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坊”空間有限,堆了礦石,再堆其他煉礦物品就顯得更擁擠了,行動上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且目前煉礦還處于摸索階段,他們每天晚上都要忙到很晚,弄出乒乒乓乓的聲音是在所難免,他們煉礦的不睡覺,總不能也要求其他人和他們一樣不休息。
風和大家商量了一番,干脆在田邊搭起了礦爐和棚子,往后煉礦都在這了。
到了關鍵時期,幾個核心成員更是輪番駐扎在了礦廬。
鋼鐵對溫度的要求高,鼓風機不能停,白天有一半的時間他們會讓黑牛拉著,但到了晚上牛也得休息啊,只能全靠人工。
熬了一陣子,他們這一群人都熬得是又黑又瘦,都快不成人樣兒了。
遇到是下半夜的班,夜深了,風就會先送程靜回家休息,順便陪她瞇一會兒,半夜又起來去跟林他們換班。
今晚時間還早,所有人都還在礦廬,聊天的聊天,忙的忙,風說河對岸有幾個人向部落這邊走過來,可能是阿瑟他們,那么晚回來,他們應該中途沒有在黑背山休息,阿雅就扯著嗓子喊人。
畢竟那十個人里面,有三個是她的孩子,他們一天不回來,她就擔心一日。
這一次臨時組成的煮鹽小隊,平均年齡不超過十五歲,都是沒成家的年紀,回來了,風就讓他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家長在礦廬的父母也各自領著自家孩子回去了,剩下看著爐子的都是沒有家屬去咸水湖的。
礦廬這邊的火是整夜整夜的燒著,輪班幾個男人的家眷經常帶著針線過來,邊做針線活兒邊陪他們聊天,凌晨以前,礦廬這邊兒都挺熱鬧的。
看著另外三家都是成雙成對,就自己一個人,逵還挺尷尬的,不過,幸好還有個半大的小豆丁陪他聊天。
“伯伯,大黑它吃東西吃得好多啊,每天一直吃一直吃都吃不飽……小怒就吃得很少。”努乖巧的窩在逵的懷里指著拴在木樁上的黑牛,奶聲奶氣的跟逵聊天。
逵比芒大。
逵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腦瓜,很溫柔的跟他說:“吃得多,才能長高高。小鹿平時吃得少,它就長得瘦。而大黑吃得多,就長得又高又壯。”
“可大黑它每天都好累啊……它每天,每天,都要、背很多東西。小怒就不用……”
他就想不明白,同樣是動物,黑牛的待遇怎么就和小鹿不一樣呢。
小鹿每天就吃吃草,在外面遛個彎就可以回家了,黑牛卻要馱柴火,馱礦石,拉鼓風機……
一有參照物,他發現黑牛真的好可憐啊。
仰著小腦袋很小聲的問逵,“伯伯,如果大黑吃得少,長得不那么壯,它是不是就不用背東西了?”
“額……不背東西,它就要被我們吃了。”逵很耿直的回答。
“啊?吃了大黑?”努眼睛瞪著圓溜溜的,一臉的不可置信。
“嗯。”逵點頭。
這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弱的那一方都逃不了成為食物的命運,能自然死亡的很少。
那可是自己投喂了兩個多月的小動物,努根本接受不了自己有一天會把它吃了,眼眶很快就蓄滿了淚水,噔噔噔小跑到風的面前,兩眼淚汪汪的抱著風的胳膊跟他說:“舅舅,舅舅,我們不要吃大黑好不好?大黑它很乖的,要吃就吃……額,魚……”
小手指指著不遠處的潺潺河水。
他本想說不吃大黑可以吃小兔子的,但小兔子養久了,他也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