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進牢房,一股酸臭的味道撲鼻而來,這個味道著實難聞,雪琦皺了皺眉,隨手揮了揮,然而也并沒有什么卵用,只得放棄了,只是秀氣的眉毛,依舊緊緊的皺著,似是很不習慣這樣的環境。
這也難怪,重活兩世,加起來也快半輩子了,卻也是頭一遭進牢房,還是各方面環境極差的古代牢房,好一會后,雪琦緊著眉頭同縣令說道:“大人啊,我覺得您有必要把這牢房的環境改進改進了,你看這牢房,通風極差,防御脆弱,牢門之上是銹跡斑斑,就連鎖頭也是如此,犯人也是人,怎的可以長期呆在這樣的環境中?這種令人作嘔的環境,只怕出不了幾天,就會身染重病,若不及時醫治,只怕會很快就會死亡的,況且,萬一有個高手前來劫獄,弄壞這牢門鎖頭,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見雪琦如此說了,縣令卻是毫不在意,說道:“這牢房哪有你說的那么脆弱?更何況,那些犯人本就是罪犯,就算是患了重病得不到醫治又能怎樣?誰叫他們犯罪了?他們若不犯罪,能進這牢房受罪么?”
見縣令如此滿不在乎,雪琦的火氣頓時就上來了,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嚴厲了起來:“大人!你怎么可以這樣說?人無完人,也并不是所有的罪犯都是罪無可恕的,死刑犯尚有翻然悔過想要努力贖罪的,更何況那些只是犯了些小罪的人?罪大惡極且不知悔過的人是該死,可浪子回頭金不換,您不去想著如何讓縣里的人民可以有法可依,有法可循,不想著讓百姓富足安樂,讓他們有文化懂知識,生活平靜富足安樂,人人有事可做,盡己所能的減少犯罪,卻在這認為所有罪犯的命都是可以糟踐的?”
接著,雪琦冷冷一笑,有道:“你說這牢房堅固,我可真不這么認為!”說罷,便走到一處無人的老房門口,只隨手輕輕擺弄了一下,整個牢門就都被她給拆了下來,然后,便很是輕蔑的說:“連我這樣一個弱女子都能隨手將這牢門弄壞,更何況是真正的高手來了?”
雪琦的舉動簡直嚇壞了所有的人,連帶著縣里的面色都有些凝重了,看看被弄壞的牢門,又看了看雪琦,嘴角蠕動了幾下,卻是沒有說什么,只是表情看起來若有所思。
很快,幾人就來到了牢房深處,只見深處一間幽暗的牢房中,關著一臉郁悶的丁春秋,如花的尸體被關在這件牢房里,雪琦細心的發現,如花的尸體像是被人擺弄過,很是整齊的躺在牢里那做為犯人床鋪的稻草堆上!
側身鉆進牢房,雪琦簡單的向丁春秋問了幾個問題,小丁也很是詳細的說了事情的經過,有的沒的全說了,很詳細也很全面,雪琦瞅瞅此時已盡顯疲態狼狽之色,微微笑著,說道:“你只管放心好了,只要此事跟你沒有關系,我定然會協助大人還你一個公道清白。”小丁很是感激的沖雪琦點頭,如今他所有的希望也都在雪琦身上了,她的尸檢報告一出,基本上,便是會給自己這件案子頂罪了,因此,這會兒小丁在看到雪琦在忙著檢驗尸體,也沒再說些什么,只是靜靜地坐在角落里,默默地看著忙碌的雪琦,心懷感激。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之后,雪琦才收拾好了東西起身離開,轉身之后,一抹淡淡的血腥氣,在這狹窄低矮的牢房里曼延開來,走出了牢門,雪琦輕輕瞥了眼還在兀自發呆的小丁,對縣令說:“大人,尸體暫時還有涌出用了,暫且先不要送回去了!這幾天就先委屈下小丁罷。”
此話一出,小丁才在沉思中清醒,卻見牢門已經被鎖了回去,忙沖到了雪琦的面前道:“雪琦姑娘,我收點委屈不算什么,可我不能無緣無故冤案,還勞請姑娘多多惦記春秋的事兒了!”
雪琦點了點頭,便匆忙回去寫報告了,直到第二日,雪琦才盯著兩只烏黑烏黑的眼圈將驗尸報告交給了縣令,縣令見她那烏青的眼圈,和那已有些亂糟糟的發型,心里好生心疼,忙叫她去了自己的休息室暫做休息,休息室不大,只有一張床,一張小型茶幾,和幾個書架,里面倒是放滿了書籍,雪琦粗略的看了下書名,內容很雜,倒是什么類型的書都有,可現在雪琦卻沒有心思看書,昨夜整整寫了一夜的驗尸報告,現在可真是累極了,竟連早飯都沒有吃,便是一頭就栽到了被子里睡了,枕頭上有淡淡好聞的味道,聞起來卻是那么的熟悉,像極了多年前的某種氣味
午時一過,雪琦便被前堂傳來的陣陣吵鬧之聲驚醒,雖說雪琦此時真的很不想起床,可外面的聲音那么大,有那么嘈雜,也由不得雪琦繼續賴床,只得使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翻身起床,隨意整理了下衣衫發髻,才慢吞吞的走了出去,卻不想,就在她即將踏進衙內的時候,卻是聽到了一句令她極不舒服的話,臉色瞬間就變了
“是誰再說,我的驗尸報告有問題的?”吳雪琦冰著一張臉,滿是血絲的眼睛,射出令人膽寒的光芒,她一生從不回弄虛作假,而且,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誣陷她弄虛作假哄騙人了,小時候,孤兒院有個小朋友誣陷她欺騙老師,說她把老師給她的班費私自吞掉了,后來,雪琦找出了所有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并在所有人的面前要那位同學道了歉才算作罷。
雪琦的臉色很是難看,直看的人心里發慌,好半晌,那在大堂上不停吵鬧的人中,才有個男人站了出來,說雪琦的報告很有問題,說如花的死亡時間很有問題。
雪琦看了看他,只見他年級不大,看樣子只要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臉型偏長,眼睛狹長,鼻子高挺卻似鷹鉤,嘴唇輕薄且長,說話時卻會微微上揚,就像是永遠都在笑著說話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