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啾啾一樣急的還有阿波,只不過她起得晚,她來找程靜的時候,程靜已經出門了,所以,就改成了傍晚開始蹲程靜。
雨和香跟阿波的關系都很一般,見到阿波徘徊在程靜和風的門口,香只是意思意思的喊了她一聲,“外面冷,一起去棚子里烤火等吧,靜應該還要好一會兒才回來。”
有“廚房”的好處就是想什么時候生火就什么時候生火,完全不用擔心天氣和火種。
外面一直在飄著毛毛細雨,走走停停,阿波也怪冷的,猶豫了會兒還是攏拉著身子進去棚子里跟雨和香一起烤火,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了起來。
等麗娜從外面回來看到阿波在還有幾分驚訝,秉著不恥下問的精神問了句,“你是來找靜的嗎?”
阿波點頭,“嗯。”
“問月事正不正常的?”麗娜又好奇地問,手扶著腰緩緩坐到了凳子上。
雖同樣是女人,但與關系一般的人聊起這個問題,阿波難免有幾分尷尬。
手捋了又捋沾了泥土的褲腿,干干的笑著,模棱兩可的回答:“是,但又不是。”
她想問的是要怎么保胎,不是月事,但保胎這事認真算來和月事又有幾分聯系。
“哦。”麗娜了然,低著頭往火塘里添了根柴,自顧自的就下了定論,“是來問怎么才能懷上孩子是吧?”
于是,阿波就更尷尬了,指尖捏著褲腿低頭看火塘里搖曳的火苗,沉默了。
與她差不多年紀的,雨馬上就是兩個孩子的阿媽了,而月也剛生下小石頭,就她還是一個人,當下處境于她而言并不樂觀。
麗娜也是個話(八)多(卦)的,不見阿波吱聲,抬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忽的,笑了,“都是女人,聊這種話題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和雨,還有香都懷了孩子,沒準你要問的問題我們三個就知道呢?靜平時那么忙,自己能解決的事能不麻煩她就盡量不麻煩她。如果我們都解決不了再問她也不遲啊。”
說白了,麗娜就是好奇阿波會問程靜什么問題。
反正她閑著也是閑著,何不如找個樂子樂樂。
阿波依舊低著頭沉默,但心里已經有一點點的動搖。
是啊,靜平時那么忙,哪有那么多時間跟她閑聊?
猶豫了半晌,還是扭扭捏捏的將自己目前的困擾跟三人說了。
“我之前不是懷過兩個孩子嘛,但都沒有活下來,就想過來問問靜我以后還能不能當阿媽,如果有了,要怎么做才能保住孩子……”
她阿媽生下她不久又懷上了一個,但不小心沒了,之后陸陸續續又懷三胎都沒有活下來,她就擔心她會跟阿媽一樣。
靜又不是神,以后的事她怎么可能知道?讓她回答這種問題不是為難人嘛,雨暗暗的想,眉毛都擰成了一團。
目光淡淡地掃向阿波,不緊不慢的開口:“以后有沒有這種事誰都說不清楚,我們更不敢跟你保證什么。你跟靜說了,靜頂多也只能給你幾句建議,讓你多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如果真的沒有,你也別把責任堆到靜的身上,要怪就是怪命。”
莫名其妙被反咬一口這種事部落還見得少嗎?
預防萬一,雨先把阿波的后招堵死。
她可記得沒多久之前阿波口口聲聲的說是風害得她孩子沒了,也不管風和靜是不是已經在一起了,死死地咬著風,讓風還她一個孩子。
臭不要臉的!
阿波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了,來之前她已經想好要怎么套路程靜給她一個“以后一定會有孩子”的承諾,如果沒有程靜就要怎么怎么補償補償她,可萬萬沒想到卻被雨一眼看穿,而且赤|裸裸的挑了出來,等程靜回來她再提條件是不是就沒那么容易了。
一時之間,雨她們三人有沒有什么建議阿波也不想聽了。
扯了扯唇角,干巴巴的說:“我還是等靜回來再跟靜說吧,靜見多識廣,知道的事情肯定比我們多。”
得,當她什么也沒說,雨聳了聳肩,低頭忙自己的去了。
等程靜回來,天已經快黑了,剛放下背簍,阿波便迫不及待的沖進他們屋里,拉著她噼里啪啦說長說短,順便還告了雨一狀。
說什么她連續沒了兩個孩子已經夠慘了,雨還諷刺她沒有孩子是她的命,她真想一頭扎進冰冷的河里,死了算了,但一想到她死了,她阿媽就一個人孤零零的,她又覺得自己不能那么一走了之,雨的話雖然惡毒,卻也沒有真的傷了她哪里。
邊說邊抬手抹著淚,哭得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如果不是特別了解雨,阿波說得那么情深意切程靜差點就信了。
不動聲色的將胳膊從阿波的手里抽了出來,慢條斯理的摘起了手上的皮手套掛在架子上,然后又解下、身上的披風,換了件干的披上。
公事公辦的問:“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阿波抹了把臉上的淚水,期期艾艾說了起來,“我之前不是懷過兩個孩子嘛,但都沒有活下來,就想過來問你我以后還有沒有機會當阿媽……”
“以后的事我也不清楚。”程靜平靜的稱述,“不過,你倒可以跟我說說平時你月事準不準,來的時候會不會肚子疼這些。”
疑難雜癥她是解決不了,但如果是宮寒她倒可以建議她多泡泡腳,養成喝熱水的習慣什么的,體質有所改善,要孩子會簡單一些。
阿波抓了抓后腦勺,眼淚說停就停,實力證明什么叫做真正的演技派。
“這準不準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過一段時間就會流一次血,如果很久不見,而小肚子長肉,每天都想吃酸的就是有了。”
“疼的話,冷天會疼,天熱的時候還好。”
準不準這事,程靜聽著也挺無力的,大家對時間沒有概念,問了也等于白問。
想了想,又問了個比較私密的問題,“你前兩個孩子都是怎么沒的?沒之前有什么征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