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今天陸總無意談生意,不如我改天再來好了。”說著,岑安就要收拾東西離開。
“岑安!”陸忱聲音高出一個度來,咬牙說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看吧看吧,急不可耐地露出原本的嘴臉。
大概是岑安本來就對陸忱沒有抱什么好的期望,所以對他這反差的面目,也沒有太大的落差感。
“稟性難移。”岑安冷哼了聲,輕飄飄地留下這四個字后,推門離開。
推開辦公室門的一瞬間,驚到一堆聽墻角的小職員們。
見岑安出來,他們都掩蓋慌亂,然后各種忙各種的去了。
岑安心情復(fù)雜地下樓。
看來老天都不讓她這么順風(fēng)順?biāo)貌蝗菀鬃屗齻児居辛藗適合的合作伙伴,卻偏偏是居心叵測的陸忱。
希望不會因?yàn)樽约河绊懙焦镜臎Q策吧。
陸忱雖然任性,但這單合作,對忱光公司也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但她沒有太大的把握,陸忱能做到公私分明,只能在內(nèi)心默默祈求。
這個時間,正是公司人流量比較大的時候,岑安穿梭在眾人間,有種強(qiáng)烈的挫敗感。
岑安若有所思地踏出忱光公司的大門。
耳邊聲音嘈雜,只看到視野中有個人緊張地沖她擺手叫喊。
“危險!閃開!”
等到岑安聽清楚那人嘴里喊的什么,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閃,一個小盆栽,碎在了自己腳邊。
岑安嚇得一個哆嗦。
看著腳底下這混著泥土跟瓦礫的綠植,一顆心狂跳不止。
她無法想象,這東西從高空墜落,如果正好砸到她身上,她會怎樣……
“姑娘,你沒事吧!”剛才路邊好心提醒岑安的老大媽上前來安撫她。
岑安此時就像受了驚的兔子,敏感得不行。
岑安從臉上擠出一個生硬的笑來,“謝謝阿姨,我沒事。”
“你瞧這,走路可得看好著點(diǎn)兒!”大媽走近,然后抬頭看著這棟摩天大樓,十分疑惑的說,“怎么這么高的地方還往下掉東西,這是鬧著玩的么?一不小心可就出人命吶!”
周圍人的目光也都聚攏過來,為岑安的大難不死嘖嘖稱奇。
心有余悸的岑安,心里直“砰砰砰”地跳個不停,她抬頭看著高不可測的大樓。
恍惚間,腦子里突然萌生出一個不好的念頭來。
不可能……是陸忱對她求愛不成,痛下殺手吧?
岑安晃晃腦袋,將這無厘頭的想法扔出腦子。
怎么可能。
陸忱也就是那種有賊心沒賊膽的人,更可況,陸忱的辦公室都是落地窗。也沒有扔盆栽的機(jī)會呀。
岑安機(jī)械的跟阿姨道謝,然后就驅(qū)車離開了。
一路上,都心神不寧的。
她無數(shù)遍的告訴自己,剛剛可能就是個小意外,可直覺卻告訴她沒這么簡單。
回到公司,岑安跟出去時已經(jīng)完全是兩個狀態(tài)。
“岑副總,今天談的不順利么?”辦公室的小姑娘過來跟她搭話。
岑安怔了怔,順利……么?她應(yīng)該怎么回答,猶豫了一番。
岑安敷衍著回答:“還好,還好。”
辦公室的小姑娘端著剛倒好的咖啡,看著岑安這不自然的表情,有些狐疑。
這是……出什么岔子了?
畢竟岑安那魂不守舍的樣子,怎么看也不像案子談得順利的樣子。
一直到下班的時間,谷雨汐都沒有回來。
看著谷雨汐這么操勞,她也不知道該不該把忱光公司的老板是陸忱的事兒告訴她了。
依著谷雨汐的脾氣,她大概會馬上就毀約的吧。
岑安拿著車鑰匙,打算開車自己回家。
剛一出公司大門,就看到陸洺深那輛黑色的SUA停在公司大門口。
岑安直奔陸洺深而去,“今天我自己回去吧!”
“上車。”陸洺深在車上,給岑安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岑安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鑰匙,“那我開來的這輛呢?”
陸洺深不屑地瞥了眼岑安手里的鑰匙,然后冷冰冰地開口,“那是林媽買菜用的,作為我陸洺深的女人,你就開這樣的車上街?”
岑安撇了撇嘴,買菜……
她不過是在車庫里挑了輛相對不那么扎眼的車罷了。
哪里想到陸洺深這么土豪,保姆買菜用的車都是上百萬的。
岑安上車,然后扣好安全帶,“我們?nèi)ツ膬海恐苯踊丶颐矗俊?
“臉色不太好,沒休息好?”陸洺深偏頭打量了岑安一眼,看著她略蒼白地小臉,只以為她是生理期前幾天,身體狀態(tài)不怎么樣。
不提還好,一提到休息二字,岑安就想起陸洺深偷偷給她調(diào)鬧鐘的事兒。
張了張口,到嘴邊的話還是咽下了。算了,這種事兒,還提它做什么呢。
看著陸洺深開的路,不是平時回家的大街,岑安忍不住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陸洺深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的食指輕輕蹭著自己的嘴唇,眼角漾出一個諱莫如深的笑來,“過會兒你就知道了。”
今天的陸洺深,好奇怪啊。
岑安呆呆地看著陸洺深,他這又想,耍什么花招?
開了差不多幾十分鐘,車子停在一棟別墅前。
岑安透過車窗,往外張望。一棟很簡單的獨(dú)立別墅。
綠化很好,交通不便,跟市中心只隔了一條街的路程,大有一種大隱隱于市的感覺。
陸洺深打開車門,扶岑安下車。
“來這兒做什么?”
岑安好奇地張望著周圍的環(huán)境,以陸洺深的性子,斷不會在這種地方購置房產(chǎn),如果要拜訪朋友,她真的很難想象,這里會住著怎樣性情的人。
開門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女性,已經(jīng)可以看到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的痕跡。
一身亞麻的套裙,稱得整個人矜貴得體,整個人散發(fā)著淡淡的蘭花氣息,讓人很愿意去靠近。
“嫂子。”陸洺深一改往日的傲氣,竟然低下頭和和氣氣地打起招呼。
岑安一愣,今天的陸洺深,太反常!
等到反應(yīng)過來,才毛毛躁躁地喊了聲嫂子好。
柯元曼彎著眼睛看著岑安,然后側(cè)身讓兩人進(jìn)來,“這位就是岑安吧,快請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