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是我在太子府吃得糕點忘了擦嘴吧。”羅通雖然覺得有點尷尬,但還是一臉坦然的對竇線娘說道。
“不信你仔細再聞聞,是荷花糕點的香味。”故意往竇線娘面前湊去。
這么一來竇線娘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在羅通湊過來的腦袋上拍了一下:“湊這么近干什么,吃完東西也不知道擦擦嘴,真是丟人。”
雖然心中還是多少有些懷疑,但是也不好再追根問底了,畢竟自家兒子才九歲,母子之間最基本的信任還是要有的。
“還好娘親從來不用什么胭脂水粉,不然這關還真不好過。”羅通心中想著,有些慶幸。
“還不快去給老娘做飯?每天自己在外面吃飽喝足就不管為娘了?”
“是,娘親大人。”羅通臉上帶上了嚴肅之色:“這幾天娘親讓家里的人盡量少出去走動。”
看到兒子臉上的表情,竇線娘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左右看了下然后小聲道:“兒子,秦王要動手了?”
“嗯。”
看著兒子往出走的背影,竇線娘發(fā)現(xiàn)他竟已經(jīng)不知不覺間長得這么高了,有自己的天地要去闖了,還記得當初那個小豆丁在得知父親死后生了重病差點一命嗚呼的情景。
羅通一邊做飯一邊想著,這李家之所以會鬧成這個樣子大概就是幾個兒子都太優(yōu)秀的緣故,怪不得這個時代要以庶子嫡子和長子次子之類的把繼承權明確下來,要是不這么做別說皇家就算是一個稍大些的家族都得亂成一鍋粥。
根本不需要分神去看案板,手上的胡蘿卜便被切成了齊齊整整的蘿卜絲。
“哎,兄弟相殘,父子相逼真是慘哦。”嘴里念叨著,又去看了一下小米粥有沒有熬好,小米在這個時代叫粟,是這個時代最主要的糧食,面粉在北方還是比較高級的糧食,事實上南米北面的飲食格局也是直到后世生活都好起來之后才形成的。
其實他做的飯菜很簡單,畢竟這個時代沒那么多蔬菜,或許是因為兒子做的飯?zhí)貏e香的緣故吧,所以竇線娘總是喜歡吃他做的飯。
將做好的飯菜親手給竇線娘端過去,又陪著她吃了點,看到竇線娘吃完飯臉上滿足的神情,羅通也開心了很多。
“兒子,你以后成親了也不能忘了老娘知道嗎?”
“那是自然,娘親永遠是我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這話倒是不假,畢竟竇線娘是他來到這個世界最關心他的,還有那血脈上斬不斷的深沉牽扯。
母子兩又聊了會天,羅通才回到自己的院子,將還在搖椅上酣睡的吉祥抱進臥室外間的床榻上,又輕輕給她蓋上薄床單,這才進了里間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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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九年六月初一,太白金星出現(xiàn)于天空正南方午位。
長安人心惶惶,都說這是要變天的征兆。
突厥適逢突厥郁射設帶領數(shù)萬騎兵駐扎在黃河以南,突入長城邊塞,包圍烏城,太子變向高祖李淵推薦李元吉都督各路軍馬北征。
李元吉乘機請求李淵讓秦瓊,尉遲恭等還歸屬于秦王的將軍隨自己一同出征,又要從秦王賬下挑選出精銳士卒以擴充自己的實力。
太子府被李世民收買的王晊偷偷稟告李世民,太子和李建成準備在為李元吉踐行之時暗殺李世民。
李世民將這個消息告訴還留在秦王府的長孫無忌和尉遲敬德,自此,秦王府以長孫無忌為首的謀士和以尉遲敬德為首的武將紛紛日夜不停的勸李世民造反。
李世民雖然早已下定決心除去太子和齊王二人,此刻卻是說道:“骨肉相殘,是古往今來的大罪惡。我當然知道禍事即將來臨,但我打算在禍事發(fā)生以后,再舉義討伐他們,這不也是可以的嗎!
長孫無忌連忙道:“太子府有軍士兩千人,齊王也有一千人,咱們秦王府只有一千人,若是不先下手為強,又怎么能取得勝利?”
