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
岑安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遞給叢夏,然后轉(zhuǎn)頭看著陸洺深。
叢夏不是這樣的人,更不會跟——女人胡來。
床上,叢夏有些頭痛地掐了掐自己的眉心,甚至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自己發(fā)生了什么事。
陸洺深臉色不好到了極點(diǎn),深吸口氣,平緩住情緒,冷眸看著面前質(zhì)問自己的岑安。
她竟然,質(zhì)問自己?
對于這樣的一種畫面,她沒有絲毫的懷疑,哪怕是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呢。
旁邊的蔣煜凡,因?yàn)槭茚仓校@時候站的離大床很近。
但并沒有真的去查看他身體有沒有什么問題。
因?yàn)樗帲撬胰讼碌摹?
單純的迷藥而已,讓他短時間內(nèi)失去知覺,任人擺布。
蔣煜凡畢竟是個醫(yī)藥世家長大的孩子,就算是職業(yè)病日使然,也不可能給叢夏下什么對身體有損傷的藥。
而且,就是為了這么一個效果,他也沒真的敢給下……帶有催情作用的。
為的,就是讓岑安把人捉奸在床,對叢夏失望罷了。
岑安的性格,之前她身邊的人,差不多都清楚。
嘴上不說,心中也是倔強(qiáng)的很。
不知道是曾經(jīng)因?yàn)楸魂懗拦钾?fù)過還是怎么,沒有安全感的,很難信任別人。
所以對身邊的一些“風(fēng)吹草動”,反應(yīng)都敏感的緊。
一感覺到什么,別人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兒。
便會一聲不吭地悄悄疏遠(yuǎn)……
所以,蔣煜凡當(dāng)時就想到這一招。
捉奸在床,再怎么解釋。怕都是會不清不楚的。
雖然這個方法有些讓人所不齒。
但這是,他能想到的,最有效的方法了。
可誰想到……
岑安這么堅(jiān)定地相信叢夏。
“我……”叢夏在意識到自己的情況的時候,有些震驚地看著身上布滿的,曖昧旖旎的痕跡,意識一下子清醒起來。
看著滿屋子的人,有些錯愕。
“那個,我們出去說?”林溪見房間里氣氛凝重,在旁邊小聲提議。畢竟吧,這叢夏,也不能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換衣服啊。
岑安沒意見,走出房間,目光一直落在黑著一張臉的陸洺深身上。
“那個……要不,你們聊?”蔣煜凡看著兩個人,在別人在場的情況下,他們兩個也不好意思說什么一樣。
便想著,讓他們兩個單獨(dú)在這兒。
有些話,談了讓外人聽到,也不怎么好。
旁邊的幾個人沒有異議,這邊,只剩下陸洺深跟岑安兩個人。
還有房間里面,忙著穿衣服,沒來得及出來的叢夏。
“安安,好好聊哈。”谷雨汐臨走時,還拍了拍岑安的肩膀,囑咐道。
然后帶著同情的眼神,看向陸洺深。
隨著幾人的離開,他們兩個之間的氣氛,并沒有緩和一些。
沉默地,讓人幾乎呼吸困難。
岑安覺得無趣且尷尬,想要轉(zhuǎn)身離開。
被陸洺深一把捉住了手腕,“你是在懷疑我?”
陸洺深看得出,岑安的眼神里,那種懷疑和不信任,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
一刀一刀輕輕地在他身上刻下劃痕。
岑安的手腕被陸洺深抓的有些隱隱作痛,
該死,他都意識不到自己手下的力道有多重么?
岑安看著陸洺深的眼神有些不耐煩。
“不然呢?”岑安清冷的話說出口,又引得陸洺深臉色一沉。
“為什么?”陸洺深低頭睨著他,話剛一出口,岑安就感覺凜冽的氣壓將她團(tuán)團(tuán)籠罩。
“叢夏不是這樣的人。”她跟叢夏相處了那么久,叢夏是什么樣的人,她在清楚不過了。
發(fā)生了這種事兒,林溪不會信,她更不會信。
陸洺深眸子里燃起怒火,他仿佛要把岑安的臉盯穿。
“我是這樣的人么?”
陸洺深的話,傳到岑安耳中,在大腦中沖撞,讓她頭痛。
她的腦海里一直在回蕩著這句話,“我是這樣的人么?”
岑安沒有回應(yīng),是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因?yàn)樗闹械拇鸢福恰皇恰?
陸洺深不是。
不是那種會亂來的人。但要說當(dāng)年他和溫心嫻的那件事兒……
岑安突然覺得矛盾不已。
“岑安,”每次陸洺深叫她的全名時,都沒怎么有好事兒,“你不覺得自己有點(diǎn)雙標(biāo)么?”
岑安沒有說話,閃躲著陸洺深的目光。
沒有對比時,其實(shí)也沒覺得有什么。
岑安把手從陸洺深手中掙脫出來。
陸洺深向前走,逼近著岑安,岑安則一步步后退。
她有些心虛。
陸洺深手指著房間那邊的方向,語氣低沉沙啞,“叢夏,你親眼所見,都未曾有過一起的懷疑。于我,你甚至都沒有給過我解釋的機(jī)會,為什么直接判定了我的死刑?還是說在你眼里,我陸洺深,就是一個不知道分寸,人盡可妻的人?”
陸洺深的話,雖然聲音不大,每一個字眼,卻都擲地有聲,很有力道地,墜在岑安心上,砸的生疼。
陸洺深已經(jīng)止步不前,岑安還是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
已經(jīng)過去了,岑安在心中寬慰自己。
無論之前怎樣,也已經(jīng)……過去了。
“所以,”岑安抬起頭來,一雙清澈的眸子睨著面前的陸洺深,“你就安排了今天的事兒?”
只是為了,讓她知道,自己當(dāng)年不分青紅皂白地誤會他,有多蠢,多沒道理?
可事到如今,還有什么意義呢?無非是徒增煩惱,和悔恨。
陸洺深冷笑出聲,“岑安,你覺得這樣,對我公平么?”
他的聲音有那么一絲絲的沙啞,聽起來,讓人心弦緊繃,無法放松下來。
“現(xiàn)在說這個,還有什么意義呢?”岑安杏眸看著陸洺深。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兩個人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
陸洺深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看著冷漠如斯的岑安,嗤笑一聲,重復(fù)著岑安剛才的話,“是啊還有什么意義呢?”
“那你告訴我,你這么了解,這么信任叢夏,為什么還跟他離婚?”陸洺深追問,如果不是知道了岑安又離婚的消息,他,又怎么會重新燃起對岑安的希望。
又怎么會扔下他的自尊,扔下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不擇手段地,讓岑安再多靠近他,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