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連市地產開發商諸多,其中大的集團只有兩家,一家是丁大勇的丁氏集團,另一家是蔣大國的飛鵬集團,這兩家大集團各占地產份額的百分之三十多,合在一起可以說是占了中連市大半壁的房地產江山。
丁氏集團的房屋一向以質量和后期的物業服務為根本,致力于將房屋的質量和后期的物業服務做到一流的水平,在樓盤的地腳方面較差一些。
飛鵬集團的房屋則一向以地腳為根本,至于房屋的質量和后期的物業服務,全都是市級二流的水平,曾經有過一段時間非常的輝煌,但漸漸的生意被一向注重房屋質量和后期物業服務的丁氏集團掠奪了大半,
現在是房地產的冰凍時期,雖然中連市大大小小二三十家的房地產商樓盤都不好賣,但相對而言之,丁氏集團的房屋還是能賣的出去的,只是成交量慘淡而已,而飛鵬集團以及一些個小開發商的樓盤,則是一連幾個月零銷量。
作為房地產的龍頭者之一,蔣大國一直視丁氏集團為最大的敵人,按照他個人的邏輯,中連市如果沒有丁氏集團,那他飛鵬集團的樓盤肯定會大賣、特賣,即便現在的房地產冰凍時期,也不至于一連兩三個月零銷量。
周一的早晨,所有人都去上班的時候,蔣大國徑直讓司機把車開到了中心醫院,聽說丁大勇急火攻心住了院,這廝差點沒買鞭炮來慶祝,在醫院外面的水果店,蔣大國讓司機去買了一個最便宜的果籃,他下車拎著直接走進醫院。
丁大勇一早上就醒了,此時正躺在病床上看新聞,這是他這么多年來一直的習慣,每天早上的七點鐘到八點鐘肯定是要看國家的財經新聞,作為一名商人,要時時刻刻的了解國內外的經濟變化,以及國家最新的政策。
丁小沖昨天晚上回了趟公寓,晚上九點多鐘的時候重新回到醫院,和他母親王翠蘭一直都在醫院陪著他爸,重癥病房里本來是兩張床,丁小沖又讓醫院多給加了一條折疊床,正好就夠他們一家三口在這兒待了。
咚咚咚!(敲門聲。)
“請進。”丁小沖隨口道。
病房的門被推開了,蔣大國一臉皮笑肉不笑的進來,手里拎著那個最便宜的果籃,進來后便虛情假意的沖丁大勇道“哎呀,丁兄弟,你說說你怎么就病倒了呢,一聽說你病了,我這心里頭這個著急啊,馬上就來看你了。”
說著,蔣大國沖一旁的王翠蘭打了個招呼,道“弟妹好啊,我來看看我兄弟。”
王翠蘭知道這蔣大國是什么角色,心里頭厭惡的緊,但常言有道——伸手不打送禮人;眼下蔣大國是來看丁大勇的,于情于理她都應該以禮相待。
王翠蘭笑著應了一聲,道“蔣大哥來了啊,隨便坐,這兒地方小,你可別嫌擠的慌。”說著,拿起紙杯給蔣大國倒了一杯水,“來,喝水。”
蔣大國接過紙杯,笑著道“謝謝弟妹。”轉而看向一旁的丁小沖,“大侄子也在啊,這可真是難得啊,之前聽說你消失了好幾個月,我家你那小國哥還到處尋你玩呢。”
丁小沖冷笑一聲,出言不諱的道“蔣叔,你可真是太客氣了,我和你家的貴公子搭著著邊么?誰不知道你那兒子惡棍一個,要不是沒你這爹,早就被打死了。”
蔣大國臉色立馬有些難看,笑容緊跟著僵硬起來。王翠蘭這會兒打了個圓場道“小沖,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你小國大哥找你那是看得起你。”邊說邊向丁小沖使眼色,又道“暖壺里沒水了,你趕緊去打水吧。”
丁小沖脾氣確實改了,換做平常肯定會跳腳為自己鳴不平,那蔣小國本來就不是個好東西,這會兒他沉住氣,道“媽,我不去,早晨暖壺我剛打完水,這會兒又是去打哪門子的。”
王翠蘭白了他一眼,道“你不去打水行,你留下來再別給我亂講話了。”
丁小沖癟癟嘴,不說話。
丁大勇一直也不搭理蔣大國,王翠蘭走到他跟前暗暗的掐了他一下,他這才正眼看了蔣大國一眼,道“蔣大哥,謝謝你能來看我,還帶這么貴重的果籃來,真是不好意思,讓你破費了。”
蔣大國奸詐的笑著道“沒關系,這玩意兒也才二十多塊錢,算不上破費,只要兄弟你別嫌寒顫就行了。哎,現在是房地產的冰凍時期,大家都沒多少錢,對吧?”
