從這里，可以俯視著這個城市的夜景。遠處，這座城市最高的那棟大樓燈火輝煌，霓虹閃爍。那棟樓里，有著這座城市最大的娛樂場所，不知道有著多少的年輕男女在這里醉生夢死。

風吹拂著小美有點兒凌亂的頭發，她俊美的臉上，可以看到鮮紅的一道道抓痕。

小美抽搐著，她的臉上身上都是火辣辣的，疼痛感從內到外傳達出來。

那個叫做三哥的人就是一個惡魔，一有時間便是扒拉她的衣服，在她的身上抓來抓去。可是他的親哥哥對于這一切都是視而不見，有好幾次，她看到哥哥在笑。

“他在笑什么呢？”小美歪著頭，“或許哥哥看到了什么好玩兒的玩具吧。不過三哥還蠻好，每次都是給我帶很多很多的玩具。”

小美所坐著的陽臺是26樓，就算是一個心智健康的成年人坐在這里都會覺得腦袋眩暈。而小美卻是站了起來，在陽臺上走了起來，像是跳芭蕾舞的演員，踮著腳尖。

“啊！玩具！”小美指著下面穿梭的車流，一個失足，整個人從陽臺落了下去。

警笛響徹了整個夜空，警戒線拉了開來，十幾個警察正將圍觀的人群推走。一個看起來三十歲模樣的精干警察，正拿筆在本上寫著什么，時而抬起頭問道：“聯系上了死者的家屬沒有？”

“還沒有呢，所長！這女的摔下來的時候臉部朝下，此時摔得連腦漿都出來了，實在太慘了。而且這一帶都是出租屋，人員復雜，想要找到她的家屬，難度有點兒大。”

“難度大也要查，這女的看起來就十七八的年紀，誰知道是自殺還是謀殺。我陳承初次上任，就出了這樣的事情，若是處理不好的話，給上頭的印象可就差了許多。”

“是，是，是。”警察連連點頭，然后便是帶領幾個同伴，走進樓去。

人們常說的一句話：“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依。”但是還有一個詞，那便是“禍不單行。”此時的強子和吳海正是驗證了這句話的可靠性。

在半月景灣，也就是兩個小時的樣子，他們兩人便是贏了將近于四十多萬了。

可是好景不長，快凌晨五點的時候，十幾輛警車將半月景灣層層圍住，看著從車上下來的警察，全都是訓練有素的特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