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黑背山回來的路上,風哥一行人在長蟲山山腳的河里已經搓過了一遍澡,但可能是這半年來他養成使用胰子的習慣,他總感覺自己身上黏糊糊的,沒洗干凈。
飯后把碗洗了,就程靜說他要去河里洗澡。
“你順便喊你阿爸和莫里一聲吧……讓他倆也試試胰子……”程靜含蓄地提醒風。
既然已經做好長期交易的打算,他們成熟的產品當然要第一時間推銷出去。
而且,莫里和飛云在長蟲山洗的那個澡顯然比他敷衍了很多,背上都還能看到一道一道的灰痕,看得她怪難受。
“好,那我這就去喊阿爸和莫里。”風想想覺得也挺有道理的。
然后,又聽到程靜跟他說:“阿爸和莫里的草鞋都磨破得不成樣子了,你給他們每人拿一雙吧,嗯……衣服也每人拿一身。我們雖然擁有的不是很多,但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衣不蔽體,你說是吧?風哥。”
一個是他阿爸,一個是未來的合作伙伴,誰都不能忽略。
別看莫里這個小族長年紀不大,人精著呢,單從他一個人在外面生活了三年一回到部落就把舊勢力推翻自己當族長,就能看得出他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而且,聽說他的普通話是跟阿青學的,能在阿瑟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和阿青碰面,這說明他一個精于計算的人,學習能力也很強。
與其讓他回去自個琢磨,還不如把方式方法告訴他,賣他一個人情。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程靜可不想因為自己懂太多而被外族惦記,到時候沒準還會連累整個部落。
一個部落,兩個部落可能不是他們部落的對手,但三個四個呢?
人多勢眾這種話可不是說說而已。
風回臥室拿了三套換洗的衣服和鞋子,就去喊莫里和飛云一起去河邊洗澡。
白天洗的那個澡芒也感覺自己沒洗干凈,就說他也一起吧,努說他也去,芒卻果斷地拒絕了。
夜晚水涼,小孩兒承受不了那么的寒氣,要洗他也得等中午的時候洗。
幾個男人出去了,程靜和雨就坐在門口聊天,而努牽著小葡萄在門口轉悠。
雪融化的時候,地上哪哪都是泥濘,臟兮兮的,風便組織大家伙在原有的道路上鋪了碎石和沙子,這樣的話下雨也不會弄得哪都是泥。
地平整了也方便老人和小孩兒遛彎。
“香可能不到一個月就要生了。”看著手拉手的兄妹倆,雨突然說了那么一句。
“嗯。”程靜應了聲,“她生的這個時間段挺好的,不冷不熱,孩子和大人都舒服。地里的活也不多,不用操心那么多事。”
雨:“是啊,這個時候生是最好的,不會冷得要烤火,也不會熱得捂不住。剛生小葡萄那會兒你跟我說要不管怎樣都要坐月子好好的養,我還半信半疑,但出了月子之后,我發現之前一變天就頭疼腰疼的現象確實沒有了。看來女人生了孩子之后還是要好好的養。”
之前一吹到冷風就頭疼腰疼她也沒想那么多,總以為是自己年紀大了,身體不如以前,做了月子之后,她才知道她這身上的毛病是因為生完努沒有好好休息帶來的。
“在我們那有個說法,生第一個孩子沒休息好落下的病根,等生第二個的時候好好養就補回來了。”
至于是誰說的,程靜也忘了,以前和她一個辦公室的大姐姐們幾乎都有孩子,沒事就會聚在一塊兒聊育兒經。
所以,她一個剛畢業的單身狗不知不覺懂了很多育兒知識。
“原來是這樣。”雨笑道,“那等以后再有孩子我就嚴格按照你的要求坐月子。”
程靜:“……”
說實話,現在程靜還挺怕要什么二胎三胎的,雨和啾啾去黑背山那天,她一個背一個抱,遇到不好走的地還得牽著努,她就想到了一胎和二胎三胎時間間隔近這個問題。
她和風不像阿雅有莫婭幫忙帶孩子,孩子得他倆自己帶,一想到她去地里還得一個背一個抱,或者是風去山里打獵身后還背著個奶娃娃,她就覺得二胎怎么都得呦呦能自己一個人呆在家的時候再要。
然而,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看到努是兄妹倆,閃電也是兄弟倆,呦呦就催她給她生個弟弟或者是妹妹,程靜都被她給催怕了,沒有刻意避開排卵期的第二個月她就有了。
之后看著她肚子越來越大,呦呦還問她,阿媽你是不是長胖了,弄得程靜是哭笑不得,也不再瞞著她,實話跟她說她肚子里是她的弟弟妹妹,等弟弟妹妹出來她就瘦了。
香四月初六生了一個男孩兒,取名為雷鳴,比他哥哥閃電只小了一年零一個半月。
名字出自于電閃雷鳴的那個雷鳴。聽名字就知道是一家子。
兩人又聊了會兒天,才見風哥四個男人踏著月色回來,換下的衣服風哥都洗干凈了,拿著衣架晾在了屋后。
來到部落這短短半天,莫里和飛云發現自己見到的新鮮玩意比自己前半輩子見到的都要多,心里對程靜佩服得那叫一個五體投地,同時也很羨慕風有這樣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