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抱以沉默。
但陸洺深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拳頭暗暗地攥緊。該不會,只有他一個傻乎乎地被蒙在鼓里吧。
“那谷雨汐呢?”
谷雨汐,可是在岑安沒有音訊的情況下,去陸家大鬧了好幾場。弄得現在兩家關系還尷尬著。
當然,陸洺深在意的,并不是這個。
可岑安……
岑安眸子里有什么東西閃爍了兩下,陸洺深對她這下意識的小動作熟悉得很。
于是追問,“她不知道,是么?”
岑安臉色松動了幾分,依舊沒有做答。
“岑安,你可真夠狠。”為了不再回來,竟然連谷雨汐都瞞著么?陸洺深看著眼前的人,忽然覺得陌生。
她到底是有,多恨這個城市。多恨他……
“跟你,有什么關系呢?”岑安瞪了陸洺深一眼,她對不起的是谷雨汐,不是他陸洺深,“放開我。”
口氣冷硬,硌得人心疼。
“當年……到底怎么回事。”陸洺深繼續追問,恨不得岑安一下子給他解開所有的謎底。
他當時忙著下海找岑安,被冰涼的海水和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勞累拖垮,在醫院高燒了幾天。
等到差不多身體好了,岑安的葬禮也差不多舉行完了。他又因為接受不了岑安的死,而患上了抑郁癥。
一拖就是大半年。
等到他又重新燃起斗志,想要揪出當年加害岑安的人,證據,線索。早被時間消磨殆盡。
陸老爺子跟溫心嫻,說了他們那天的所作所為。
怎樣,將陸洺深和岑安前后腳的誆到湖畔山莊,怎樣設計讓岑安聽到陸洺深的“告白”,然后讓她死心,老爺子將會給她一筆錢,安排她出國,再不回來……
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岑安的命,將自己的嫌疑撇得一干二凈。
但這次,陸洺深卻不再相信了,于是他們的關系,僵成這樣。
看陸洺深的反應,方面的事兒,與他無關么?岑安心中萌生了這樣的念頭。又或者,陸洺深還在耍自己?
岑安翻了個白眼,“沒什么,當年的事兒。還提它干嘛。”
“你非要這么說話么?”陸洺深語氣有些變了。
他好不容易,又有見到岑安的機會,偏偏她,還這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
一股火氣涌上心頭。
“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了。”岑安別開頭,避開了陸洺深的視線。
“好……”陸洺深懊惱地解開領帶,看著岑安的眼神里,帶著危險,“這可是你說的,沒什么好說的,那我們直接做吧。”
岑安震驚地回過頭來,看著逼近的陸洺深,下意識地后退。
“你想干嘛?”岑安怎么忘了,陸禽獸,到底是陸禽獸。
“當然是干/你,”陸洺深將岑安壓在床上,兩只手用領帶束縛在頭頂,聲線里透著幾分涼薄,“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如果沒有岑安馬虎拿倒了門卡,他還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與岑安重逢。
“陸洺深,你混蛋!”岑安反抗不得,只能被陸洺深占盡便宜。
陸洺深綿長的吻落在岑安唇畔,耳垂,裸露的肩頭。
他不會再放岑安離開,絕對不會,岑安是他的,誰都奪不走。
岑安被陸洺深這有些偏執過頭的狀態嚇到,說出口的話,帶著祈求的顫音,“陸洺深,你別……別這樣……”
衣服三兩下就被陸洺深撕扯干凈。
陸洺深清楚岑安身上的敏感點。
該死,岑安心中咒罵道。同時覺得自己沒出息極了,竟然三兩下被陸洺深撩撥出了感覺。她痛恨這樣的自己……
岑安憤憤地咬著下唇,清亮的眸子里,含了淚花。
陸洺深在岑安唇上落了一吻,蜻蜓點水,轉瞬即離。
“乖,松開。”陸洺深聲音溫和,輕聲細語地誘導。
他看出岑安的抗拒,但陸洺深并沒有就此放過她,岑安也逐漸淪陷在陸洺深猛烈的攻勢下。
原來,動過心的人,無論心中想的,嘴上說的有多絕情,真正做起來的時候,還是會失去把控。
兩個纏綿折騰到了后半夜。最后,心滿意足的陸洺深才抱著岑安沉沉睡去。
靠在這個熟悉溫暖的懷抱里,聽著陸洺深一下一下有力穩健的心跳聲。
原本困得不行,又滿身疲累的岑安,失眠了。
窗戶透進外面皎潔的月光,岑安抬頭,盯著天花板出神。
突然,陸洺深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岑安下意識地看過去……然后又鬼使神差地拿在了手中。
溫心嫻發來的短信。
岑安拿起陸洺深的手指解了鎖,然后點開了信息頁面。
「洺深,你今晚沒回家?老爺子年紀大了,無論怎樣,你總該顧及一下老人的心情。下周老爺子大壽,想讓我們一起回家一趟,好不好……」
看看這親昵又自然的問候。
岑安突然覺得諷刺,她怎么忘了……當年,陸洺深跟溫心嫻兩個人,就蜜里調油一樣,整天膩在一起。
看樣子,溫心嫻跟陸家人相處的不錯呢!
這幾年她從未關注過國內的新聞,所以,她連陸洺深現在是否結婚都還不清楚。
借著月光,岑安想把手腕領帶留下的痕跡看的更真切一些,最終還是作罷。
她突然覺得疲憊,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累。
她在工作室一連加班一個周,都不曾這么累過。
躺在床上,躺在這個她曾經最愛的男人身邊,她想了很多,從六年前到如今,從岑寶寶到谷雨汐。
這里的一切,她真的做好心理準備面對了么?
但無論如何,她是不該再牽扯上陸洺深了。
岑安想要起身,身邊熟睡的陸洺深,依舊把她抱的緊緊的。岑安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
六年了……
他跟溫心嫻,大概過得也不錯。
岑安小心地將陸洺深摟在自己身上的手撥開,然后從地上,床邊,撿起她那被陸洺深撕碎的衣服,嘆了口氣。
穿上陸洺深寬大的絲質襯衫,又套上因為結實幸免于難的牛仔褲,挽了挽袖子,打算就這樣出去。
剛站起來,岑安腿下一軟。
真是——禽獸!
是沒見過女人么,把她這么折騰。岑安回頭瞪了一眼熟睡的陸洺深,掩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