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后,阿靈巴巴地前來領功,說得唾沫橫飛,“小姐,小的遵照你的囑咐,在王妃的藥里下了藥,很快她就會痛不欲生!”
喜笑顏開,微微地彎腰屈膝,說不盡的諂媚,和之前方大廚一臉正氣簡直不可相提并論。
命夏月賞他一塊小碎銀,她同時歡喜地問道:“她喝了嗎?”
“藥已經煎好,被送了進去,想來必然是喝了的!”將人打發走后,兩人興奮之極,尤其是汪芙春。
“這點藥夠她受的了,她想要孩子,誰知道等待的是腹痛,哈哈!”
夏月收拾著桌上的杯盞,心下擔憂,“此事可一不可再,戲弄一次就算了吧,萬一真相被王爺查出來,定會不悅的。”
頭上被潑了一盆冷水,汪芙春極為不悅,“你知道什么,只要任她痛苦,我就開心,想到王爺需要時時陪著她,我便心中有氣!”
夏月嚇得噤若寒蟬,不敢再開口。
瞥見小姐眼中寒光閃爍著,她陪著笑從懷中掏出了一張方子,像是一串藥名,汪芙春驚喜了一把奪了過來,歡喜道:“你尋來了?”
夏月點了點頭,“剛剛阿靈進來回話,奴婢就忘記了,這道方子,據說十個婦人喝了有九人懷孕了,最是靈驗!”
“那就好,哈哈!”瞧著這一串晦澀難懂的藥名,她渾不在意,鄭重地將它折好,“將它送到方大廚的手中,告訴他一定要保密。”
笑容明亮,如同四月的陽光。
夏月暗暗地舒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秋草凄凄,寒煙漠漠,花園里一派蕭瑟,秦玉染默立片刻,風吹的落葉簌簌直響。突然身后一暖,是翠兒給她披上了大氅。
“小姐,外面風大,藥已經煎好了!”
喝了幾天藥,苦的真是受罪,她惋惜地撫著肚子,望著遠處將身子緊靠在一起的小鳥兒。
“你瞧瞧,他們可真是恩愛!”
天氣冷靠在一起取暖而已,遠遠的哪能夠分清公母,小姐感傷而已。兩人往回走,秦玉染見到不遠處的夏月低著頭,興沖沖地走向了廚房。
“剛剛是廚房的阿靈前去找汪芙春,如今又是夏月前去廚房,汪芙春到和廚房有著牽扯糾葛?”
“小姐說的可不是,尋常時,她就用自己帶來的廚子向王爺邀寵!”秦玉染隱約想起來,難怪近日王爺在房中用膳時總是一副不合胃口的模樣。
她冷哼一聲,“之前唱戲,如今做菜,方方面面她都考慮周到,為了王爺,可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翠兒不屑道:“王爺的心思都在小姐這兒!”她極為得意,“只要小姐身子不適,王爺定會陪伴左右。”
“沒聽說過,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嗎?”嗔了侍女一眼,“我想,或許有一日,王爺被她感動,在我這兒的時間便會少了許多。”
才到門口,丫鬟已然將藥送來,托著盒子,眼巴巴地等著。
秦玉染進到屋子后,很快將門關上,將丫鬟攔在外邊,順手倒在一旁的盆栽里。翠兒這才打開門,將藥碗還給她。
遠處的阿靈瞧見后,心下更是喜滋滋的。。
翠兒朝門外張望,一切如常,眼眸當中閃過一絲疑惑,“小姐為何避人耳目呢。”
“往后你會知道啦!”
阿靈再次前去,卻未得到任何賞賜,只有幾句汪芙春的贊賞。只得焉頭巴腦地離開。
夏月鄙夷不已,“一點點小事便不時來討賞賜,真是丟了他的師父的臉,還當小姐是冤大頭呢!”
可是汪芙春好似不曾聽見,興奮得在房間里面踱來踱去,不時地等待著,小半個時辰過去了,她眼睛發亮,歡喜撫掌。
“按照道理此時應該發作了,卻不曾有人來回報,怕是小丫鬟們偷玩貪玩被迷住,你去瞧瞧!”
夏月遠遠而來,卻發現秦玉染的院子里面安靜無比,遠沒有想象中的慌亂,站著聽了許久,才知道王妃正在午休。
歸來后告訴汪芙春。
“不可能啊!”她扶著桌子,霍的一聲站了起來,面色不悅,“明明她喝了藥,哪能夠睡得自在?你會不會弄錯了?”
“小姐!”夏月委屈地嘟著嘴,“奴婢聽得清清楚楚,丫鬟們都在外間伺候著,房門緊閉,她若是有事,竟然會鬧得丫鬟們不安寧,哪有這般在外閑聊自在!”
說得倒有幾分道理。
“或許藥效的時辰未到!”一定是這樣,她安慰著自己再次坐了下來。
時間異常難熬,等了許久,回報的丫鬟這才歸來,臉龐帶著一絲絲困意,瞇著眼睛搖頭,“奴婢不曾聽見任何動靜!”
“那個阿靈怕是在扯謊呢,去將他找來!”汪芙春氣得立刻站起。
夏月趕忙上前安撫著說道:“小姐息怒,阿靈老實巴交,以為有功才趕來領賞,或許是小姐剛剛所言藥效較晚,還不曾到來。如今秦玉染午休時辰已過,干脆我們前去一探究竟!”
一想有道理,主仆兩人很快來到秦玉染的院中。丫鬟們正嘻嘻哈哈的打鬧著,一派熱鬧的情景,里面并未有動靜,不時地見到翠兒忙碌的身影。
偶爾還出來數落外面熱鬧的丫鬟,而里面的秦玉染端正地坐在梳妝鏡前,發髻上簪著的紅藥分外的別致,映襯得她的臉龐更為嬌艷。
眉目含春,臉帶笑意,鏡中瞧見來客后,喜盈盈地轉身上前拉住汪芙春的手,“剛剛我還念叨著妹妹,妹妹立時便出現,我們姐妹倆真是心有靈犀!”
汪芙春干巴巴地笑了笑,被她的熱情有一絲不自然,面龐微微地扭曲,訕訕地說道:“姐姐錯愛,妹妹特意前來探望,姐姐的身體無恙,妹妹真是開心。”
秦玉染一襲藕荷色曳地長裙,袖口滾著纏枝花邊,顯得清新淡雅,以為她會夸贊話,卻說得怪怪的,不動聲色地笑了笑,“姐姐的身體一向安好,讓妹妹費心啦!”
“廚房里人多手雜的,只要姐姐安然無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