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看著對方人多勢眾,吞了口口水。
慘了,沒想到對方還有人,剛才……沖動了。
“還挺野,”剛才不留神,被岑安摔在地上的男人爬起來,然后給手底下的人使了個眼色。
岑安后退到無論可退,最后抓起吧臺上一個酒瓶防身。
被對方嗤笑,在他們最前面的一個人,逼近岑安,然后指著自己的腦袋,“來來來,往這兒砸,老子倒要看看……”
他就不信,都這種境地了,這丫頭片子,還敢反抗。
結果在逼得岑安無處可躲之后,一酒瓶子砸到了他頭上。
鮮血和酒水,順著對方的頭往下流。
“媽的,給她按住她!老子今天非得在這兒,把她丫的給扒光了不可!”那人被岑安徹底激怒,在一邊捂著自己的額頭。
“啊——”岑安擋不住對方那么多人,只得彎腰到處躲閃,避而不及。連個掏出手機來打電話的空都沒有。
就在岑安覺得自己今天跑不了,要栽在這兒的時候。
突然鉗制自己肩膀和胳膊的人,被人踹飛出去。
岑安驚訝地看著岑楠,“你……”
“剛有人給我打電話,說好像在這兒看見你了,說你有點兒麻煩。”岑楠回答說,然后將岑安護在身后。
“mad,多管閑事兒。你知道我們是誰么,你就敢出頭。”捂著自己額頭的男人,看著這個不知道哪兒沖進來的人,威脅道。
話音未落,他連同周圍的幾個人,都捂著自己的胳膊腿的,躺在地上哀嚎。
動作快的,在旁邊的岑安,幾乎都沒有看到岑楠是怎么動的手。
圍在邊上的人,見岑楠還是個有兩下子的,都抄出家伙來。
酒吧里的另一些沉默的客人,包括酒吧駐唱的樂隊,都安靜了下來。看著這邊的沖突,都心中為岑楠他們捏了一把冷汗。誰不知道,這家酒吧的老板,那身后可是有人的。
那警察都不怎么管,誰敢在這兒鬧事兒。
岑安站在岑楠身后,扶著有些東倒西歪的谷雨汐,“你……你可以么?”
雖然說剛才那幾下子,說明岑楠的身手還是不錯的。但畢竟,兩邊人數懸殊,而且……對方手里拿了棒球桿,刀子什么的東西。
但下一秒,沖在最前面,手里的棍子差點兒挨到岑楠的壯漢,就沖著岑楠,腿軟下來,
然后扔了手里的棍子,就這么跪在他的面前,緩緩舉起了雙手。
岑楠氣定神閑地看著面前盡然大驚失色的人。手中的手槍,就這么指著跪在地上那人的腦袋上。
“大哥……別,別沖動……”
見他掏出了手槍,店里那些等著看熱鬧的人,也都爆發出大大小小不一樣的驚呼。
然后四散著跑來了。
店里的經理,就是那個被岑安砸破了腦袋的男人。
看著岑楠散發出的那種恐怖的氣場,心中都開始暗暗罵娘。
mad,這家伙什么來頭?身上竟然有槍?
又是一陣嘈雜的聲音,經理正想著,是不是有顧客報了警,看向門邊的時候。
心更涼了半截。
“楠哥。”進來的人來到岑楠身邊,畢恭畢敬的。
“嗯,”岑楠將手槍扔給過來的人,淡淡地吐出兩個字,“砸了。”
然后回過頭去,抓著岑安的胳膊,左右查看,語氣中都是關懷,“你沒事兒吧?”
岑安搖了搖頭,看著剛才那個單單一個背影,都散發出森寒日常的岑楠。
在自己面前,恢復成那個跟往常沒有什么差別的弟弟。
心中不是滋味兒。
岑楠這段時間,為了隱瞞自己這重身份,就一直,讓自己在這兩種狀態中切換的么?
“那就好。”岑楠沖岑安彎了彎眼睛,一雙明亮的眸子,讓人看不出一點兒陰暗。
岑楠扶起谷雨汐,然后跟著岑安一同出去。
身后,打砸聲不絕于耳。但看看岑楠,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場合。
無論身后多么紛亂,自己依舊淡定地從邊上走過。
“mad,給老子等著!”酒吧的經理,不敢再沖上去,躲在一邊,跟身邊的人罵罵咧咧的。
便宜沒占到,還把店搭了進去。
“老板,別了……”旁邊有個人拽了拽經理,然后示意那個接了岑楠手槍的人,“你看他脖子上的紋身。”
經理的瞳孔驟然一縮,“這……”
這個紅色的蜘蛛圖案……
“那個組織……”
“噓……”旁邊的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生怕惹上什么麻煩。
紅色的蜘蛛,是那個組織里,排的上的殺手。
而這樣,他還對剛才那個年輕人畢恭畢敬的……經理倒吸一口涼氣。
那剛才那個人的來頭。
自己剛才,是不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岑楠將谷雨汐塞進車里。然后回過頭來,看著岑安。
“岑安,”岑楠好像很少直接稱呼她的名字,“你上次說的,你考慮的……”
“我先把雨汐送回去……”岑安原本還以為,上次岑楠提起這件事情,只是一時想不開。
誰知道,出去一趟,回來后還是糾結于這個話題。所以……岑安是在逃避。
岑安想要繞到駕駛座那邊,被岑楠拽住了胳膊,“這個問題你逃避不了。”
他認真的看著岑安的眼睛,“跟我離開這里好么?跟我走。之前,我什么都沒有,后來又因為組織里的事情沒有解決。所以,才一直等到現在……”
“岑安,我不想你做我的姐姐,”岑楠說道。
“可我一直拿你當弟弟,當親弟弟,”岑安回答說,然后掙脫開岑楠的手,“抱歉,這話我不想再聽到了,我……我把雨汐先送回去。”
岑安沒有再停留,直接就這么離開了。
留著岑楠一個人在路邊,看著岑安遠去的車子發愣。
那雅捂著打了繃帶的胳膊,然后在一邊看著岑楠。
想要過去勸兩句什么,但又覺得,自己沒有什么立場。
“那雅,這幾天,你就休息吧,不用再繼續跟著岑安了。”岑楠嘆了口氣,話都說的有些無精打采的。
那雅點了點頭,心中難免嫉妒起岑安來。
憑什么,自己再努力,都換不回一個岑楠肯定的目光。
有的人,卻偏偏這么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