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乙丙丁面面相覷,緊緊逼問。
“然后嘛,云夢天就把當時正發(fā)著高燒,也才只有三四歲的雪琦留在了義莊,等到雪琦被吳老頭治好了發(fā)燒,才決然離去的,臨行的時候,那吳老頭還給了兄妹二人一對兒羊骨作為相認的依據(jù),再后來,云夢天一路哭是一路跑,哭累了跑累了,在一棵樹下就睡著了,再后來,就被當時從那里路過的弦將軍發(fā)現(xiàn)了,噢,我說的是咱們大人的父親,本來呢,弦將軍想把云夢天殺了,可是,卻被咱們大人給攔了下來,說他身邊沒個年紀相仿的玩伴作陪,見云夢天跟他年級相仿,想留下來做個伴,就這樣云夢天就活了下來!”
“那后來呢?”乙丙丁再次追問,既說到了這里,小甲也不再裝腔作勢吊人胃口了,索性一股腦的將他知道的全說了出來。
之后云夢天便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現(xiàn)在的名字,他原本叫吳喬溪,之所以改名字,也不過是覺得他的身份太過敏感罷了,然后,云夢天便跟在了弦君的身邊,一直過著隱姓埋名的日子,原本云夢天就是世家長子,又已經(jīng)十多歲了,家里對他啟蒙又早,因此,跟著咱們大人一起上學的時候也沒吃什么苦,只是后來上了戰(zhàn)場才受了些罪,雖說現(xiàn)在世家里的孩子都練過武,可練武歸練武,一旦上了戰(zhàn)場,也遭了不少的罪。
有一次,云夢天在戰(zhàn)場上中了敵人的全套,不僅害了十幾個士兵當場死亡,還讓自己也受了重傷,若不是當時他身邊的那幾個兵奮力掩護,只怕他自己也要折進去了,后來,還是咱們大人拼了命才在戰(zhàn)場上,把昏迷不醒的云夢天救了回來,囑咐了醫(yī)生全力救治,又沒日沒夜的守在他的床邊,整整一個月,才把云夢天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
在云夢天醒來的那天,弦大人還抱著他大哭了許久呢,然后,有親自下廚做了好多清淡滋補的飯菜給云夢天吃,云夢天當時就感動的一塌糊涂,后來,兩個人的感情算得上是突飛猛進,更上n層樓了,幾乎是天天形影不離的,一塊兒讀書,一塊兒吃飯,一塊兒睡覺,日子久了,云夢天的打仗技術是一日千里,很快就可以跟弦大人齊頭并進了,漸漸的也能自己獨當一面了,每次上戰(zhàn)場,總能以最少的兵力戰(zhàn)勝對方的數(shù)萬雄兵,且傷亡極少。
可漸漸地,時間長了,關于弦大人和云夢天的閑言碎語就出來了,都說這倆人性格怪異,好的跟一個人似得,又都不找女人,平常都是一副潔身自好的樣子,可背地里卻不知道咋樣呢,說著說著,就成了訛傳,說弦大人和云夢天有斷袖之癖。
其實能穿出這樣的閑言碎語,也不是沒有依據(jù)的,雖說咱們弦大人已經(jīng)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炫酷英勇吊炸天,又比云夢天多在戰(zhàn)場上廝磨了幾年,雖說長得妖孽,可看起來也總歸是個強勢霸氣的男人。
可那云夢天就不一樣了,雖說平常也總跟著大人們上戰(zhàn)場,可那細皮嫩肉的模樣是一直沒變,雖說在軍營里磨煉的身子壯實了,可穿上衣裳也開不出來啥,而且,又長了那一副妖精一般的面孔,皮膚又白,身材也好,穿啥都好看,不知不覺中,所有人都開始編排起弦大人和云夢天的事情了,夜里睡不著覺的時候,大家都有事沒事的說起他倆,那故事說的,簡直比那說書先生講得都精彩。
剛開始的時候,大人的爹媽還沒怎么當回事,可后來,這軍營里的閑言碎語是越傳越離譜,因此,大人父母也不得不開始留意了起來,當然,當他們帶起有色框架在看二人的時候,也突然發(fā)現(xiàn),那兩個孩子是越來越像傳言中的那樣了。
之后,弦大人的娘便瞅了個機會,跟這二人長談了一次,也就是那次,弦大人知道了自己有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也知道了自己的未婚妻居然就是云夢天的妹妹,可當時的情況是,云夢天知道了弦君是自己妹妹的未婚夫,而弦大人卻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就是云夢天的妹妹。
后來弦母還婉轉(zhuǎn)的說明了大家對云夢天和他兒子的看法,雖說語言相當?shù)耐褶D(zhuǎn),可聽在弦君的心里卻是很不好受,當晚便跟云夢天收拾了東西,向父母辭行離開了軍營,這離開的理由嘛,倒是充分得令人無法拒絕,只說是要親自去敵國刺探軍情,順便去找找自己的未婚妻,若是有可能,便將帶回來擇日完婚。
這兩個理由簡直令人無法拒絕,縱然是弦母多番阻止,可以就沒能改變的了兒子的決定,最終,也只得含淚送兒子出了門,可看到弦大人就連出門找未婚妻都要帶著云夢天,不由得臉色變得有些難堪了。
云夢天看在眼里卻是什么都沒說,只是默默跟著弦大人離開了軍營,再后來,兩個人一路走走停停,一邊順道游歷了番江湖,在臨近平城的時候,還順手解決了城外的幾波強盜,又將這些強盜聚集在了一起,在平城外某處較大的山寨里,用那幾波強盜搶到的財物,將那山寨擴建翻修了一番,之后云夢天便自告奮勇說要留在山寨里,一邊借用強盜頭子的身份隱藏自己,躲在暗處刺探軍情,收集消息,然后在傳到弦大人那里,這是個需要長期進行的事情,所以,待弦大人回家的時候,自己便不會跟著晦氣了,便只留在這里為弦將軍收集情報好了。
為此,弦大人也是沒說什么,只是情緒很是低落了好些天,又在這新建的山寨里呆了好些日子,幫著他將山寨打理順暢了才悻悻離去。
弦君離去前,心情是十分的沉重,他自幼沒什么玩伴,只有云夢天一直陪在自己身邊,自己把他當成知己,兄弟,可是所有的人居然一直都在誤會誤解他們之間的感情,最可惡的是,就連自己的親爹親娘都懷疑他們,這不禁令弦君無比的懊惱,如今,又見云夢天執(zhí)意留下來,他也無話可說,在即將分別得那天夜里,弦君找了云夢天喝酒,喝了整整大半夜,直到自己喝的是酩酊大醉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