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多半的時間,都呆在了酒店的房間里。
叢夏跟林溪在外奔波忙碌,寶寶跟林路辰被送到了托管所,自己一個人,連飯都懶得出去吃了,一直都是叫的外賣。
跟著岑安的林助理,有些為難,岑安這擺明了就是在躲著陸洺深嘛。只能無奈的將情況如實匯報給了陸洺深。
當(dāng)天下午,岑安接到林溪的電話。
林溪的聲音,聽起來焦急萬分,“岑安,我們的展品被人扣了!”
“什么?原因呢?”岑安捏著手機的手下意識的用力,他們的展品,大多是一些設(shè)計稿和模型樣品,又沒有什么敏感物品,怎么會好好地被扣。
電話里傳來呼呼的風(fēng)聲,聽起來,林溪是在外面。
“誰知道呢,”一向心大的林溪也有些慌亂的,請柬都發(fā)了出去,會展也馬上就要開始了,這時候,展品出了問題他們可就別活了,“而且是私人扣的,不知道對方是誰!”
這才是林溪最擔(dān)心的,如果是相關(guān)部門,那起碼還能知道解決途徑是吧。
岑安突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沉默了片刻,“報警了么?”
“別提了!根本沒人受理,說什么沒證據(jù),無法立案!怎么著,我還得把對方搶車的畫面拍下來啊?”
林溪情緒激動,岑安基本能想象到林溪現(xiàn)在站在路邊,唾沫橫飛的場景。
“不都說華國治安好么?怎么大白天的有人作案都沒人管。”
林溪氣憤不已,她正坐在貨車的副駕駛上,跟人家司機一塊兒運貨呢,突然沖出一群人把他們的車攔下。
然后堂而皇之地開走了。
“這可怎么辦啊,時間來不及了,”林溪這是你一次來A市,她才真算得上人生地不熟,出了事兒,都不知道找誰……“哎!要不我跟岑楠說一下?”
岑楠不是本地的上市公司大老板么,她怎么忘了這茬。
“別!”岑安怕下一秒林溪就掛斷電話,去聯(lián)系岑楠了,阻攔的話脫口而出。
林溪愣了愣,“怎么了?”
“我……”在A市,能有這種本事的,也就那個人了,岑楠向來跟他看不順眼,要真的讓岑楠知道了,還不得翻了天,岑安語氣有些猶豫地說,“我知道是誰,交給我吧,那邊按流程走就可以,下午四點前,東西送到。”
“啊?”林溪聽到岑安的話,有些驚訝。知,知道?
不等她詳細問,岑安已經(jīng)掛斷電話。
然后聯(lián)系陸洺深,第一個電話打不通,岑安也就沒有再繼續(xù)白費力氣。
八成又是跟上次接寶寶那次一樣,為了讓自己親自過去罷了。
岑安抽了抽唇角,這個男人怎么這么霸道?還這么幼稚!
知道自己故意躲著他,所以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岑安再一次打車來到環(huán)宇集團。
雖然心中十分抗拒,但還是屈從于現(xiàn)實,提了口氣,踏進公司的大門。
岑安去了前臺,“你好,我找陸洺深。”
前臺的接待抬頭看了岑安一眼,然后緊張地將脊背蹦直,這人她認識,岑安嘛!BOSS的心上人。
所以她十分擔(dān)心岑安因為上次的她不友好的態(tài)度記恨她,語氣恭恭敬敬的,“請問,是陸太太么?”
岑安聞言,眼神有些詫異地看向?qū)Ψ剑幌伦記]有轉(zhuǎn)換過來。
見岑安表情怪異,前臺心中叫苦連天,她怎么就攤上了這么一個差事,“不好意思,BOSS交代了,如果陸太太來找他,直接上去。別人……一概不見。”
嘁——
岑安倒吸一口涼氣。
現(xiàn)在坐在環(huán)宇集團總裁辦公室的男人,確定是陸洺深?她怎么覺得,被人掉包了呢?
又或者,被人魂穿了?
不然怎么能干出最近這一件件的事兒來!
岑安簡直被謝騰的頭疼。
前臺的接待眼神惶恐地看著面前的岑安,“那個,要不您,就先上去?”
她自然明白,眼前這個人,更是得罪不起的。
看這樣子就知道,他們家BOSS,大概在一廂情愿。這時候,討好未來老板娘的歡心,貌似更重要一些。
岑安有些尷尬地點點頭,然后走向電梯。
一進去,岑安就把目光投向辦公桌的位置,但桌前空無一人。
岑安環(huán)顧一周,才看到沙發(fā)上端坐的陸洺深。
在辦公室,他并沒有穿外套,只穿著一件GUCCI的輕料黑色襯衫,系著一條淺灰色的領(lǐng)帶。手里拿著一本建筑類雜志,就擱在翹起的二郎腿上,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書角。修長的大長腿,連純手工的皮鞋都一塵不染。
岑安杏眸微微一瞇,這男人,還真讓人移不開眼睛。
聽到她進來,陸洺深斜睨過來,明明這么高貴冷艷的動作,岑安卻在他的眼神跟表情中,看到了得意。
沒錯,就是得意。
“陸總。”岑安上前,點頭打招呼,目光落在他手上的那本雜志上,不知為何,只要陸洺深一嚴肅起來,他身上的那種威亞,就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嗯。”陸洺深輕輕嗯了一聲,饒有趣味地看著岑安,并沒有要提起話題的意思。
不管了,直說吧!她又沒什么好理虧的。
岑安抬起頭來,然后拿出一副商業(yè)會談的架勢,“我們會展運送的那批展品,在您這兒吧。”
“你有什么證據(jù)么?”陸洺深雙眸一直睨著岑安,目光帶著幾分黯然,眉頭輕蹙。上來就公事公辦啊。
片刻之后,他的神色恢復(fù)平淡,唇角帶笑。
岑安苦笑,“陸總,咱們就沒必要整這套虛的了吧。”
岑安拿出商場上慣用的虛與委蛇的強調(diào)來,讓陸洺深的眉峰,瞬間蹙起來。
“這就是岑大設(shè)計師求人的態(tài)度?”陸洺深低沉清潤的聲音里帶著不悅。
這讓站在辦公室里的岑安,很是尷尬。
“您這樣煞費苦心的,有意思么?”岑安也不跟陸洺深繞來繞去的了。
他之所以會扣下他們的展品,無非是為了逼迫自己來這一趟罷了。
陸洺深狹長的幽眸中綴滿了笑意,“當(dāng)然有。”
語氣煞是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