丁大勇冷笑道“蔣大哥這話說的對,你們飛鵬集團一連好幾個月的銷售都為零,日子一定不好過吧,我們丁氏是處在寒冬,而你們飛蓬則位于北極。”
蔣大國哈哈大笑起來,道“大兄弟,你可真能說笑,不過你說的也不假,如果單從表面上來看,我們飛鵬集團的情況是糟糕,可暗地里怎么樣,今個兒我就不妨跟你透露個底兒,我們飛鵬集團再撐個三五年肯定沒問題,等這房地產的嚴冬一過,我們迎來的將是大片的春天啊。”
丁大勇鼻嗤一聲,道“蔣大哥,你這一大清早的來我這兒,不會就是為了來吹牛皮的吧,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你的那本如何的難念你自己最清楚。”
蔣大國板正了臉色,一臉認真的道“大兄弟,你此話差異啊,我一早上來怎么可能光為了吹牛皮了呢?我剛剛說的可都是實話,另外我有個消息要透露給你。”
丁大勇白了蔣大國一眼,扭過頭去看新聞,實在是懶得理會這個老無賴。
蔣大國面色不改,恬不知恥的道“我們飛鵬集團雖然銷量一連幾個月都為零,但是我們背后有一個大財團支撐著,央行一直是我們最有力的后盾。”
丁大勇準過頭,看向蔣大國,心里頭微微的錯愕,這可是頭一次聽說的事兒。
蔣大國繼續笑道“而且昨天晚上我剛剛聽說,你們丁氏集團也要向央行貸款,金額我要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個億。呵呵,這么多的錢,就算不夠你們丁氏撐過嚴冬,至少也能保證你們丁氏的樓盤全部封頂。”
丁大勇心里頭激動,卻壓住了急躁,淡然的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另一邊,丁小沖急躁非常,想要急著說什么,被早有準備的王翠蘭給壓了下去。
蔣大國呵呵笑道“我剛才不都說了么,央行一直是我們飛鵬集團背后的大財團,有什么消息我當然會第一時間知道了,尤其還是和你們丁氏有關的消息,我更得多加注意了。說實在的,我挺佩服兄弟你的,究竟是用什么辦法突破了韓行長那一關?韓行長可是一個冷面女子,對央行上頭的命令一向嚴格執行,這一回卻是嚴重的違背了央行上頭的意思,至于后果么,我隨便問了一句,有可能會被馬上撤職的哦。”
丁小沖壓不住內心的急躁,沖著蔣大國吼道“姓蔣的,你少在這兒賣關子了,有什么直說就好了,你越這樣越像是個奸詐的老狐貍!”
蔣大國絲毫的不生氣,看一眼身旁的丁大勇,丁大勇臉色有些發青,說明他心里頭已經是焦急非常了,想要刻意的壓制都壓制不住,蔣大國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嘴角得意的一笑,站起來身來皮笑肉不笑的道“哎呀,大兄弟你可得注意好身體啊,我這大侄子說話太難聽了,等你的丁氏集團熬不住倒閉了,我肯定得替你教育教育這個小子。好了,我先告辭了。”
“姓蔣的,你說什么!”丁小沖怒吼道,年輕人骨子里的沖動血液一旦沸騰起來,那就是很難再壓抑下去的,更何況蔣大國剛剛那明明是話里有話,有意的想要刺激丁大勇,而丁大勇現在的身子弱,根本經不住刺激,一想到這兒,丁小沖更是怒火再躥上三丈,沖著蔣大國就要撲上去。
王翠蘭趕緊一把攔住丁小沖,這可不是隨便能打架的時候,喝喊道“你這孩子什么時候能成熟點,能不能被這么沖動,你打了他又怎么樣,到時候惹麻煩上身的還是你自己,你爸都躺在病床上,你就不能省點心!”
蔣大國站在門口,冷冷的沖不得不安靜下來的丁小沖一笑,道“大侄子,我可是站在這兒讓你打的,你不動手證明你孬,我可沒時間陪你在這兒耗了,我這當叔叔的還那句話,等你爸的丁氏垮臺了,我一定會好好教育教育你的。”言罷,轉身出了病房。
病床上,丁大勇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臉色愈發的鐵青起來,抬起手哆嗦的指著丁小沖道“你……你什么時候能給我成熟一點,本來覺得這兩天你這孩子變好了,可遇著事兒了怎么就不能冷靜冷靜,咳咳……”
丁大勇費力的咳了兩聲,嘴唇突然變的慘白起來,抬起手捂住胸口,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大勇,你怎么了!?”王翠蘭見狀嚇的哭聲道。
“爸,你沒事兒吧!”丁小沖也嚇的失措起來。
丁大勇重重的喘息了兩聲,聲音顫顫巍巍的對丁小沖道“快,快給林清揚打電話,告訴他……告訴他剛剛蔣大國說的,別連累了韓行長。”
說完,丁大勇脖子一歪,整個人又昏死了過去。丁小沖跑到走廊,大聲的喊道“醫生,醫生……”
走廊的拐角,蔣大國靠墻站著,嘴角噙著一絲陰森得意的笑容,點了根煙,轉身朝樓下走去,一邊走一邊心中喃喃道“丁大勇,這回我一定要干垮你!”
林清揚送完秦羽琪上學后,便一個人開車在外面閑逛,兜里的電話突然響了,拿出來一看是丁小沖打來的,電話里頭丁小沖急急忙忙的說道“林哥,出事了!”
林清揚把車靠邊停下,道“小沖,別著急,慢慢說。”
丁小沖將早上發生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了個明白,林清揚心里頭一驚凜,怎么也沒料到會有這變故發生,安慰了一下丁小沖后,便掛了電話準備給韓爽打過去,哪知他剛剛掛斷電話,韓爽的電話就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