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趣多了,風(fēng)也就習(xí)慣了。
手上拎著盛草木灰籃子,一臉戲謔的看著程靜,“有靜一樣聰明是嗎?”
“是啊,大大的聰明。”程靜朝他豎起了大拇指,俏皮的對他擠眉弄眼,朝陽之下溫柔對望,脈脈含情。
另外六個望望天,看看樹,看看云,假裝自己什么也沒看到。
工藝方面林一向?qū)W得很快,看程靜操作一遍,回去自己就能搗鼓出來了,畫好地基線,和桃一起哼哧哼哧的挖著土。
月的話,撫著肚子啃著果子坐在一邊兒圍觀。
之前林一直以為她回族長那住了,是以,就沒有特地去找她回來,前天晚上去了一趟沒看到她才知道壞了。
月在男人堆里挺受歡迎的,但女人堆里卻不怎么樣兒,以前和啾啾關(guān)系好,她還有可能去啾啾那蹭幾個晚上,現(xiàn)在姐妹倆鬧掰,怎么的都不可能。想了一圈,林都想不出她會跟誰住在一起。
“除了族長那,不是還有山洞可以住嗎?”他喊桃一起找人的時候,桃就嘟囔了那一句。
這一找,唉,月還真的睡在山洞里。
桃才不會跟他說,月在山洞的事她不是亂猜,而是阿瑟偶然發(fā)現(xiàn)悄悄跟她分享的。
山洞里有吃有喝,月過得還挺滋潤的,幾天不見人又胖了一圈,林找到她的時候,她正蓋著獸皮呼呼大睡,那一刻林有一種自己白擔(dān)心的感覺。
許是火光刺激到了她,林剛蹲下要把她抱起來,睡著正香的人兒突然緩緩掀開了眼簾。
然后,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誰也不主動開口。
“樹脂快燒完了。”舉著火把的桃小聲的提醒了句。
樹脂難得,平時沒有要緊事都不會點的。
“回去吧。”端詳著她的小圓臉好半晌,林終于吱了一聲,心里是無奈又心疼。
她膽子那么小,一個人住在黑漆漆的山洞里,應(yīng)該很害怕吧?
“去哪?”月溫柔的撫|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直勾勾的望著林。
“去我那。”話音剛落,“咚”陷入了一片黑暗。
“樹脂燒完了。”桃口吻不帶任何情緒的提醒。
林:“……”
也不管月愿不愿意,當(dāng)即就將她攔腰抱起,大步往洞口走去。
他能來找自己,月其實還挺開心的,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又過不去。
所以,就小小的掙扎了一下,“我住這里挺好的。”
“族長說了,山洞是大家的,除了雨雪天,誰都不能住。”林不緊不慢的接話,雙手抱緊了她,腳步加快。
因為族長那么說,他才來找自己的吧?月心里突然就不痛快了。
不高興的撇了撇嘴,“那我回阿媽那里住。”
她才不要跟他住在一起!!
目前整個部落也只有月一個人還不知道族長“通神”了,不然打死她,她也不會提出這種意見。
不過,這個時候林并沒有磨磨蹭蹭的跟她解釋一番,再讓她做決定。
干脆就閉嘴,沉默的抱著她下山,等進(jìn)屋了,才粗略的把族長那邊的情況告訴她。
“神明眷顧?”月聽得一臉的抽搐。
“是。”
“你信嗎?”
“半信半疑。”
他也沒見過神明,哪知道是真是假。
“我不信。”
怎么說呢,“通神”這事以前族長和啾啾聊天她不小心的聽到了一點點,具體的意思就是結(jié)合實際半真半假忽悠大家。
“為什么不信?”林有些驚訝,她不相信自己的阿媽嗎?
“因為……”月下意識的接了話,然后猛地一頓,猶豫自己要不要跟林說實話。
仔細(xì)想了想,還是把啾啾和族長之前的對話都告訴他了。
雖然族長是她阿媽,但現(xiàn)在兩人之間的母女情分已經(jīng)快耗光,她相信林不是那種多嘴的人,告訴他也無妨,省得哪天被族長坑了都不知道。
“之前阿媽和啾啾說,她病了之后大家都巴不得她早點死,好選個新族長,每天送給她的東西越來越少,還不如趁她活著……多跟大家拿點東西。”
有這個想法的時候族長的病情還沒嚴(yán)重到大小便失|禁,但那會兒她盯上風(fēng)的鹿角已經(jīng)有一陣子了,也在一直計劃著怎么把鹿角拿到手。
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鹿角風(fēng)已經(jīng)打磨成項鏈給程靜了,剩下的他還在琢磨著弄成其他東西。
什么神不神的,林一開始就不太相信,月這么一說,倒是都明白了。
不過,還是不放心的叮囑了她一句,“這件事你先不要跟大家說,現(xiàn)在大家都把族長當(dāng)成神明來供奉,大家知道了一定接受不了。”
族長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后面這句話他沒說。
只要族長不拿所謂的神明壓人,他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有了神明之后,族長那有人幫忙照應(yīng)也是個好現(xiàn)象。
“這事我知道,我又不傻。”月嘟囔了那么一句,扒拉著獸皮蓋在了身上。
知道程靜他們要蓋新房子,林之所以會著急著蓋,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跟月和孩子有關(guān)。
月應(yīng)該沒多久就要生了,天又越來越冷,無論是住在山洞,還是一般的屋棚都冷颼颼的,他怕凍壞了孩子。
冬天生下來的孩子生存率并不是很高,一個是冷,一個是缺乏食物。
此時兄妹倆一人一把石鋤哼哧哼哧的挖著土,十分的賣力。
挖到中午,林還去山上轉(zhuǎn)了一圈,看看有什么小動物落網(wǎng)了,只剩下桃一個人在挖著。
程靜他們?nèi)矣媱澤w房子也不是計劃一兩天了,每家的存糧都不少,除了吃飯,一直挖到了小廣場熄火。
然而,饒是那么努力,兩個人也沒挖好一面地基。
開工之前程靜就問了風(fēng),之前有沒有遇到過地震,洪水漲得大不大,雪深不深。
風(fēng)的回答是洪水大的時候有膝蓋那么高,雪的話一般都比膝蓋矮,但山谷那些地方有腰那么深。
至于地震,他不知道什么是地震。
程靜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地震是什么,雙手比劃著,形容得十分簡單粗暴,“嗯,就是地動,地面抖啊抖,抖啊抖的那種。”
“那沒見過。”風(fēng)很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