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岑安回頭看了陸洺深一眼,然后紅著臉離開。
陸洺深搖了搖頭,然后走進去。
…………
陸忱被陸洺深放出來,首先是回了家。
但對于這個兒子,陸洺昭可是非常的不滿意。
所以陸忱一進門,陸洺昭就沒有給這個當(dāng)兒子的什么好臉色。
陸欣然也在。
在她沒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做的時候,她多半是在陸洺昭這邊的。
極其地孝順和貼心。
簡直比陸忱這個親生兒子還難貼心。
“爸。”陸忱看著跟陸欣然一塊兒坐在沙發(fā)上泡茶的陸洺昭,叫了聲。
如今的陸洺昭,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實權(quán)。這公司去與不去,都是一樣了。還不如直接不去,還落個清閑。
反正有陸忱,還有他每年作為股東的分紅,也餓不死。
但一個如此有野心的人,一下子被磨平了爪子,扔在家里,說沒有火氣,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在平時,他發(fā)不出來罷了。
這次,可算讓他逮到了機會。
陸洺昭怒視著面前的陸忱,“你看看你,整天的有什么出息。”
陸忱和邊上的陸欣然,都驚了一下。
陸洺昭仍舊沒有撒出怨氣來一樣,看著陸忱,就仿佛看到了曾經(jīng)給他氣受的陸洺深,“你自己說說你都辦了什么丟人的事情!”
“你竟然有病到去覬覦老爺子的那個賬本,”陸洺昭坐在沙發(fā)里,數(shù)落著陸忱,“你是活膩歪了么?”
就連他,知道陸老爺子這個賬本的存在,我是從來沒有動過去碰的念頭。
“你說,你去動那個是想干嘛?”陸洺昭質(zhì)問,因為以陸洺昭的了解,陸忱是沒道理會知道賬本的存在的。
那東西,就像一個塵封的老照片,沒人會想著把東西翻出來。
旁邊的陸欣然看了眼陸忱,想知道他怎么回答。
陸忱抬頭看了眼陸洺昭,然后將頭低了下去,并沒有回答。
見他不回答,陸洺昭的火氣更大了點兒。但陸欣然則跟陸洺昭是相反的感覺。
“爹地,什么賬本啊這么嚴(yán)重啊?”陸欣然兩手,放在陸洺昭的胳膊上,“小叔竟然生這么大氣?”
陸欣然懵懂的聲音,讓在場的兩個男人情緒都不怎么好。
“哼,不管你的事兒,”陸洺昭回答道,然后看著面前的陸忱,“同樣是個男人,你說你怎么就這么沒有骨氣?”
“被關(guān)了半月有余,出來沒有不甘心,還特么的跟個沒事兒人一樣,沒有一點兒羞恥心。”
原本……陸忱還真沒有對陸洺深,有太多的不滿。
但父親的話,就像一把刀子,將他原本用來欺騙自己想法的偽裝,給殘酷地割開。
“你能不能爭點氣?讓你爹我受了陸洺深那么多年的氣,能好歹地抬起個頭來么?”陸洺昭情緒激動,忍不住地有些咳嗽起來。
“你比陸洺深那個狂妄自大的人,差在了哪兒?啊???”
陸欣然不敢多說什么,拍著陸洺昭的背部,給他順氣兒,安撫著他的情緒。
然后又看向因為屈辱和隱忍,將拳頭緊緊地攥起來的陸忱。
心中滿是玩味臉上卻一副擔(dān)心的模樣。
“是,父親教訓(xùn)的是。”陸忱垂著頭,任憑著陸洺昭,將怒火撒在自己身上。
從陸洺昭這兒離開的時候,陸忱整個人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沒有半點兒生氣。
甚至還帶著一股子壓抑。
“不比陸洺深差么?”陸忱走在回去的路上。
一直在考慮著剛才父親說的話。雖然,他父親剛才是氣話居多,但也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自己的父親,不過與小叔意見相左,就被他打壓至此。
自己……更是被他像奴隸一樣的關(guān)起來。
這事兒如果傳出去,那他就不要混了好了。
“哥,哥!”陸欣然從里面追了出來,跑到他的身邊,然后抬頭看著他。
“哥……今天爹地心情不好,他說的話,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陸欣然看著陸忱,留意著他臉上微弱的情緒變化。生怕陸忱,受到什么打擊。
陸忱低頭,深邃的眸子里,突然露出些輕蔑的自嘲的笑來。
“沒事兒,或許爸說的對。”陸忱的眸子黯淡了些,然后苦笑了下,轉(zhuǎn)身離開了。
陸欣然看著陸忱落寞的背影,暗自咋舌。
真是的,之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她這個哥哥,人這么有趣?
…………
陸欣然正在自己的公寓里,在穿衣鏡前比這試衣服。
之前為了假扮岑安,她可是準(zhǔn)備了很多同款呢。她覺得,以后大概是用不到了,便想著收拾收拾,把這些東西都“毀尸滅跡”了去。
突然,陸欣然聽到了手機鈴聲。
然后從梳妝臺上,將自己的手機拿起來。
卻發(fā)現(xiàn)并沒有來電顯示啊?陸欣然思考了一會兒,這才從裝化妝品的一層抽屜里。拿出那個,從來,只是用來跟陸忱聯(lián)系的手機來。
看著來電顯示上陸忱的名字,陸欣然突然笑了。
還真是不死心啊!
陸欣然將電話接了起來。
“喂?”
聽到這個聲音,陸忱心中還是一驚。
這次,陸忱他知道了跟自己對話的這個并不是岑安。于是更加留意起她的聲線。
不知道是不是手里的緣故,陸忱竟然覺得,這個人的聲音,同岑安的,確實很像。
或者說,對方準(zhǔn)備的比較充足。
“喂?怎么了?”聽著陸忱開始沉默,陸欣然便主動問道。
“沒……沒事,”陸忱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他在打電話之前,組織了很久的語言,但在真正的面對對方的時候,自己還是大腦一片空白,“就是……想問問你的傷勢。”
陸欣然把手里的衣服扔在旁邊的地板上,一屁股坐在床邊。
“嗯?沒什么大礙。”陸欣然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來,這時候岑安還在醫(yī)院養(yǎng)傷啊。
聽著對方對答如流,陸忱竟然是那個先緊張的人,“嗯。前段時間,差不多是你去中東那段時間,我拿賬本,被陸洺昭知道……”
“……嗯,所以你這個電話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