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之后呢?”程靜追問。
這個問題其實阿瑟還沒想過……
她問了,只能現想。
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扔了吧。”
只要大家知道他阿瑟不只是會被馬蜂蟄,還能逮馬蜂窩,是個厲害的男人就行。
程靜眉梢輕輕一揚,笑瞇瞇的跟他說:“別啊,油炸蜂蛹可好吃,扔了太可惜了。”
“這個可以吃?”阿瑟瞳孔瞬間放大。
咦,他只是隨手就逮到了食物嗎?
“是的。”程靜重重點頭。
讓他拿石刀把馬蜂窩開了,揭開蜂巢,一個一個的捻出蜂蛹。
風洗好澡回來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畫面,程靜坐在石頭上搗著藥,而阿瑟蹲在一邊從一個棕色的圓盤里掀什么東西,然后再提一提,從里面揪出個白色的東西放在盤子了。
一走近就看到盤子里有一群白色小蟲子在蠕動著。
“這是干嘛?”
把蟲子放在盤子里……別跟他說,阿瑟他要吃這種蟲子。
“炸蜂蛹,靜說這個東西炸了很好吃。”阿瑟現在眼里的嘚瑟已經遮不住了,都快溢出來了。
“這是馬蜂的幼蟲,阿瑟剛逮到的,放到油里炸一炸,嘎嘣脆。”程靜笑著解釋,一抬頭發現風的手里還拎了兩條魚,一看就是徒手抓的。
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你抓了魚啊,真厲害。”
難怪他去了那么久,原來是順便抓了魚當晚餐啊。
無意間吃到狗糧的人:“……”
他不想和他倆呆在一起。
馬蜂窩已經開在了好時候,四個盤子里面的蜂蛹幾乎都是滿的,而且已經長出腿的還占大多數,阿瑟吭哧吭哧弄完,弄了一大碗。
程靜在一邊兒給風上藥,他在一邊兒摘蜂蛹,路過的人莫名覺得他們很像一家三口。
時間還早,抹了藥,程靜和風又去屋棚后面挖土備用。
明天只要打水過來和泥就可以了。
新割的茅草就鋪在了他們屋棚和斯達屋棚之間的位置,預防被風吹跑,上面特地壓了幾根木頭。
今天風沒有出去打獵,兩人晚餐的肉只有魚,魚油都在皮下,但炸蜂蛹卻要用到油……
程靜就讓阿瑟去跟人借一大塊肥肉來煉油。
跟人要肉這事阿瑟也不知道找誰,轉了一圈,最后是跟阿雅的男人拿的。
平時他有吃的也沒少給他和阿雅送去,跟他拿還不用還。
程靜將阿瑟拿到的肥肉清洗干凈切成小塊放在平底鍋里中火慢煎,煎成金黃|色油渣,才撇去柴火,撈出油渣放在盤子里。
第一次下了半碗蜂蛹進去。
滾燙的油溫下,軟綿綿的蟲子瞬間展開,伸直,變成金黃|色的小條條,光是香味就讓人欲罷不能,口水泛濫,小廣場上其他忙碌的人也停了下來,用力的吸著鼻子,尋找香味兒的源頭。
而程靜一手拿著筷子,一手拿著樹枝編成的漏勺翻炒著,即便不嘗,她也知道這蜂炸得很成功。
感覺差不多了,她又把鍋里風蜂蛹撈出來放在盤子里,然后,再下第二批。
“燙,你想吃要用筷子。”程靜話還沒說完,阿瑟已經迫不及待伸出爪子去抓放進嘴里嚼了嚼,油溫燙得他舌尖火|辣辣一片,咽下去之后,伸了伸舌|頭。
大舌|頭一般含糊的嘟囔著:“好次好次。”
又脆又香,味道絕了。
隔壁的小豆丁睜著雙烏溜溜的大眼好奇看著他,然后,又看了看盤子里炸得金黃的小蟲子,偷偷地咽了咽口水。
這東西看起來好好吃呀。
箏,微張的小|嘴被塞進了一只,黑漆漆的大眼對上了阿瑟笑嘻嘻的臉,眼睛也彎了彎。
“你們要拿筷子吃啊。”程靜也是無語了,一旁的風見狀,默默地給阿瑟遞了一雙筷子。
程靜說過了,食物剛出鍋的時候不要馬上嘗,這樣做不禮貌,要等所有東西上了,才能吃,所以,他就沒有嘗。
阿瑟他不會用筷子啊,手拿著兩根樹枝,怎么夾都夾不起來,還是風看不下去,親自教他的。
阿瑟逮馬蜂窩就是為了向大家證明,他不只有被馬蜂蟄的份,他還能抓到馬蜂窩呢。
第二批程靜都還沒炸好,他已經托著盤子到處亂竄了,給大家嘗嘗蜂擁是何等的美味。
到了阿雅和她男人哪里,被阿雅揪著耳朵罵了一頓。
“你這死孩子,竟然拿袋子去套馬蜂窩,再被蟄,你怎么辦,啊?是不是又要腫幾天?”
這是親媽沒錯了。
阿瑟把盤子端走了,程靜只好又取了個新的盛剩下的那一半,鍋里僅剩不多的余油用來煎了魚,煎直金黃再往鍋里加清水,放干蘑菇。
小葉菜洗干凈備用,等湯煮開了,再加入小葉菜燙熟。
煎過的魚再煮成湯,湯汁是奶白色的,營養又美味。
只有兩條魚,擔心風吃不夠,程靜又從壇子里拿了半碗泡果子,幾個干果。
現在是果子成熟的高峰期,重點在于怎么保存果子,等天氣轉涼了,就是怎么保存肉和蔬菜的問題了。
曬過的果子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也成功的招來了蚊蟲,烏泱泱的一片。
“風,那么多蟲子都惦記著我們的果子……怎么辦?”晚飯,程靜給風指了指圍在干果旁邊打轉的小蟲子。
風眉毛擰了一下,果子旁邊都是小蟲子不是什么好現象,萬一下個蛋什么的,沒幾天蟲子更多。
“我去摘把草回來。”
風再次回來的時候,他不說程靜都知道他采了什么,臭臭草,因為那味道實在是一言難盡。
有了臭臭草,小蟲子都被熏跑了。
不過,別說小蟲子了,程靜自己也想跑……
臭氣沖天的臭臭草味兒混合著濃郁的果香,簡直就是赤|裸裸生物炸彈,可怕到讓人不想呼吸。
“臭臭草曬干之后,沒那么臭,但效果一樣。”風一臉淡定跟她解釋。
其實臭臭草,他小時候沒少熏,因為每隔一段時間,他阿媽就要墊臭臭草。
他鼻子從小就靈,也聞到了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兒,問他阿媽她是不是受傷了,他聞到了血的味道。她說不是,等長大了,他就知道是什么。
現在想想,應該是程靜口中的月事,女人每過一陣子都會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