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如同外面的日光照耀著無波無瀾的水波。
秦玉染立刻讓人先來太醫(yī),上前不住地推她,“妹妹,妹妹!”
秦蘭秀頓時上前一把將她推開,“你別假惺惺的,故意想要謀害,卻做出這種樣子。
要是側(cè)妃有了三長兩短,丞相府絕對不會放過的你的,紀(jì)大人,你瞧得清清楚楚的,是有人在謀害側(cè)妃,你可要為她做主啊!”
紀(jì)楓的眼眸閃躲著,他喃喃地說道:“我只是個記錄官,其她的我一概不知!”握著筆不住的顫抖著。
往先不過是個九品芝麻官,因為太后賞識前來被派來王府,原本以為是美差,誰知道被攪入其中。
如今看來簡直是令人頭皮發(fā)麻。
緊閉著眼睛,汪芙春裝作暈倒,如今瞧見微微的瞧見秦玉染焦灼的神態(tài),心中一陣得意。
突然她只覺得腳底漸漸地發(fā)熱,甚至帶著一陣搔癢,慢慢的熱意越來越強烈,一時間難以忍住。
她死死地咬住牙關(guān),面龐扭曲著,待到一陣灼痛傳來,趕忙迅速地坐了起來,縮回了腳。
此刻正發(fā)現(xiàn)翠兒將摔在地上的依舊將燃燒的香燭靠近她的鞋子,微微的冒煙,嚇得她趕忙起身,用力地跺腳,方才將底下的火踩滅。
可是腳上已經(jīng)通紅了一片,立刻指責(zé)她,銳聲叫道:“大膽,居然敢用火來烤我?”
“妹妹!”秦玉染當(dāng)即過來攬著她的肩膀,“翠兒是大功臣啊,你看看你現(xiàn)在生龍活虎的,沒有中毒呀!”
“哎喲!”她突然醒悟過來,一切都落在紀(jì)楓的眼中。
見他正飛快地寫過一行字,汪芙春急了,飛速地跑上前去欲奪過她的筆。
“錯了錯了,我剛剛真的是暈倒的,哎喲,現(xiàn)在難受著呢!”她的演技如此拙劣,紀(jì)楓早已經(jīng)不相信。
從一旁的下人手中再次拿過一支筆,冷冷地說道:“側(cè)妃娘娘,太后希望我實事求是!還請側(cè)妃娘娘保重。”
說話之間,秦玉染已經(jīng)攜著翠兒及眾人離開了,只剩下汪芙春緊張不安地望著紀(jì)楓。
只等到他寫完念了一遍,“側(cè)妃在亭子里無理取鬧,攪的一團糟亂!”立即合了本子往回走。
才到轉(zhuǎn)角處,突然他的頭一痛,似有重物敲在了頭上,整個人一軟,眼前一黑。
“大人,大人!”
有聲音不住地呼喚著,陣陣幽香傳來,他奮力地睜開眼睛,這才瞧見丫鬟們正伸手推搡著。
環(huán)顧四周,自己正倒在了花樹下。
茫然地望著四周,瞧見丫鬟們手中拿著的本子,連忙一把奪過來,等到將其打開來后,發(fā)現(xiàn)之前所記錄的不知去向。
趕忙地問道,“我所記錄的本子在哪兒?”
每日的都得送往宮中讓太后檢閱的,瞧著如今的太陽高高掛在空中,快到時辰,他卻一無所得。
眾人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連連地推開,搖了搖頭,“我們找到大人的時候,大人已經(jīng)躺在地上,咦,這是什么?”
說著將一根簪子送到他的面前,握著簪子下面掛著五彩的流蘇,頓時想起來正是汪芙春頭上的。
想起不久之前她苦苦哀求,甚至放出狠話,若是他不好好配合,往后父親必然不會饒過。
氣惱的他當(dāng)即坐在地上奮筆疾書,前因后果一一寫得分明。
消息很快傳到汪芙春的耳中,早脫下襪子,讓秦蘭秀小心地上藥。
又癢又疼時,她不覺罵道:“翠兒定是受秦玉染的指使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用火來燒我,哎呦!”
疼得直皺眉,胸口不住地起伏著,氣鼓鼓地握緊了拳頭,一把砸在一旁的桌子上。
哇的一聲,小郡主才剛剛睡著,當(dāng)即猛然驚醒,哭得昏天暗,她當(dāng)即讓奶娘將人抱走,揉了揉額頭,心下愈加煩惱。
“側(cè)妃娘娘別著急,時日還長呢,我們總歸會有辦法對付的。”
她喟然長嘆,現(xiàn)在也只有忍耐,“明明紀(jì)楓暈倒和我無關(guān),為何非要記在我的手上!”突然覺得有一絲不對勁,往頭上一摸。
“我的簪子何時不見的?”當(dāng)時汪芙春假裝暈倒的,怕是當(dāng)時之間掉在地上也不得而知。
“我看她們一早就有準(zhǔn)備,故意偷偷地將簪子落在紀(jì)楓的身邊,這樣一來她自然認(rèn)定是無所謂,這般下來又落了下風(fēng)!
如此太后必然不會放在心上,我們想要得到太后的信任,只有先行討好紀(jì)楓。”
這般說來倒有幾分道理,記得丞相府送來了一壺美酒,一直珍藏著,從未拿出來待客。
紀(jì)楓也是個好酒之人,要是將他哄開心了,往后對自己稍稍地潤色美化,而秦玉染呢,原本不得太后的喜歡!”
她立刻讓人將酒端來,打開聞了聞,果然一股濃郁的香味撲來。閉著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醉說道:“這種酒可是在地上地下埋了幾十年無比的香醇。
就連父親也舍不得喝,當(dāng)做嫁妝讓我?guī)恚幌M夷軌虻玫酵鯛數(shù)膶檺郏院笠沧尭赣H寬心!”
“只要除去秦玉染,主子之后必然會有好日子過的!”
讓秦蘭秀約了紀(jì)楓,汪芙春稍稍地收拾了一番,更是將小郡主打扮得精精神神的,這才來到紀(jì)楓的身邊。
“下官見過側(cè)妃娘娘!”紀(jì)楓的聲音帶著幾分惶恐不安。
“大人是奉太后之命,不必如此見外,說起來上一次的事情……”才一抬頭,紀(jì)楓的手指微微地哆嗦著,搖了搖頭。
“下官的職位原本不配留在王府,只是太后抬愛,不得不忝居此位,所做的一切都是奉旨,還望王妃能夠體諒!”
臉龐微微地抽動,臉上的笑意帶著幾分勉強。
她點了點頭:“是啊,身不由己,我明白你的心情,就像你也該體諒我一樣。
之前的事情我和王妃的事情如何?其實不能夠能夠胡亂下定義,正事等下再說,請喝酒!”
她將蓋子一揭開,一股馥郁的香味立刻襲來,不禁舔了舔舌頭,直等到她將酒倒在杯中時,才送至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