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娃娃都知錯了,跪在祠堂一個勁兒的哭。哭聲震天,可把張威的心給揪的生疼。可當慣了軍人的張威,卻拉不下臉來給他們道歉,無奈之下想到一個蠢笨的法子。
他買來許多他們愛吃的東西,然后一股腦兒的縫進衣服里,算是給他們個驚喜。瞧著恢復如初的衣裳,兩個娃娃已經很開心了,在衣服里頭,又全是愛吃的零嘴,更是笑的合不攏嘴。
現在想來,也真是可憐張威一個大老粗爺們兒,拿慣了了刀槍等冷兵器,那個時候居然也會拿起針線縫衣服。
秦玉染將羊皮卷順著縫合處撕開,果不其然,里頭藏有一張帛書地圖。上好的錦緞,和她前年過生日時,張威送給她的布帛是同一種。
她將帛書地圖在手中攤開,里頭畫著類似于迷宮一樣的路線,還有各種機關和生死門。這是什么地圖?羊皮卷地圖帶她來到了這里,那么這個帛書地圖又是帶她去哪里的呢?
試著將羊皮卷地圖的末尾處路線,和帛書開頭處的路線結合在一起,秦玉染不禁大喜過望,看樣子她是找對了。匆匆收好兩份地圖后,她抬眼堅定地望了一眼眼前的路。剛才山中的一番搜索,也算是為她探路了。
沒走多久,她就來到了山頭上,四下望了望,她目光一緊,盯著最前頭的一顆最高最粗的松樹,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堅定的走了過去。
可這周圍只有這一棵松樹,雖然剛才也有過疑惑,但也是細細查看了一下,并沒有什么異樣。可地圖上指的路,就在此處消失,如果真有名冊下落,那么就只可能是在這棵樹上做玄機了。
秦玉染圍繞著這棵樹轉了好幾圈,又在這顆樹上敲了又敲,不死心地繞著它敲了一圈兒也還是沒有任何異象。秦玉染疑惑不已,停下來退后好幾步,瞧著這顆松樹的全貌,腦子里飛速的想著。
陽光透過枝葉撒下碎碎的金光,秦玉染盯著樹葉看了半天,忽然間靈光一閃。她用輕功跳上了樹,卻是被自己的發現給嚇了一大跳。
這樹的主干竟然是空的,一個空有其表的樹,居然還能夠長的枝繁葉茂,高大粗壯。順著幽深的洞看下去,竟是深不見底。秦玉染心下已經有了答案,但她還是折下一根樹枝扔了下去,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樣,遲遲沒有聽到回音。
這樹最多有二三十米高,不可能見不到底,附耳細聽,下邊竟然隱隱約約還有潺潺的水流聲傳來。秦玉染真是難以想象,挖了這樹洞的人該是用了什么樣的辦法來保住這樹不死的。
仔細思量了一番,秦玉染便縱身一躍,從上頭跳了下去。樹洞內十分狹窄,而且又黑又濕,根本無法穩住身子,秦玉染只能由著慣性往下滑,也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突然一亮,“砰”地一聲身子落在了地上。
“誒呦。”揉著腰從地上爬起來,秦玉染有些恨得牙癢癢,這設置機關的人怎么不把出口處稍微弄得軟一點,差點兒沒疼死她了。
猛然察覺到不對勁,這里不應該是地下嗎,哪來的光?秦玉染抬起頭來定睛一看,只見四周光滑的巖壁上,正鑲嵌著幾顆碩大的夜明珠,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也正是由于那幾顆夜明珠發出的光,照亮了這周圍。秦玉染的面前還有一條小河,先前那樹的跟已經扎到了河床深處,怪不得身體已經被掏空,卻還能夠長得那么瀟灑恣意。
只是這底下好像除了這條河,就沒有別的什么了。秦玉染想了想方才看的帛書地圖,如果這里算作入口的話,那么唯一的路,就只能順著河道往下走了。
別無他法,秦玉染只能順著河道往下游走去。一路上都有零零散散的夜明珠照路,比起用燈總是沒油,這也不失為一個永絕后患的好方法。不過這里頭的氛圍給人的感覺怎么都有些壓抑,平常人見到了會很開心的夜明珠,在秦玉染看來,卻猶如給死人點的長明燈一樣陰森可怖。
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能聽到自己腳步的回音和流水的聲音,久而久之,秦玉染倒也不害怕。望著好像沒有盡頭的路,反倒是隱隱有些期待,前方究竟會是什么在等待著她。
河道突然變向,一個急急的大轉彎出現在眼前。秦玉染也沒有多想,順著河道也轉了個彎,剛轉過來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的瞠目結舌。
已經沒有路可以走了,眼前是一片高聳入云的瀑布,望不到頂頭,那條河流插流入了瀑布的下邊,不知所蹤。
兩滴冷汗從額間落了下來,可是她沒有退路了。秦玉染咬牙閉著眼往入河中,當跳下那一瞬間,冷風刮著臉而過的時候,秦玉染心里暗罵那設計機關的人不地道。
“撲通”一聲,秦玉染落進水中,還沒來得及從徹骨的寒冷中回過神來,就被湍急的河流不斷的沖打著。她揮舞著雙手拼命的游動著,卻在經過瀑布下面時,猶如跌落地獄。
巨大的壓力自頭頂傳來,不斷把她往下按壓,身后又有不斷沖擊著她的身體的河流,她此刻已經不能自已,只能任由水流擺布,在水中旋轉下沉。
喉嚨里嗆了好幾口水,她莫名的想到了上一次跟李戰在暗河里的情形,和這到有幾分相似。她試著挪動身子,盡量順著水流移動。果不其然,比方才被動的情況好了很多。
來不及細想李戰和這墓室有何關系,秦玉染只想趕快離開這里,找到出口。就在她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頭頂的壓力突然消失不見,順著水流她往上游去,等好不容易浮出水,濺起一陣陣水花,抹了把臉,才發現自己是在一處湖泊里。
在水中動彈了兩下,秦玉染看到一處干地,于是狼狽地拖著身子游過去。一爬上岸,她就有些無力的坐在地上,看著已經濕透的衣衫和秀發,她只覺得有些疲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