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看著表情有些不怎么好的陸洺深,覺得自己弱小可憐又無助。
岑安突然走近,揪著寶寶的領子,把她提溜了起來。
“你跟你家美人兒去書房學習,媽媽做飯。”岑安不想再聽到寶寶說什么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來。
寧可把她整到自己看不見的地方,耳不聞,心不煩。
管他們背地里去談論什么讓人大跌眼鏡的事情。
而且當著這倆人。不對,確切的說,是當著陸洺深的面。
岑安可安不下心來做飯。
等到周邊消停了一會兒,岑安走向廚房。
這時候,也不早了。
打開冰箱,里面滿滿的都是蔬菜水果。
廚房灶臺上擺的。各種調料一應俱全,都是全新。
加上自己從進門來看到的東西,這棟別墅,平常是沒人住的吧。
然后冰箱里還塞滿了新鮮的蔬菜什么的。
都是——陸洺深提前準備好的?
岑安心中突然有種一樣的感覺,陸洺深用心的樣子。印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岑安晃了晃腦袋,想要把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東西甩出去。
然后淘米,煮粥。
還是重新做起那道,學了之后,還沒有自己實踐過的糖醋排骨。
其余的……
岑安偷偷地掏出了手機,然后訂外賣。
并備注好了:不要敲門!不要敲門!不要敲門!
她可不想再聽陸洺深的奚落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岑安的外賣到了,她把零碎點的菜,都一個個扣到了盤子里。并且“毀滅”掉包裝盒,假裝成自己做的……
跟那份糖醋排骨混在一起,擺上了桌。
隨后去輕輕的扣了扣陸洺深一樓書房的門。
“晚飯好了。”
里面的傳來寶寶高揚地音調,看來,跟陸洺深在一塊兒,寶寶也很興奮。
岑安心中有些隱隱地內疚。
自己從來沒有隱瞞過寶寶她親生父親的事兒。
所以說,寶寶內心深處,也知道叢夏不是她的爸爸。
嚴格來說,打小就沒有體驗過父愛吧。這一點,總歸是自己虧欠了她的。
可看著寶寶跟陸洺深,仿佛有著天生的吸引力的相處模式。
岑安突然覺得欣慰。雖然,她跟陸洺深關系并不怎么樣。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們父女之間的相處。
寶寶自覺地去洗手間洗手手。
然后來到餐桌前,撅著小屁股爬上餐桌。
看著這一大桌子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媽媽這是你做的嘛?”
陸洺深就坐在旁邊的主座上。寶寶拿著小筷子,迫不及待地嘗了嘗。
好像不知道岑安會尷尬一樣,故意揭短,“媽媽,這不是你做的吧!味道不像哎!”
陸洺深看著寶寶的反應,也拿起筷子隨便夾了一口。
剛嘗出寶寶口中所謂的“味道”。
側著頭,性感低沉的嗓音,在寶寶身旁響起,“你媽媽做飯是什么樣的?”
“寶寶!贬渤雎暫侵。
寶寶視而不見,這里都有給她撐腰的了,她還怕什么。
“媽媽做飯超級難吃的,”寶寶煞有介事地跟陸洺深說道,“平時在工作室,我媽媽只負責切菜洗菜的,做飯都是叢夏爸爸來!
陸洺深眉頭緊緊地皺起來,卻并不是因為岑安不會做飯,而整出了這么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的事情。
而是因為寶寶的那聲“叢夏爸爸”。
寶寶給自己加了一塊兒糖醋排骨,一邊吃,一邊臉色不好。
嘟噥著,“就像,這塊兒糖醋排骨,難吃的,就像媽媽的手藝。”
“以后不許管叢夏叫爸爸!标憶成畹目跉鈳еz不容置喙。
寶寶等著提溜提溜的大眼睛,不知道如何做答。
岑安見陸洺深態度愈發認真起來,便開口解釋道,“額,是這樣的,叢夏是寶寶的干爹。在家里,寶寶和林路辰,都管叢夏叫叢夏爸爸的。”
但陸洺深顯然不吃這一套,臉色并沒有什么好轉,依舊盯著寶寶。
寶寶被陸洺深盯地直發毛。
心中又委屈起來,眼睛水汪汪地看著陸洺深。
“不喜歡你了,”寶寶嘴里一口糖醋排骨還沒有咽下去,“你一直想當我爸爸也就算了!還不許我管叢夏爸爸叫爸爸,那我叫什么,叢夏哥哥嘛?”
“我說不許就不許了,你只能管我叫爸爸!”陸洺深竟然孩子氣地跟寶寶置起氣來。
干爹也不行。
他陸洺深,就是小肚雞腸了。尤其是對,跟岑安有過幾年婚姻的叢夏!
他跟岑安都沒有領過證,拼什么便宜了別的男人?
“哼!”寶寶像只小倉鼠一樣,嘴里鼓鼓的,然后狠狠地咀嚼,像是把對陸洺深所有的憤恨都化為吃飯的動力,她含糊不清地說道,“你就真的不給我機會嘛?你要想好哦!
寶寶一瞬不瞬地緊緊盯著陸洺深,“媽媽可比我笨蛋的,還不如我年輕,你要是娶了媽媽,不一定能生出我這么聰明的小孩兒哦!”
寶寶的話,聽地岑安越發地尷尬。決心從今以后,一定要讓寶寶跟林溪劃清界限,少來往。
岑安敲了敲桌子,口氣不善,“吃飯不許說話!
寶寶剛安靜下去,岑安就聽到陸洺深低沉的聲音:“可以的,我們會再生一個比你更聰明的!
岑安嘴里粥差點兒一口口嗆出來,在那邊咳嗽不止。
陸洺深,看玩笑的吧!
岑安不明所以地看了陸洺深一眼,他干嘛跟孩子開這種玩笑!
抬頭迎上岑安的眸子,陸洺深倒是并沒有閃躲的意思,表情氣度都很是坦然。
這讓岑安更加別扭起來,覺得在這里吃頓飯。都是個煎熬,讓她坐立不安。
只想趕緊吃,吃完逃離開陸洺深的視線范圍。
接下來,飯桌上無言。
直到最后差不多吃完了。岑安才發現,大多數的菜,都沒怎么動。
只有自己做的那道糖醋排骨——陸洺深近處的那道菜,被吃了大半。
而且……貌似都是陸洺深吃的。
吃飽喝足的陸洺深,那些絹絲的手帕,優雅地擦了擦嘴角,然后起身,臨走時回頭看了岑安一眼。
然后吐字清晰,聲音富有磁性!跋麓,定御宴樓的吧,這家的菜不怎么樣。”
岑安覺得自己的遮羞布仿佛被揭開一樣,被人看的赤果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