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不及防傷了一只眼睛,巨蟒的警惕性大大提高,當刀刃逼近時,幽綠色的眼危險一瞇,巨大的頭顱一扭,黑亮的身軀像是海浪一樣扭動起來,震得溪邊的石頭嘩啦啦滾落,沒有把風甩出去,卻也巧妙的躲過了風的進攻。
滾落的碎石打在程靜的身上,疼得程靜悶哼了一聲。
然而,卻不敢有絲毫松懈。
記得有句俗語是這么說,打蛇打七寸,雖然她不太清楚七寸有多長,還是咬牙將石刀往蛇尾上插。
下一秒,她連人帶刀被甩到了石壁上,“咚”好大的一聲,震得她差點把早上吃的雞蛋吐出來,后背火辣辣一片。
“靜!”風回頭緊張的看著她,黑亮色的身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纏了他的腰。
“小心!”程靜眼睛一跳,虛弱地朝他笑了笑,“我沒事。”
然后,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不要命地撲向了巨蟒,石刀雜亂無章地往它身上刺去。
哪怕她手中的石刀并不足以劃破蟒皮。
蛇身纏上一個活物一般只有一種可能,測量活物的體積,看看自己能否將它吞下。此時它測量風的體積,一定是在估算自己的胃還能不能裝下風。
皮雖然沒有劃破,但痛感巨蟒還是能感受到的,頭上又是怎么甩都甩不掉的風,剎那間怒不可遏,黑亮的皮頃刻間像是被鼓風機吹漲了起來。
尾巴放棄了繼續纏(測量)著風,而是轉向了程靜,一把將程靜卷了起來,“啪”扔了出去。
“咚!”程靜后背與石頭撞了個結實,“嘩啦”一聲滾入了小溪,喉嚨一甜,“哇”吐了好大一口血,染紅了清澈的溪水。
“靜!”風緊緊地抱著蛇頭,回頭焦急地看了她一眼,漆黑如夜的眸通紅一片,肌肉文理清晰的胳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五指握緊了石刀。
“我……沒事……”程靜抬手豪邁地抹去唇角的血漬,迅速地從地上爬起來,又一次撲向了巨蟒的尾巴,并死死地抱住。
這個時候她不能讓他分心,更不能讓自己倒下。
風結實的雙臂禁錮著巨蟒的頭顱,膝蓋一曲,用力頂在了巨蟒鼓鼓囊囊的包上,也就是它吞下野豬滑到的位置。
這個位置的皮目前是巨蟒全身上下最薄的,血水從眼眶里噴出,瞳孔瞬間放大,石刀也準確無誤地沒入它的眼睛。
力量懸殊,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巨蟒徹底弄瞎,大大降低它的敏捷性,不然他和程靜都極有可能葬身蛇腹。
連續失去眼睛,巨蟒已被徹底激怒,雜亂無章的扭動著,拖著程靜和風在森林里亂竄。
也正是這個時候,風手中的石刀,一下又一下的往鼓鼓囊囊的方向插去,胳膊上的肌肉像是要凝成雕塑。
草劃過他的臉,樹枝頂過他的背,石頭刮過他的小腿,可風卻恍若未聞,一心一意地往一個方向攻擊。
也不知道兩人被拖著走多遠,石刀才刺穿了蟒蛇的身體,“嘩啦”一整只野豬從它身體里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