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我耳朵好燙啊,你說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說我壞話啊?”晚上兩人排排坐在石凳上練字,程靜從下午就開始燙的耳朵已經燙到集中不了精力,只想一直捏著耳朵降溫,一雙黑白分明額眸子蒙著一層水霧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身側的男人。
沉浸在知識海洋里的男人寫寫畫畫動作一頓,微弓的腰慢慢挺直,轉頭看向她,“嗯?給我看看。”
仔細打量了一番之后,很誠實的回答:“嗯……確實很紅。”
紅得像是初春的灼灼桃花。
說完還上手摸了一下,發現她的耳朵還真不是一般的燙,一直坐在火邊兒他指尖的溫度要比身上的高,可沒想過她的耳朵比他的手還要燙。
末了,又添了句,“也很燙。”
“只不過這跟有沒有人在背后說你壞話有什么關系?”風漆黑的眸子帶著一絲疑惑。
程靜:“額……那是我老家那邊的一個說法,耳朵燙了就是有人在背后說你壞話,打噴嚏呢,是有人想你。”
話音剛落,風就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程靜:“……”
聲音出奇的平靜,“有人想你。”
“誰?”風下意識的追問。
程靜唇角狠狠的抽了一下,大哥,你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是認真的嗎?
知道是誰我還會特地強調“有人”二字?
素手“啪”拍下他亂捏她耳垂的大掌,半瞇著眼涼涼地瞅著他,“大概……是某個……女人?”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部落里的女人十個里有九個想跟他生孩子,魅力杠杠的。
兩人在一起也有小半年了,風很快就反應過來她是生氣了。
大掌捉住她的小爪子在手心里揉著,立即就賠笑道:“你說的是雨嗎?我妹妹想我這不是很正常的嘛?”
求生欲|望可以說是很強了。
程靜翻了個大白眼,心里瞬間舒服了很多,倒沒有揪著他這個問題不放,很快又投入到一對一教學中。
這幾天除了教他寫字,天南地北的“科普”,程靜還教了風一首《家庭禮貌稱呼歌》,就是“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爺爺。爸爸的媽媽叫什么?爸爸的媽媽叫奶奶。”這首基礎得不能再基礎的兒歌。
當然啦,兄弟姐妹的稱呼不包含在里面,她單獨拎出來給他講了一遍。
比如說雨,他們是同一個阿媽生的,雨比他小就喊妹妹,如果比他大要喊姐姐。
如果除了他以外,他阿媽還生了其他男孩兒,男孩兒比他要喊哥哥,比他小要喊弟弟。
妹妹的伴侶要喊妹夫,姐姐的伴侶要喊姐夫,哥哥的伴侶喊嫂子,弟弟的伴侶喊弟妹。
“那雨要喊你嫂子。”跟著程靜念了幾遍稱呼,風舉一反三很快就學會了運用。
“對!”程靜當時點頭。
還有什么努應該喊他舅舅,喊她舅媽。等以后他們有孩子了,他們的孩子要雨喊姑姑,喊芒姑父,喊斯達伯父,喊香伯母之類的。
“靜,今晚是不是要洗澡?”又學習了會兒,風寫寫畫畫的動作突然一頓,幽深的眸子亮晶晶地看著程靜。
來到山洞之后,他倆洗澡的頻率雖然沒達到夏天那會兒一天一洗,但三四天洗一次已經成了常態。
近幾天下暴雪兩人都沒怎么出門,還會偶爾挪到白天,畢竟白天有光從特地留的縫隙里透進來,山洞沒晚上那么的黑。
程靜認真的想了一下,覺得還是白天洗澡更方便一些,白天光線好,出去盛雪她也能看到,不用事事都要他親力親為。
不過,還是用商量的口吻跟他說:“要不我們明天洗?白天有光~”
“明天我想出去一趟。”風笑著回答。
這幾天只出不進,兩人好不容易囤積的食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再不出去找吃的,他擔心過幾天他們就要一起餓肚子了。
“不行,雪淺的地方都過膝蓋了,出去很危險!”程靜想都沒想就打斷他。
“靜,今天傍晚雪已經停了,明天天氣應該會比今天的好。”風溫熱的大掌覆在了她的手背上,如墨的眸子像是一口毫無波瀾的古井,幽深的讓人心驚,一不留神就被卷進他的眼底深藏,大掌輕輕地拍著她的手背努力地去說服她,“我也不去遠,就在長蟲山附近看看,看看有沒有獵物落網,需不需要補陷阱,很快就會回來。”
“可外面的雪那么深。”程靜撇了撇嘴,一想到他要踏著過膝蓋的積雪出去,她眉間就籠罩著一縷哀愁,經久不散,長睫微垂,悶悶地說:“要出去也不差這一兩天,我們還有不少吃的。”
風抬手摸了摸她的長發,眸光深深地看著她的臉,口吻認真得不能再認真了,“以前那么大的雪我也出去過,這方面我有經驗,你不用太擔心。嗯……就乖乖地呆在山洞等我,好嗎?”
程靜:“不好!”
她不想他去冒險,積雪的下面是什么誰又能看得到?
“乖,聽話。我明天在附近轉一圈很快就回來了。”風撫摸她長發的手轉了個彎攬過她的腰,低頭在她腦門上啄了兩下,態度十分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