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在公司。”岑安順口胡謅,她現在,并沒有心情見陸洺深。
電話那邊沉默了會兒,然后傳來陸洺深霸道不容置喙的聲音,“十分鐘,如果不下來,我就上去。”
“喂!”岑安剛想再反駁,傳來斷線的聲音。
“陸洺深?”看岑安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陸洺深那家伙。雖然臉長的帥吧,但也太不會辦事了。
岑安點了點頭,“我下去躺。”
谷雨汐抬頭看了岑安一眼,岑安她自己的事情,還是讓她自己解決吧。然后頹然地趴在桌子上,想著跟蔣煜凡的事兒。
街邊,是陸洺深那輛黑色的SUA,岑安看了幾眼,直接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抱歉。”岑安剛坐下,就聽到陸洺深那沙啞誘人的聲線,陸洺深在跟她道歉?
岑安下意識地看了過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然覺得陸洺深比幾天前憔悴了好多。
“這件事……我沒處理好。”陸洺語氣誠懇,幽深復雜的眸子,緊緊鎖著岑安。
當時岑安說遇到了點兒問題,陸洺深并沒有多想。等到林助理回來,他才知道,岑安當時的處境有多危險。
陸洺深素來不喜歡岑安跟蘇宇笑走得太近,這次,卻說不出什么。
他無法想象,當時岑安在那種情況下給自己打電話,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在見到去的僅僅只是林助理時,又是怎樣的心情。
話落,他將岑安緊緊擁進懷里,白皙堅毅的下巴抵在她的額間,薄美的唇角輕抿。
岑安則安靜的任由他抱著,他的懷抱很溫暖,讓她覺得很安心,可是這遲來的安心,真的有意義么。岑安就這樣在他懷里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之前自己留了短信去了C市,陸洺深能受著傷,跑去尋自己。
現在自己打電話求助,他竟然放心只派一個林助理。
自從溫心嫻回來,他們之間就有什么,已經悄悄地變了吧。
“安安,我不許你對我這個態度。”陸洺深霸道慣了的口氣,讓他的話,到了嘴邊就變得強硬。
他寧可岑安像別的女人那樣,跟他大鬧一場。也不愿她這樣沉默著,無視他。
被岑安忽略的感覺,讓他有種窒息感,非常的不舒服。
“我不喜歡這樣,”岑安將陸洺深推開,然后抬頭睨著他,瞥見他左手上,空空如也,并沒有帶他們的訂婚戒指。
雖然,她清楚,這是陸洺深為了照顧溫心嫻的狀況所必須的,“哪怕你是因為工作忙呢,都遠比你為了陪溫心嫻才沒有去,讓我舒服得多。”
陸洺深將岑安的小手緊緊地包裹在自己手中,“安安,再給我點兒時間好么,我知道這段時間委屈你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那個不可一世的陸洺深,在岑安面前一點點放下高傲,變得同尋常男子一樣。
不想看到岑安沮喪的樣子,受不了兩人冷戰的氣氛。
陸洺深的手機有電話打進來,來電鈴聲的聲音打破了車中的沉寂。
“接了吧。”
被陸洺深盯緊的感覺并不怎么舒服。
是林助理,陸洺深擰著眉接起來,最好林助理有什么值得他接起來的理由。
“BOSS,別墅區的工地,西山別墅區的工地上死了人,現在媒體都堵滿了。您看,您什么時候過來一趟。”
“你去吧。”岑安說著就要開車門,被陸洺深一把扣住手腕。
“等著。”說著陸洺深掛了電話。
“你先去忙,我們改天再聊。”岑安依稀聽到電話林助理的話,反正現在也是彼此尷尬,不如讓陸洺深先去解決工作。
“安安……”
岑安掙脫開陸洺深的手,徑直下了車,但她并沒有回公司,而是轉身去了公司附近的律師事務所。
跟忱光的解約,還有些后續的東西解決,正好今天接到電話,她省得再跑一趟了。
岑安裹了裹身上的風衣,涼絲絲的空氣從脖子灌進去。一不留神的,天氣已經這么涼了呢。
她若有所思地在路邊走著,突然腹部傳來一陣絞痛。
岑安順勢蹲在了路邊,眸底閃過一絲驚慌,不會是孩子出了什么問題吧。
嗯……岑安簡直直不起腰來。
正哆嗦著要打電話,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停在自己面前。
車上的陸忱跑下來沖向她,“岑安,你怎么了?”
岑安的臉上毫無血色,陸忱扶她起來,眉宇緊擰著,雙眸中情緒復雜,俊臉始終緊繃著。
“我送你去醫院。”
雖然岑安現在反感陸忱這個人,但這時候,還是上了陸忱的車。
到了醫院,岑安被送去了急診。
多是恐懼作祟。
岑安的身體并無大礙,不過動了胎氣。以后更需要格外注意。
陪在岑安身邊的陸忱聽著醫生的話,眼底情緒復雜,他撐著桌子,逼向醫生,“你說什么?她懷孕了?”
那醫生被陸忱高了一個度的聲音嚇了一跳,然后無奈地瞪了陸忱一眼,“你這個男朋友怎么當的,連人懷孕了都不知道。”
因為岑安婚姻狀況上填的未婚,所以自然認為陸忱是她的男朋友,而不是老公。
“他……”岑安本來想跟醫生反駁,想著還是別在這兒費時間了,垂了垂眸子,“算了,那醫生我先走了。”
岑安把單子和醫生給她開的藥裝進包里,然后起身離開。
“岑安!”陸忱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岑安的胳膊。
岑安停下步子,回頭來看著陸忱,“謝謝你送我來醫院。”
岑安眼神中帶著的疏離,讓陸忱心中悲痛不已,悔恨非常。
他當初不該,不該被岑曦迷了眼的。
“他知道么?”陸忱沒有要松手的意思。他知道,孩子一定是陸洺深的。但最近陸洺深跟溫心嫻走得近,陸家上下都知道。
如果陸洺深知道岑安懷了孕,大概就不會出現岑安獨自在街邊的那一幕了吧。
想到這兒,陸忱竟然還抱有一絲希望。
陸忱沒有做過多的糾纏,也沒有說什么別的逾越的話,把岑安送回公司,說了幾句關切的話,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