尉遲敬德更是說道:“我等追隨大王所求不過是富貴而且,此刻若是大王不能聽從我等的建議,那么我只能逃走了,我是不會留在這里任人宰割的。”
又有謀士以舜帝幼時從父弟的謀害下逃走才有機會成為三皇之一相勸。
李世民看到群情激奮,人心可用,自是就此答應下來,又讓人去通知杜如晦和房玄齡二人,只是二人以為秦王還未下定決心,便以陛下下令不允許再他們再侍奉秦王為由,拒絕相會。
李世民賜刀與尉遲敬德,讓他和長孫無忌再去想請,如若不來,提他們的頭回來。
房玄齡和杜如晦一看是尉遲恭和長孫無忌同來,心中便知秦王已經(jīng)下定決心,便答應一同前往。
尉遲敬德哈哈大笑道:“看來秦王賜我的刀是用不上了。”
“房謀杜斷”二人一來便定下了控制皇帝,滅殺李建成和李元吉的計劃,只是雙方兵力差距有些大,眾人也無信心,必須有一處可以將李建成和他的衛(wèi)隊隔開的地方。
卻聽李世民淡淡言道:“守衛(wèi)玄武門的常何是我的人。”
眾人臉色大變,只有長孫無忌依然保持淡定,此前從明面上來說都知道常何是李建成的人,沒想到卻是李世民早早安置在李建成身邊的一招暗棋。不過有此人相助,大家便也定下心來,有了必勝的把握。
常何曾經(jīng)也是瓦崗寨的人,和李密一起投降了李唐,在魏征的建議下,太子李建成對常何多有籠絡,今天之前除過長孫無忌,秦王府竟無一人知道如此守衛(wèi)宮禁的重要人物早已投在秦王麾下。
一時之間心中對秦王的敬服又多了幾分。
最終確立了深夜從玄武門潛入,暗殺替換李淵寢宮周圍的禁軍,軟禁李淵并控制全部禁軍,伏兵玄武門斬殺李建成和李元吉的計劃,最終便是逼李淵立秦王為太子。
有人要起卦以測吉兇,卻被張公瑾打斷:“此事已定,大功必成,要是卦不吉難道就不做了嗎?”
羅通看到這一幕心中吐槽:“說不準人家這卦是百分百中給大家增加信心的呢?這不都是老套路了么。”
他也有幸和秦瓊一起參與了這個過程,不過他幾乎不發(fā)一言,只是和秦瓊一起湊了個熱鬧,表明了一下立場,倒是程咬金積極性頗高。
眾人一開始看他竟然也參與進來,目光都有些詫異,不過秦王都沒說什么話,他們自然也不會有什么異議。
六月初三,太白金星再現(xiàn)。
傅奕秘密上奏道:“金星出現(xiàn)在秦地的分野上,這是秦王應當擁有天下的征兆。”
李淵宣李世民覲見,并將傅奕的密奏給秦王世民看。李世民痛哭流涕,直言自己對皇位已經(jīng)沒有奢望。又反告李建成和李元吉要謀害他并且和李淵的妃嬪私通。
李淵聞言大怒,畢竟他這個年紀有些時候總會有些力不從心,加之性格又有些多疑,便招李建成和李元吉于六月初四日和李世民一起在他與幾位心腹大臣的面前對質。
秦王一方的人也都確立了明日動手。
李建成在打壓李世民的過程中多有依賴宮中的幾位妃嬪給李淵吹枕頭風,沒想到此刻卻也因為這個緣故激起了李淵的疑心。
在羅通看來李建成還不至于蠢到要現(xiàn)在就去和李淵的妃嬪私通,畢竟等他登基還不是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犯不著冒這個險。
就算是狂傲如楊廣,也不過是在隋文帝這只老虎徹底失去爪牙之后才有膽量干出欺母的事來,此刻的李淵怎么看都還是大唐至高無上的當權者。
李淵的妃嬪張婕妤得知李世民反告的事情秘密通知李建成,得知消息的李建成邀來李元吉商議。
一向狂傲的李元吉此事卻是少有的謹慎下來:“大哥,我們應當托病不朝,觀察一下形勢才行。”
“無妨,守衛(wèi)玄武門的常何是我的人,而太極宮的禁衛(wèi)也是父皇的心腹,李世民又能如何。”李建成對李元吉說道。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明天就殺了李世民然后逼父皇退位。”李元吉語氣森然道。
“殺!”李建成拔出腰間佩劍一刀斬斷了身前的桌案,目光灼灼,似乎那至高無上的龍椅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