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已然長大,帶著書信證據,上京來告御狀,希望皇上能為我吳家平反冤案!”雪琦說的可謂是聲淚涕下,令聞者無不動容,羽帝的臉色則是變了又變,手指無意識的在桌上輕輕地敲著。
許久,他才對著皇兄問道:“皇兄,你覺得,此時我該如何決斷?”
“皇弟啊,此事關系甚大,一個弄不好,只怕皇位不保,只是,此事若成,這天下之事,便任由你處置了!這件事情,我當年了解的不是很多,但我清楚,萬太師和吳公公,便是此事中的關鍵人物,而且,萬貴妃那里”
話由此結束,不用明說,羽帝也是知道了此事的難辦之處,思量很久,才悠悠說道:“雪琦姑娘啊,你先坐好罷,一直跪著,都不嫌跪著腿疼。”說罷,玲瓏便很是知趣的扶起了雪琦,那看向雪琦的眼神中,無不滲透著悲憫的神色,只覺得雪琦雖未和她一樣墮入青樓,身世卻和她一樣的凄慘,這么多年,想必也是瘦了很多的苦楚,才能見到皇上一面吧,而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與其說是可憐雪琦,倒不如說是覺得同病相憐吧。
“這件事情,很是棘手啊,你不在朝堂,或許對著朝堂之事并不明了,我雖身為這西涼國的國君,有時卻依舊得受人擺布,我本不想當這個皇帝,更不想當這個傀儡的皇帝,先皇退位前那萬太師和吳公公相互勾結,從我那萬貴妃便可知曉一二,我并不愛那個女人,可還是還得與她周旋?”
長嘆一聲,羽帝心情沮喪的將杯里的酒水一飲而盡:“那年,我貴為太子的皇兄,因和那萬太師分贓不均,導致跟他翻了臉,不久便由被我父皇貶成了庶民,可他倒是好了,雖說成了庶民,我父皇卻還念在他是他的兒子,許了他一時的榮華,他倒是樂的逍遙自在去了,可卻苦了我了,我父皇的兒子并不多,也只有我和太子兩個人,這不,我身邊這位,就是當年被我父皇貶成了庶民的皇兄。”
雪琦聽說羽帝身邊那位,竟然是當年的太子,心下更是驚駭無比,想當年,那萬太師可不就是挑唆了太子,才造成后來的答案么,想到此處,雪琦不禁驚問:“當年,當年可不就是你跟先皇檢舉的瑢王殿下?”
這一句話,直臊的那男子面紅耳赤,“雪琦姑娘,切莫再提當年之事,我那時也是受那萬貴妃的迷惑,才同他們狼狽為奸的,若非因為他們,我也還不至于被貶成了庶民吶!”
“這究竟是咋回事啊?”玲瓏聽得很是迷惑,才忍不住開口問著,有次一問,倒不是她八卦,只是對那萬貴妃產生了強烈的興趣,話說,這萬貴妃不是皇帝的貴妃嗎?怎的還跟這位皇子扯上了關系。
羽帝苦笑了一聲,方才又說:“當年我皇兄還是太子的時候,那萬太師便指使了她女兒,也就是現在我的萬貴妃,使用詭計迷惑了皇兄,正巧了,那女人生的也是傾國傾城,更是能歌善舞,有知情知趣,皇兄很快便被她迷惑了,在她枕頭風的唆使下,才做了許多錯事,后來,她甚至還想做著一國之母,可那時,皇兄誰也喜歡她,卻更加喜歡同他青梅竹馬的皇嫂,心心念念便是讓她做皇后,而那萬家的女兒,頂天了,也只能做個貴妃,再后來,皇兄漸漸的便不再想幫著他們做事了,可那時,他萬太師成了太師,地位愈發的穩固,便唆使了父皇,貶斥了皇兄。”
“后來,皇子里就剩我一個了,沒辦法皇位也只能由我來繼承了,可天知道,我根本就不想做這個勞什子的皇上,我想做的是和皇兄一樣,能自由自在的穿梭在這片土地上,后來萬太師,便又將她的女兒塞給了我,可我還念著她害了我皇兄,這么多年了,我才只讓她當了個貴妃”
“這個女人還真是好不要臉啊,為了權勢,還什么都能做得出來吶!”玲瓏有些氣憤:“他拿王爺和陛下當什么了?那女人如此,跟我們這些青樓女子又有什么分別?我們尚且知道禮義廉恥,可她呢?”
“慚愧慚愧!”那位王爺掩面推說著:“自從皇弟繼位之后,便又重新恢復了我王爺的名分,當初,還說什么都要將皇位還給我,我可自由了幾年,早已習慣了民間的生活,更何況,我更加是不愿看到那萬太師等人的嘴臉,因此,也只得苦了我弟弟了!”
雪琦的心里很是悲愴,喃喃道:“你們兄弟雖時隔多年,卻還有重聚的日子,可我呢?我竟不知道,要從哪里找尋我的哥哥”
這說話的聲音極小,羽帝沒有聽清,問她說了什么,雪琦卻只是擺了擺手說沒事,羽帝便也沒再追問下去,只是說道:“你這件事情很是難辦,縱然我是皇帝,也有力不從心的地方,你也知道,現在我雖是皇帝,卻也只是那萬太師的傀儡,不管是前朝還是后宮,他們早已是將我這個皇帝的權利架空了,不過,要辦,也不怕有心之人,只是,要重新計劃一下了!”
說話之時,眼神卻看向了王爺的方向,但見到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后,才又說:“你便可安心回去,該做什么邊做什么,你說的那些證據,也切記要安放妥當,等他日我與皇兄仔細研究之后,有了計劃,便會讓玲瓏姑娘去通知你,實不相瞞,你別看玲瓏是個青樓女子,卻也是我日夜思念的女神今日朕好不容易才出來與她相會,卻被你這個丫頭給占去了大半的時間,還,還”
說著說著,羽帝臉上卻突然泛起了紅暈,還很是可愛呢,“不知道姑娘可不可以手下留情,那個,讓我同我的心上人好好溫存一番?”
這句話說得很有水平,在不知內情的人面前,放佛是他再下著逐客令,可雪琦明白,他是想讓自己為他解了穴,好讓他能恢復他男性的自尊,不然跟宮里的太監一樣,活著又有什么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