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洺深看見的人,臉色蒼白,身上還有幾處明顯能看得見的傷。
陸洺深的眉心皺了皺,“東西我?guī)砹,先把人放走!?
慕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然后端起一杯溫水來喝了口。
“嘖,你就不怕,自己走不了么?”慕凌抬眸看著陸洺深。后者卻一臉讓他厭惡的淡然模樣。
“我人已經(jīng)過來了,你還擔心什么?”陸洺深的語氣甚至有一絲輕蔑的意味。
慕凌跟他對視了十幾秒鐘,然后給架著陸忱的兩個人使了個眼色。接著虛弱無力的陸忱,就被扔進了陸洺深懷里。
陸洺深扶著陸忱的胳膊將他托了起來。
“小叔……”陸忱的身子的虛弱,有些不像他該有的身體素質(zhì)。
陸洺深有些狐疑地瞪向慕凌。
“放心吧,藥效持續(xù)的時間不長,對他沒什么影響,”慕凌的目光意味深長地略過陸忱,“回去歇會兒,也就沒什么問題了。”
慕凌的聲音很是輕挑,在華國待了那么久,中文竟是說得出奇地流利了。
“可以自己走?”陸洺深將陸忱扶正,然后詢問道。
陸忱點了點頭,然后抬頭擔憂地看了眼陸洺深,“小叔……你……”
“先回去,你爸和老爺子,都等著你呢!标憶成钆牧伺年懗赖募绨,讓他先離開。
陸忱有些猶豫,但沒有強求,“那……小叔我就我先走了,您,您小心!
陸洺深點頭,“林助理的車在外面,去吧!
再怎么說,這陸忱,也是他的侄兒。
不能在這兒出了什么事情的。
至于自己嘛,陸洺深轉(zhuǎn)身看著慕凌,他確信,自己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陸忱臉色不好地轉(zhuǎn)過身去,然后一臉擔憂的臉色,瞬間就變成了嘲諷。
呵,以為自己,很偉大么?
拿著賬本只身深入虎穴,然后拿自己交換自己。
是不是特能展現(xiàn)您陸洺深的偉大?陸忱挪著有些發(fā)飄的腳步,向著外面走去。
真是蠢貨,不知道自己早就掉進了他設(shè)下的圈套。陸忱勾了勾嘴角,然后向著這條孤獨又荒涼的道路上走去。
“嘖,不過,這藥效還是強啊!标懗雷匝宰哉Z著,為了騙過陸洺深,他自然得做戲做全套了。
陸洺深啊陸洺深,你最好,就不要再出去了。
這樣,也省下他后續(xù)很多事情了。不過也無妨,陸欣然不是說過了么,只要他們組織里拿回了賬本,陸洺深,根本稱不上是什么威脅。
陸忱就這樣,甚至不知道這條路,走了有多久。
只看到林助理椅在一輛黑色的保時捷邊上。
見陸忱出來,身體還不怎么穩(wěn)當?shù)負u搖晃的,趕緊跑了兩步迎了上去。
“忱少爺,您沒事兒吧!绷种碲s緊扶住陸忱。
陸忱見狀也直接將身體的重心都落在林助理身上,“沒……我沒事,就是小叔,小叔怎么辦?”
說著,陸忱還假模假樣地抬頭看了眼林助理,眼神中都在傳達著——“我很擔心”的信息。
“他還在里面!标懗赖氖种苯幼ド狭朔鲋,林助理的胳膊。
“沒事的忱少爺,我先帶您回去!闭f著,林助理將陸忱扶上車后座。
只有將陸忱趕緊送回去,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他才有時間趕回來。
雖然他已經(jīng)安排了人手在附近,但事關(guān)陸洺深的安危,還是他自己親自過來,比較讓人安心。
陸忱沒有說什么,被扶上車后,就直接躺在了車后座上。
…………
“人也已經(jīng)送出去了,我們是不是可以驗驗貨了呢?”慕凌看著陸洺深,然后將手里的杯子,放在旁邊的雕花玻璃茶幾上。
發(fā)出清脆的一聲響。
“當然!标憶成畎衙艽a箱放在慕凌旁邊的另一個桌子上,他周圍,但是沒有一個人沒一下子把東西搶過去的。
當然在一開始,慕凌也沒打算要找人從陸洺深手里把東西搶過來。
反正陸洺深已經(jīng)到了這兒了,慕凌也不怕他能耍什么花招。除非,陸洺深是不想活了的。
但陸洺深的狀態(tài),真的是很奇怪啊。
慕凌忍不住還是多打量了幾眼,看似胸有成竹的陸洺深。
換成任何一個人,在這種場合下,都不會表現(xiàn)得這么淡定吧。
畢竟,他們這可不是在談生意。他們這幫人,可是窮兇極惡的恐怖分子。
陸洺深板著臉,將賬本從密碼箱里拿了出來,然后在慕凌面前,快速地翻書一樣,將記滿著東西,密密麻麻的賬本翻了一遍。
慕凌瞇了瞇眼睛,然后看了眼陸洺深手中的東西。
應(yīng)該是真的賬本無疑,慕凌不覺得,陸洺深是那種拿著假的賬本過來,拿自己和親侄子的生命,開玩笑。
“怎么樣?”陸洺深低沉的聲音問道,“沒什么問題,東西就拿過去?”
慕凌抿成一條線的唇角微微上挑了一下,他跟身邊的譚于使了個眼色。
湛藍色的漂亮眸子,閃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譚于點了點頭,自己想走向陸洺深,然后跟旁邊的人叫換了個眼色。
自己拿到并且確認了賬本沒問題后,會接著有人,將陸洺深解決掉,讓他再也走不出這片高爾夫球場。
雖然這么做,確實挺不符合江湖道義的。但他們是誰,一伙子亡命之徒。他們的老大呢,更是個瘋子一樣的人。
道義?那對于他們來說就是個屁。
譚于沖陸洺深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后雙手伸了過去,想要將賬本接過來。
陸洺深也將東西遞了出去,就當譚于剛拿到賬本,想要轉(zhuǎn)身交給慕凌的時候,突然遠處響起一聲跟槍聲類似的東西。
接著在眾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突然有個箭頭一樣的東西,將譚于手中的賬本,直接射著帶了出去。
然后直接釘在了最邊上的一個集裝箱上。
一個帶著黑色口罩和帽子的人,突然從那個集裝箱后面冒了出來,快速地將箭頭拔了下來,把賬本拿在了手中。
慕凌原本放松地靠在椅子靠背上的慕凌,被這突如其來的插曲,驚地直接坐了起來。
然后跟旁邊的湛慶言使了個眼色,湛慶言立馬從腰間彈出手槍來,帶人追了過去。
慕凌的目光又回到陸洺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