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就這樣,昏昏沉沉地忙了半天,不知道自己都忙了些什么。
門鈴?fù)回5仨懫穑诎察o的客廳中回蕩。
離門最近的林溪跑過去開門。
“你好,我找岑安。”
門外的溫心嫻,笑地溫婉得體。
林溪納悶地回過頭來,“岑安,找你的。”
林溪并不認(rèn)識面前的人,只以為是岑安舊友。
岑安有些意外地看著站在門口的溫心嫻。
“有時間聊聊么?”溫心嫻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還讓旁邊的林溪有些敬畏。
整天保持這種姿態(tài)還不累,也挺不容易哈!
溫心嫻,八成是因為自己被爆出的婚訊而來的吧。
她竟然并不覺得意外,只是眸光越發(fā)深沉幽暗,薄美的唇緊緊抿著。
“當(dāng)然。”
岑安把東西放下,然后拿起手包,塞上手機就跟著溫心嫻出去了。
溫心嫻笑地彎彎的眼睛,眼角的余光透著些許的得意。
除了當(dāng)事人,報道出來前,知道岑安結(jié)婚的消息的人,只有陸洺深,林助理和她。
陸洺深自然不可能把這種丟人的事兒,公之于眾。
反而,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這么多年的溫心嫻,最有這種能力,把消息一夜之間,抄翻了天。
“好久不見,岑小姐可還好?”
本來就是一句客套話,可這個節(jié)骨眼上說出來,就有些讓人膈應(yīng)了。
岑安斂眸,目光淡然的睨著她,“難得溫小姐還記得我。”
她跟溫心嫻并沒有什么交情,甚至可以說,從來都是敵人才對。
面對這樣的一個溫心嫻,岑安做不到好聲好氣。
但畢竟,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不答應(yīng)她出來,倒像是自己怕了她。
岑安就近找了一個咖啡廳,里面人稀少得可憐。
這個時間,按說也該吃個飯的。但對著溫心嫻,岑安可沒有胃口。
“你知道么,我們都以為你已經(jīng)……”溫心嫻攪拌著面前的咖啡,“知道你沒事兒,真的太好了。”
岑安冷漠地看著眼前的溫心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作用。諸如此類的話,岑安聽了不下少數(shù),這個,是最假惺惺的一個。
“嗯。”岑安也生硬地回笑。
她并不怎么喜歡的溫心嫻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當(dāng)她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待當(dāng)時她、陸洺深,還有溫心嫻的關(guān)系時。
她發(fā)現(xiàn)溫心嫻當(dāng)時的一些作為,其實跟上輩子,岑曦的一些小手段,別無二致。
就那么一個套路嘛。唯一不同的,就是溫心嫻更加高明。
她會利用人一些過激的同情心,來蒙蔽人的雙眼,擾亂人當(dāng)時的思維。
甚至,她的失憶。
岑安沒有證據(jù),但她作為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溫心嫻并非什么善茬。
“洺深,是個很重情的人。”溫心嫻聲音溫柔悅耳。
“嗯。”岑安抿了口咖啡,然后將被子放在托盤里,抬頭看著對面的溫心嫻,等著她的下文。
岑安有些詫異,詫異于溫心嫻的演技,怎么有些退步。她微微有些走神,時不時地嗯一聲,溫心嫻的話,都聽的斷斷續(xù)續(xù)的。
“一開始,我還擔(dān)心你回來,會影響我跟洺深的生活……”溫心嫻臉上,是那一成不變的得體的笑。
聞言,岑安抬眸有些厭惡的瞪了她一眼,“溫小姐這話是什么意思?”
怎么好像,是她故意回來,破壞他們的關(guān)系一樣?
“不是,岑小姐您別誤會,我的意思是,看到您也開啟了新生活了,或許洺深也能走出來,我們重新開始。”
溫心嫻話里有話,不緊不慢的話說出來,讓岑安聽著別扭。
溫心嫻這是有意在提自己被爆出的婚訊的事兒,并且告訴自己陸洺深要跟她開始新生活了。
還這樣藏著掖著的。
岑安抿了抿唇線,覺得有些無趣。
“我看到了你跟叢夏設(shè)計師的新聞,你們,很幸福吧?”溫心嫻笑靨如花,臉上的喜悅,仿佛要溢出來。目光緊緊地注視著岑安。
岑安卻突然身體一硬,腦子空空的,好半晌都沒能夠有反應(yīng)。
溫心嫻這是來跟自己,赤裸裸的炫耀呢吧。
岑安臉上閃過風(fēng)輕云淡的笑意,語氣輕松愉悅,“當(dāng)然。”
“叢夏在建筑上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對于我,亦師亦友亦愛人。”
在溫心嫻面前透露半點自己跟叢夏過得不幸福的訊息,都像敗給了她一樣。
岑安才不要。
溫心嫻恬靜地笑了一下,“怪不得,之前在洺深公司,見過幾次您女兒,聰明活潑很有靈氣,很像她爸爸呢。”
溫心嫻今天的話,都莫名其妙的。
“是啊,不像她爸爸,還能像誰。”岑安微笑著回答,眼角的笑意卻未達(dá)眼底。
心緒牽扯到很遠(yuǎn),當(dāng)時她被冰涼的海水浸泡,清寒入骨,留了病根,寶寶當(dāng)初降生地多不容易,她到現(xiàn)在還歷歷在目。
一切的導(dǎo)火索,都是這個女人。
是啊,寶寶有些方面,是挺像陸洺深的。
“不知道溫小姐你呢?”岑安早不是那個會巴巴地受委屈的小女生了。
嘴上的便宜,也不會任由著被人白白占了去。
她自然知道溫心嫻不能再懷孕的事兒,所以也故意提起。
互相揭傷疤嘛,誰不會。
“嗯?溫小姐跟陸先生,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要孩子啊?”
岑安好奇地盯著面前的溫心嫻,看著她的臉色,從剛才的從容得意,變得蒼白鐵青。
溫心嫻下意識地向岑安身后的某個方向看過去,僵硬地牽扯出一個笑來。
“岑小姐您說這話,難不成是,還對洺深有感覺?是啊,畢竟,洺深這么優(yōu)秀……”
岑安嗤笑出聲,“溫小姐的腦洞有點大吧?像您知道的,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陸洺深這種,只有幼稚可笑的小女生才會喜歡的類型,對于我,一點兒,吸引力,都,沒,有。”
岑安一字一頓地把話說完,覺得心中暢快無比。
溫心嫻的臉一陣兒青一陣兒白的,等岑安說完,突然驚慌地站起身來,“洺深!”
岑安臉上的笑僵在臉上,然后覺得裸露的后脖頸陰風(fēng)習(xí)習(x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