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荷很絕望。
她的目光空洞,失去了光澤:“念穆,那你告訴我,我會被困在這里一輩子嗎?”
“不會。”念穆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夏清荷的結局無非是兩個,要么就是被慕少凌解救,要么就是不幸的成為卡茜的供體。
無論是哪個,夏清荷都不會長期成為阿貝普的俘虜。
夏清荷的眼中露出一抹希望。
她相信念穆,所以覺得自己還是有希望能夠擺脫眼下的囚禁。
何田端著幾瓶藥水進來,說道:“念教授,阿薩先生說讓您趕緊幫她打針,因為下午跟晚上還有針水,先打消炎的,免得等會兒打太久時間不夠。”
“好。”念穆找到消炎的針水,給夏清荷掛起。
“我再給你打一針止痛的,你睡會兒。”念穆說道。
“嗯。”夏清荷卻是困倦。
她的身體受了很重的傷,沒有多少體能支持她清醒著,眼下睡覺是最好的止痛辦法。
念穆在一眾針水中找到一支止痛針,止痛針是屁股針,她準備注射的時候,看了一眼何田。
他正目不轉睛的看著這邊。
念穆提醒:“眼睛不想要了?”
何田被她嚇得哆嗦一下,轉過身往外走:“念女士,您能不能別嚇唬我啊。”
念穆搖了搖頭,給夏清荷注射了一針。
“疼。”她微微側身也覺得疼,針打入皮膚的時候,疼痛還加大了。
念穆面無表情道:“忍忍。”
針推完,她拿棉簽壓著,過了會兒才說道:“躺好吧,還有你手機已經被砸壞了,我會讓他們留一個在外面守著,有什么事的話你就喊外面的人。”
夏清荷問道:“你不能在這里嗎?”
“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念穆拒絕她的請求。
這會兒阿貝普不在,夏清荷不會有危險。
他卻縮了縮脖子,道:“可是那些人現在都恨著我。”
“為什么這么說?”念穆一時間沒把那些人挨揍跟夏清荷給聯想起來。
“我讓他們挨揍了。”夏清荷語氣苦澀。
“沒事,他們看到你這么慘,心中會平衡的。”念穆不懂安慰人,所以實話實說。
夏清荷滿頭黑線,這話讓她心中更加過意不去。
念穆說道:“算了,讓人在外面也不靠譜,你會睡著,針水什么時候沒了都不知道,我讓何田過來這邊守著你。”
“我擔心阿貝普會找借口責罰他……”夏清荷在受傷的瞬間性情變了很多。
她以往自私自利,不會替誰考慮,后來不跟阿貝普揭發念穆的事情也不是良心發現,而是她有把柄在對方手上,不敢亂來而已。
現在,她算是良心發現了。
許是擔心自己在這里無依無靠,所以學會了替人家擔心。
念穆沉思了會兒:“放心吧,我找人安裝一個臨時監控,把你床這邊的情況二十四小時都錄起來,要是他責怪何田,拿監控給他看,何田不會被連累到的。”
何田剛好拿著新的針水走進來,聽見念穆這么說,點頭道:“也行,只要能保證我對夏小姐沒有意思,沒有越軌的行為就行。”
念穆接過他遞過來的針水,看了一眼,按照順序掛好:“行了,那你去找人過來安裝一個。”
在這個小洋房,最不缺的就是各色各樣的監控,還有監聽儀器。
何田離開沒一會兒,就有人來安裝監控。
監控安裝好以后,何田負責看著夏清荷,念穆才離開。
她回到實驗室。
阿薩見她回來,詢問道:“夏清荷現在身體的情況如何?”
“現在精神還是很差,但是脈象比較穩定,相信轉移的時候沒有發生什么意外的事情。”念穆說道。
“嗯,她這徹底康復可能需要兩個多月,做好心理準備吧,這段時間你能不外出就不外出。”阿薩估計。
一般骨頭要好,得等三個月,但是他能幫忙治療,所以兩個月就差不多了。
念穆忽然想到志愿者的情況,他現在看東西雖然還是模糊,但已經能分辨得出顏色了。
她想了好會兒,才對阿薩道:“可能用不了兩個月。”
“什么意思?”阿薩不解。
“志愿者的情況越來越好,恐怕不需要兩個月,他的視力就能徹底恢復,我覺得等那個時候,阿貝普先生就要忍不住了。”念穆分析道。
阿貝普現在心心念念的都是卡茜。
對于實驗的進度早就不滿了。
要不是卡茜救出來后會有招惹到華夏各方勢力的危險,恐怕他現在已經把人救出來,先讓她在恐怖島待著,等阿薩的實驗徹底成功了,就回去給她做手術。
因此,她才推斷只要志愿者眼睛能好,阿貝普肯定會忍不住立刻動手,不會管夏清荷的情況好沒好。
“夏清荷的膝蓋有骨裂。”阿薩說道,盡管阿貝普已經很注意不打她的頭跟膝蓋,但膝蓋在挨打的時候很容易受傷,她就是在不經意的碰撞中受傷的。
念穆皺起眉頭。
“他要夏清荷的膝蓋,就要等。”阿薩說道。
念穆心中莫名的煩躁。
還要等嗎?
她不想等了。
用慕少凌的話就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了,只欠東風。
只要阿貝普一劫獄,慕少凌等人就能行動。
阿薩察覺到念穆的焦躁不安。
“怎么了?”
念穆訕訕解釋:“沒什么,只是不太想過這樣的生活,在X市,每天重復著一種事情,比較無聊。”
阿薩點頭道:“是比較無聊,可沒得選擇。”
他不覺得無聊,因為待在實驗室對于他來說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但是阿薩知道,這只有他這么認為。
哪怕念穆在A市那邊日常的工作就是在實驗室里工作,但跟那么多人一起工作,肯定比跟他待在實驗室里工作有趣得多。
阿薩心中清楚,他不是一個有趣的人,也不是一個話多的人。
所以念穆覺得無聊是正常的。
念穆想贊成,又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她最后只能端著志愿者的針水跟針走了出去:“我先給志愿者打針針灸。”
阿薩沒說話。
念穆走進志愿者的房間。
這會兒志愿者在房間內溜達,他能憑借那點光線,已經能在房間來來回回走好久,而且不怎么需要扶墻。
他笑著向念穆走進來的方向打招呼:“是念女士吧?”
“嗯,是我。”念穆說道,把托盤放在床頭柜上,“該針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