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有問題!”吳雪琦急忙叫住了那個身穿黑袍的身影,舉手示意。
“哦?”弦君眼中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他慢慢靠近吳雪琦,深深凝視著她,仿佛要把她看穿。
吳雪琦低著頭,雙手不停地擺弄著衣襟,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她斷斷續續地吐出了幾個字:“大人,您是不是真的暗戀我啊?”
弦君嘴角明顯地抽動了幾下。
雪琦現在只恨不得挖個地洞鉆下去!她這個腦袋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啊!可是,萬一大人真的喜歡她可怎么辦?她能有膽子拒絕嗎?除非她不要命了!
“吳雪琦,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啊?吳雪琦一緊張,脫口而出:“當然是真話!”
“我不可能不喜歡你!
太好了!她就說嘛,大人怎么可能會喜歡她嘛!等等,不可能不喜歡?那不就是喜歡嗎?
等到吳雪琦恍然大悟時,大人已不知跑去了哪里,她捏了捏自己的臉,確定不是做夢后,滿臉惆悵地回到了自己房間。
此時的她,第一次覺得被人喜歡也是一種莫大的壓力,唉!
大牢中。
某一個封閉的牢房中,一個頭發蓬亂,衣衫襤褸的男子正怔怔地看向窗外,臉上雖然臟兮兮的,但依舊掩不住俊秀的輪廓,他的手腕上青筋凸起,還露出幾道鮮紅的印子,很顯然是受刑后留下的。
那正是云夢天。
不一會,云夢天開始抓住鐵門不斷咆哮著,眼神透出利刃般刺骨的殺意:“弦君,我要你不得好死!”
黑暗中隱約有一個身影走了過來,黑布掩蓋住了他一半的臉龐,只露出一雙陰沉的眼睛。
云夢天停止了掙扎,定睛地看向那人。
“我要你幫我殺一個人!蹦侨说。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云夢天語氣陰寒。
“因為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而且你若答應,我不僅可以讓你逃出這里,事成之后還會有一萬兩的賞金,怎樣?”
“你——”等到云夢天緩過神來,那人已經不見了,地面上留著一張紙條。
“明日午時三刻,立即動手,晚上亥時我要見到成果!
云夢天仰頭大笑,接著大步走出了牢房,只是在快走到大門口時,他并沒有離開,而是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殺他何需等到明日?云夢天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
天邊的晚霞似染了血,如十二年前的那場滅門慘案一般鮮紅。
那時的云夢天才八歲,親眼看見一群身穿官服的官兵破開了家門見人就殺,母親抱著他和妹妹躲在了后院里,眼看著那些人就要沖入后院,母親一狠心將他們投進了干涸的井中,自己跑出去讓官兵抓了個正著。
井不深,當云夢天帶著妹妹爬出井中時,已是深夜。
地上的血跡還未干,他在門口發現了官兵遺落下的腰牌,上面清晰地刻著一個大字:“萬”。除了與他們家結怨,勢力龐大的萬家,還會有誰?!
他顫抖著來到父母的尸體旁跪了下去:“我吳喬溪發誓,一定要報仇雪恨!”
“雪琦,我找你好半天了,原來你在這里啊?”來人正是小甲,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拉起吳雪琦就走。
“你干什么?我還要掃地呢!眳茄╃鷣y地掃著地上的落葉,這時一陣狂風吹來,小甲一個躲閃不過,被吹了一臉的灰。
“噗哈哈哈!”吳雪琦抱住掃把沒心沒肺地大笑起來,小甲卻沒心思跟她開玩笑,一臉嚴肅地叱喝道:“我沒空跟你玩,大人遇刺了!”
“你,你說什么?”
“云夢天從獄中逃出,刺殺了大人!”
吳雪琦立馬丟下掃把,朝廉凈堂跑去。
好不容易來到了大人住的房間門口,吳雪琦卻在這個節骨眼上猶豫了。她跟大人非親非故,只是“主仆”關系,她為什么要這么關心他?就因為她跟他之間傳出了“緋聞”?還是他的一句無心的話?
吳雪琦一咬牙一跺腳,索性硬著頭皮沖了進去:“大人,您怎么樣?”
“沒事,云夢天已被逮捕,我不過是失血過多罷了!
這還叫沒事!臉色都比平日白了不少,仔細一看,五官端正,倒也不是很難看。
“大人您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你就這么希望我死?”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讓大人開心一點而已,這樣也有助于病情!
弦君點了點頭,把手伸到了吳雪琦面前:“把手給我。”
“?”吳雪琦懵了。
弦君見吳雪琦半天沒有動作,反倒是自己主動牽起了她的手!澳氵@是干嗎?”吳雪琦拼命想掙脫,卻被他握得更緊。
“我早說過了,我喜歡你!
“你騙人!”
“而且,我還發現了,你好像也喜歡我!
“你無恥!”
“要不要我用實際行動,證明給你看?”弦君橫腰抱起了吳雪琦,從門外走去。
“你們都聽好了,從今天開始,你們要尊稱吳雪琦為‘夫人’,明白了嗎?”弦君鄭重其事地道。
“大騙子!你騙我!你根本就沒有受傷!”吳雪琦不停地撕扯著他的衣襟,雙腿不斷地往他肚子上蹬。
弦君嘿嘿一笑.“誰告訴你,我受傷了?你自己沒搞清楚就跑來,怪誰?”
“我才不要嫁給你這個‘面癱’!就算死也不嫁!”
“當真不嫁?”
“我吳雪琦一言既出,死馬難追!”
“好!
弦君放下了吳雪琦,兩只手開始在臉上搗鼓起來,不一會兒,一張薄薄的人皮面具就已摘下,露出了一張女子看到都會嫉妒的臉,如果說云夢天是有些妖異的美,那他就完全是美到讓世間的任何事物都黯然失色!
“你你”吳雪琦驚愕萬分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是驚嘆于他的美色,而是,他和自己日夜思念的是同一個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絕對不會相信這一切是真的,找了好多年的恩人,竟然就在她身邊?她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