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怒火四迸,恨不得將她焚燒殆盡。
太后有微微的失望,轉而引導她,“秦玉染怎會覬覦皇位,你是不是還有遺漏?”
汪芙春近來心情壓抑,離開丞相府帶著丫鬟逛街,誰知道就見恰巧見到北堂昊被人帶走的情景。
多方打聽之下,才知道被冤枉對皇上不利。
王爺對皇上掏心掏肺,又怎會謀逆呢?
她心知有異,轉念一想,若是將罪責轉而加到秦玉染的身上,救下王爺,一舉兩得,往后自己就是正妃。
頓時迅速地入宮,說要指證,一路異常順暢,直至此刻太后眼中的失望,讓她有一絲驚慌。
太后臉罩寒霜,冷冰冰地說道:“既是如此,將秦玉染一并帶來!”
“太后!”北堂昊的聲音冷銳,“她一個婦道人家怎會生出謀反之心?”
“王爺,你想要自己認下?”
北堂昊自是不肯松口,一旦認了,更是會將玉染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沉吟之間,太后已經一揮手,同樣將秦玉染打入大牢,將汪芙春留了下來,柔聲道:“你知道秦玉染何時藏的龍袍?”
與太后單獨在一處,汪芙春有一絲心慌,笑得極其勉強。
“龍袍搜出來,不是王爺,就是王妃,到時候,不論是誰,只要你堅持著,那么哀家保證此事和你絕無關聯!
太后嘻嘻地一笑,上前鄭重地拍著汪芙春的肩膀。
她渾身僵硬,眼神呆滯,口中喃喃地說道:“王爺是無辜的!”
太后早已經走遠,偌大的宮殿里面風簌簌地吹來,渾身一軟跌坐在地上。她不知是如何離開皇宮,臉上神情古怪。
白雪陪著她不敢離開半步,直至在路上遇見前來買胭脂水粉的秦蘭秀才松了一口氣。
二人一起將人帶回了丞相府,丞相氣急敗壞,在她面前來回踱步,手指著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他的袖子一甩,不滿地說道:“女兒,你也太糊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此番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再恨秦玉染也不能夠啊,往后你讓王爺如何自處?”
突然哇的一聲張口大哭,肩膀不住的顫抖,她斷斷續續地喊道:“我……也……不想,是……她逼的,只要她死了,王爺就有救,我也能夠成為王妃!”
丞相瞧著女兒如此天真,冷笑著說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又怎會用謀反罪來定秦玉染的罪,只是為了除去北堂昊罷了。
定然是因為之前他一連揪出幾十名貪官,讓太后發覺王爺難以掌控,想著除去他的銳氣,更是除去這個眼中釘,而偏偏你一開口讓事情更為復雜!”
汪芙春呆呆愣愣的,眼睛平視著,朦朦懂懂的狀態讓丞相無可奈何,只得吩咐二人將她關起來,“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外出!”
二人一左一右攙扶著她,可汪芙春突然用力將她們掙脫,跪倒在父親的腳底下,“父親,女兒沒有做錯,太后也相信是秦玉染所為。
她會被判死罪,只是王爺……求父親出面救人!”
丞相不住地搖頭,望著痛哭流涕的女兒的面龐,揉了揉額頭,一揮手,“讓父親好好想想!”
她離開時,回頭見父親陷入到煩惱當中,突然沖著父親喊道:“一定是太后的主意,怕是皇上并不知曉!”
眼前陡然一亮。對呀,宮中如此平靜,定然是因為皇上不知情,立刻匆匆忙忙地入宮想要面見皇上,卻被人攔住,“皇上身子不適,今日不見任何人!”
尋常無法見面,可是還能夠上朝吧,他一心期待,早早趕到朝堂,太監卻說皇上近來身子不適,如今正在休養近日不上朝。
此刻丞相便知道原來后宮依舊是太后做主,她不想讓皇上知道,看來此事已成定局。
買通了一名太監,讓他悄悄帶話給芷欣,自己只得回丞相府等候消息。
初升的旭日冉冉升起,宮中卻一片歌舞升平,皇上早早地招來了幾位女子,一起欣賞著舞曲。
芷欣瞧見皇上開心,自己也陪著喝了兩杯,日日歌舞,天天酒宴,心中早有一絲膩煩。
她湊了上前對著北月耳語幾句,“近來可知道王爺和王妃之事?”
北月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王爺立功了,他們自然是開心無比!”
“錯了!”芷欣悄悄地將近況告知于她。
北月驚詫地睜大了眼睛,連連的搖頭。
“月才人和欣才人在悄聲低語什么?說出來讓朕聽聽!”皇上一拍巴掌,讓舞伎們退下去,笑盈盈地望著她們。
北月依舊不敢置信,滿臉詫異,芷欣則扯了扯她的袖子,直沖著她使眼色,讓趕緊開口。
微一沉吟,想著此事不知真假,北月則起身請求道:“回宮多日,月兒想要回王府探望,還望皇上恩準!”
“哈哈,進來舞蹈越發的令人厭煩,朕也有此意,來人,擺駕王府,朕陪著你前去!”
北月趕忙謝過,二人來到門口時,并未見有轎輦,反而是太后威嚴的鳳目在眾人面前一掃而過。
他們心虛地低下頭。
趙嫣兒剛剛說不上話,此刻她連連反對,“皇上去王府,時辰并不妥當。太后來得正好,請太后勸說皇上!
太后怒氣沖沖地瞅著滿桌未來得及撤下的酒宴,空中浮起一股濃濃的酒香,臉上又冷了幾分,“皇帝大清早便花天酒地,百姓們如何看待,如何信任?”
皇上嘿嘿的一笑,眼睛真摯地望著太后,“朝中有太后和趙將軍,朕高枕無憂,心情歡暢,喝了幾杯!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撤去!”
他冷冷地沖著一旁的宮女及太監。
皇上此般說話,太后便沒有再追究下去,神色變得舒緩,“皇上是一國之君,時時親近女色,沉迷于酒林,著實不妥。
應該多學學治國之道,哀家才能夠放心地將重擔交到你身上,還有你們三個人,不要仗著皇上對你們的寵愛就為所欲,要時時規勸!”
“臣妾明白!”三人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