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被人送回了寢宮,北堂昊和秦玉染卻留在慈寧宮。
太后輕哼了一聲,“皇上一向心善,哀家極為了解,話語真假,哀家一眼辨認,剛剛他為你們辯護,到底事情真相如何?”
二人對視一眼之后便實話實說。
“原來你們將田勇帶去竟是這等用途!”
太后沉吟半晌,眼中閃著怒火,哼哼地說道:“你們著實膽大妄為,雖然說是皇上去王府是他的意思,可令皇上身涉險境,此罪也不得輕饒!”
“太后,此事本王一力承擔,和王妃無關!”
“太后是妾身的錯,不曾照看好圣上!”
“你們也別鶼鰈情深,兩人哀家絕不會輕饒,那個叫鐵豹的人呢,哀家倒要瞧瞧,是否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綁架皇上!”
鐵豹被抓來時,立刻被眼前金碧輝煌給震懾住,不安地望向四處,搖了搖頭,依舊懵然不知。
“大膽賊人,竟敢綁架皇上,快說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面前是個面龐白皙的老婦人,身材硬朗,聲如洪鐘,當即揚聲說道:“我是為了救自家的兄弟,綁的誰當時并不知情,人已經逃走了!”
“皇上是龍,哪里是你們這些小蝦米能夠困住的?皇上自然有辦法逃脫了,但是你們……哼,來人,將他打入死牢,擇日問斬!”
當著北堂昊和秦玉染的面,鐵豹被拖了下去,此刻他的眼中閃著迷惑,絕無一絲求生的意志。
為了查明真相,這幾日他們被逗留在皇宮當中,秦玉染和北堂昊緊緊地靠在一起,心中從未有過的平靜。
他們好似與世隔絕了一般,門口有侍衛阻攔,使得她們不得隨意外出,不時地有人前來問話,北堂昊一直在回應著。
一連過了兩天,秦玉染只覺得心中煩悶異常,推開窗戶,兩名侍衛的身影頓時映入眼簾。
她沮喪地轉身便走,坐在桌邊,手揉著額頭,“太后是何意,難道一輩子想將我們軟禁在宮中嗎?”
“太后想查明真相而已,別心急!”
北堂昊溫柔地望著她,為秦玉染倒了一杯茶。
本來覺得留在此處也并無不妥,可是秦玉染心中空落落的,時時想著世子,不知道他們離開,世子和小郡主現在如何?
他伸手撫平的秦玉染額頭的皺紋,“別發愁,不然會變老的!”
勉強抿著唇角笑了笑,突然她的眼睛定在門口。
北堂昊一轉身,外面的汪芙春揉著紅彤彤的眼睛,站在門口勉強想笑,但是只掙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忙不迭地將食盒放在桌上,“王爺,都是你愛吃的菜!”
“外面如何啦?”
她飛快地瞟了秦玉染一眼,低聲說道:“太后娘娘依舊在盛怒當中,誰也不敢替王爺和王妃求情,可是父親已經四下奔走,正在為王爺洗刷清白呢!”
“不必勞煩他老人家了,若欠下天大的人情,我們又如何還的起呢?”
“王爺為何說這般見外的話!”汪芙春的眼睛里頓時滾落珍珠般的淚珠,放好筷子。
王爺卻將飯菜送至她的面前,“你吃!”
點了點頭,秦玉染每吃一口,汪芙春的臉色難看一分,絞著手帕,渾身不自在。
“飯已經送到,你即刻離開吧,這不是你呆的地方!告訴丞相,此事都在太后的一念之間,并不是靠他一人之力能夠解決的,還是好好地保全自己吧!”
不由分說,北堂昊沖著外面尖聲喊道。
侍衛很快出面將人帶走。
飽餐了一頓,秦玉染的心情頓時變得明朗,多了幾分笑意,少了幾分擔憂。
北堂昊嘻嘻的一笑,“汪芙春倒是功臣,送來的飯菜讓你開心不少!”
“不知從何時開始,我已經變得極容易滿足,有時候只花一頓飯菜,也會讓人心情變得明朗!”
想一想或許是經歷重生,讓她覺得一切都可以看開,最重要呆在身邊那么心愿已足。
“要是人人都像你這般,就能夠少了許多糾紛的!”
二人相擁在一起。
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門,兩人悠悠地回頭,趙將軍笑盈盈的面龐出現在兩人面前。
“今日是哪陣風將將軍吹來!”
北堂昊松開了秦玉染的手,臉色冷凝。
“得知王爺落難在此,想早些前來探望,可是手中并無禮物,來的也名不正言不順,今日前來恰是時候!”
他的手中拿著一份證詞,秦玉染的心猛地揪了起來,眼眸直勾勾的盯著。
趙將軍的神情極為得意,很快在她面前展開,“我看你們也迫不及待想知道里面的東西!”
待到一一展開,原來是份證詞。
“正是鐵豹所說,他已經招供了,一切都是你們謀劃,想故意殘害皇上的性命。
他并非是個奸佞之徒,自知不妥,所以背著你們將皇上放了回去,你們兩人打的一手如意的算盤因此落空,上面是蓋著他的手印!”
整個手掌赫然在目,二人對視了一眼,心中凜然,趙將軍故意栽贓誣陷。
“將軍真是愛開玩笑,他是何人我們一無所知!”
“王爺別再自導自演,上面已經說得分明,分明是你們請來的殺手!”
“既然你們罪證確鑿,就將我帶走吧!”北堂昊冷笑一聲。
趙將軍點了點頭,旋即一勾手指,立刻有幾名侍衛上前,準備將北堂昊帶走。
“王爺!”秦玉染不斷地掙扎著沖著他喊道。
“放肆!”北堂昊頓時拔出了腰間的劍,侍衛們個個不敢上前。
趙將軍冷笑著說道:“王爺,在皇宮里不必動刀動劍的吧,你若是可以,就在皇上面前分辨說明!”
“我怕你不敢!”他一字一句鄭重地說道。
趙將軍卻不以為然,卷起證詞,讓人將他們帶走。
一路上,他們被推推搡搡的,此刻正是天黑,茫茫的天地之間也就有瞬間的無助。
擠在北堂昊的身邊,是她從未有過的恐慌,瞧見趙將軍的背影,心中感觸萬端。
只不過來到大牢時,趙將軍卻將北堂昊推開,僅讓秦玉染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