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了。”啾啾聳了聳肩。
她不想要，她還不想幫呢。
換做平時，林早就出聲做和事佬了，但今晚卻保持沉默，秉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坐在一邊兒悶聲吃果子。
雖然前幾天他和月差一點就鬧翻了，但出去打獵他還是特地給她找了她喜歡吃的紅紅果，中途去“作坊”添柴還特地給她帶了過來。
有孩子之后她食欲劇增，只要是醒著幾乎吃不離口，走到哪就吃到哪，現在鹿肉還沒好，她一定早就饞著了。
“你自己吃吧。”月冷漠地抬了抬下巴，沒有領他的好意，視線投向角落里說話的風和程靜，垂在身側的手悄悄握緊。
程靜的出現讓她有了強烈的危機感。
林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看到是風，自嘲的笑了笑，指尖捻起果子放進嘴里嚼了嚼。
她還是沒放下那個念頭啊。
之后兩人就一直僵持著，誰也不搭理誰。
族長和啾啾都發現了，但誰都沒有點出來。
未來過得怎么樣，還是取決于月自己。
此時，小廣場的另一邊，程靜開始了她的第二次示范，模特也由阿瑟變成了桃。
大家都是長頭發，模特是男是女不重要，精髓在就行。
一開始桃確實是在生程靜的氣，但在阿瑟各種不要節操的帶動下，氣已經消了大半。
當程靜說第一次大家沒看清要選一個人再示范一遍，香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程靜選的卻是她時，她心里有一點點小得意。
靜最喜歡的人還是她。
程靜連續扎了兩次頭發的后果就是，她的手心又油又膩，灰撲撲的像是蹭到膩子粉。
“你該洗頭了阿瑟。”幫阿瑟扎好頭發，程靜特地提醒了他一句，這下換成桃，她什么也沒說。
部落里的小哥哥小姐姐，和她呆得最多就是桃。
這油膩膩的掌心告訴她，桃平時里洗頭并沒有她看到的那么認真。
看來她以后還得多跟她提提個人衛生的重要性。
程靜去河里洗了個手回來，宴會終于開始了。
負責分鹿肉的有風、林、斯達、芒、啾啾的男人阿卡，五人都是部落里有名的好刀工。
最年長的阿卡切了塊鹿頭上的肉碼在薄薄的石塊上呈給了族長，而族長在啾啾的攙扶下托著烤肉對著夜空對著大地說了一通感謝什么什么神靈之類的話，五人才開始有條不絮的分肉。
族長年紀大了，說話的聲音含糊不清，距離又遠，具體的意思程靜還是在桃的轉述下才知道的。
部落里林林總總有差不多兩百人，負責分肉才五個人，也不可能親自給他們端下來，是以分肉的方式為——排隊領。
不管大人還是小孩，手里都拿著葉子去包肉。
大人分得多一點，小孩分得少一點，男人分得多一點，女人分得少一點。
程靜跟著桃她們一起排的隊，排的是風這一邊。
一直站在火邊割肉，風烤出了一身汗，襯得身上又黑又亮，額……又綠又亮，額角的碎發都被汗水打濕了。
一群小姑娘領肉的時候都不敢直視風。
天吶！這個時候的風也好好看，好看得讓人臉紅心跳。
啊啊啊，好想給他生孩子。
“結束之后你去洗個澡再抹一遍藥。”到程靜的時候，她壓低聲音跟風說了那么一句。
汗水里有鹽分，他身上傷口那么多一定很疼。
風確實覺得疼，但他已經習慣了，從小到大比這個更疼的多著呢。
不過，程靜的叮囑他是聽的。
下巴點了點：“好。”
風切肉的時候程靜沒注意看，回到自己位置坐著才發現那肉外面看著瘦，其實里面全是肥的，肥的！！
辛辛苦苦等了一晚上，她就只能吃一坨肥肉？程靜雙手托著比自己手掌還要大的肥肉，一時不知道怎么下嘴才好。
她這是什么鬼運氣？
肥瘦比例都超過五比一了！比五花肉還帶勁。
她要吃瘦的，瘦的！！
“靜，你怎么不吃？”啃得正歡的桃見她沒什么動作，回頭好奇看了她一眼。
她不是說她以前沒吃鹿肉，很想知道鹿肉是什么味道嗎？
程靜背脊一僵，現在說什么不吃肥肉的話一定顯得很矯情，但知道今晚有烤鹿肉，她什么東西都沒吃。不吃的話，就得餓到第二天早上。
小臉一垮，可憐巴巴的跟桃訴苦：“這塊肉看起來瘦，其實里面都是肥的，我……我吃不下。”
邊說邊把一整塊肉翻起來給桃看。
也不知道風是怎么切的，只看外面全是瘦的，翻了個面白hua花的一片。
經常一起搭伙，程靜不喜歡吃肥肉桃是知道的，吃的話也得煎得金黃，這種雪白一片的，程靜絕對吃不下。
想了想，把手里的肉塊遞給程靜，“我跟你換。”
肥的才好吃啊。
“可這幾乎都是肥的……”
程靜知道她能吃肥肉，但幾乎全肥，全肥啊！她能吃她也不好意思換。
“肥的好吃。”桃微微一笑，把咬了幾口的烤肉跟程靜手里的做了個對調，托著白hua花的大肥肉大口大口消滅了起來。
程靜心里很過意不去，但看到她吃得開心，跟她道了謝，也慢條斯理吃了起來。
所謂盛宴，自然是載歌載舞直通三夜天，吃過烤肉，有的人離席了，也有的人又開始唱歌跳舞，而且留下來是還沒固定伴侶的居多。
這么好的交流機會，大家都不想錯過。
當然，也有例外。
吃完烤肉桃和香還沒有回去的意思，而是提議去跳舞，程靜立即開始勸她們回去睡覺。
“明天還要早起跟林換著守陶窯，我們還是回去吧？睡太晚明早一定起不來。”
話還沒說完，左手已經挽著桃的胳膊，右手握住香的手腕往屋棚的方向走去。
一是她確實跳不動了，二是擔心跳著跳著她們被哪個小伙子拉到小樹林去。
人一旦興奮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
她們那么小，可別早早大起肚子。
桃現在是似懂非懂的階段，回去她倒沒什么意見。
可香卻想留下來，她還要給自己孩子挑個強壯的阿爸呢。
五指掰開程靜的手，“我晚一點回去，你們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