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嘭——”
沉重的一記聲響,大門被踹開,在慣性的作用下來回擺動著。
兩個保鏢跟周浩民不約而時的朝著門口看去,待岑安看見陸洺深那英俊的臉龐時,驚恐的秀眸里帶著欣喜,“陸洺深!”
岑安從未像現在這樣激動過,眼角有淚劃過,她慢慢的起身,可腿腳卻發軟。
周浩民似乎也沒有想到陸洺深會趕來,一時間亂了方寸,他快一步的來到岑安的身邊,從保鏢的褲腿上抽出一把匕首,抵在站起來的岑安脖頸上。
“放了她!”陸洺深在看到岑安額頭上的傷口,臉上的腫脹時,眼底帶著嗜血的殺戮,里面沒有絲毫的情感,看著周浩民像是在看一個將死之人。
周浩民方寸大亂,抵在岑安脖頸上的匕首不住的顫抖著,割劃了她的肌膚,露出一道淺淺的血痕,“你、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讓她死!”
周浩民瞪著眼睛,沖著陸洺深道。
岑安脖頸上傳來一陣痛感,她不敢亂動,連陸洺深也頓住腳步,原本冷靜的神情中有了一絲龜裂。
看出陸洺深的松動,周浩民這才放下心來,對著兩個保鏢命令,“愣著干什么!給我抓住他!”
既然已經得罪了陸洺深,與其被他玩死,還不如今日就除掉他!
兩個保鏢猶豫著朝陸洺深走去,陸洺深冷眼一掃,薄唇勾起一抹冷笑,“你們確定要抓我?得罪我的下場可不是你們能承受的。”
兩個保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動了。
在江城,誰不知道陸洺深殺伐果斷的狠厲和雷厲風行的手段?
得罪陸洺深就等于丟掉半條命,眼前的周浩民就是很好的例子。
他們都還有家人,必定不能自己的家人也受到連累!
“你們聾了?你們是我的人,給我抓住他!”周浩民扯著喉嚨嘶吼著,兩個保鏢還是不為所動,反倒是不約而同的向后倒退了一步。
陸洺深看著周浩民冷冷開口,“放人,我或許還會留你一條命。”
常年混跡于商場,陸洺深身上那股攝人的氣場,不怒自威。
周浩民一時間慌張失措,抓著岑安的手臂向后退著,鋒利的刀子狠狠的抵著她,他現在進退兩難,就算是把手上的女人放了,陸洺深也一定會將他折磨得不成樣子。
然而,周浩民被憤怒占據了腦海,眼睛瞪得著陸洺深,帶著十足的慌張,到底,他做了一個決定,周浩民挾制著岑安朝著不遠處的保鏢過去,彎身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把匕首,‘哐當’一聲,扔在陸洺深的腳邊。
“刺穿你的心臟,我就會放了她,不然,我就跟她同歸于盡!”周浩民猩紅著眼,徹底失去了理智。
如果陸洺深死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壞事,這樣在這個城市獨占鰲頭的就不是環宇集團了,只要陸洺深死了,那周氏沒準還可以霸占整個商界。
殊不知,這些都是周浩民的癡心妄想!
岑安瞳孔皺縮著,看著那把锃亮無比的匕首,頓時心慌不已,“周浩民,我的命不值錢,陸總怎么會救我,你不要做夢了。”
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臟‘咚咚咚’的跳動著,緊張不安著。
“你給我住嘴!!”周浩民發狠的將手中的匕首又湊近了一分,頓時,疼痛在她脖頸處溢開。
周浩民已經顧不得那么多了,他只能賭一把,如果陸洺深不救岑安,那他臨死拉上這個女人也不錯!
“陸洺深,我數三個數,你要是不救這女人,那我就帶著她一起去死!”
“三!”
“二!”
周浩民見陸洺深不為所動,手中抓著的匕首不住的顫抖著,“一……”
‘一’才數了一半,陸洺深半跪在地,拾起地上的匕首,猛地刺進胸膛,那毫不猶豫的動作,讓岑安震撼住了。
不止是她,連同周浩民都震驚住了,連手中拿刀的力道都跟著松了幾分。
岑安先周浩民一步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了周浩民,看著那鮮血順著匕首不住的往外冒著,連聲音都帶著顫抖,“陸洺深!”
她跑到他的身邊,看著他額頭已經滲出細密的汗水,岑安手無足措,眼眶中蓄滿了淚水,“陸洺深,你別嚇我,別嚇我……”
岑安的手根本不敢去碰匕首,她的眼淚不住的往下流淌,陸洺深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看著她哭花的小臉,唇角勾起一抹蒼白的笑,“知不知道,你哭起來的樣子很丑。”
突然,一陣警笛聲傳來,林助理召集的保鏢,也都趕來。
周浩民聽著外面那緊促的步伐,忙打開了窗戶,看著下面的高度,一閉眼,他跳躍下去。
岑安已經不去管周浩民是不是逃跑了,只關心著懷中的路名深,看著陸洺深意識漸漸渙散,她搖晃著他的腦袋,“陸洺深,你不能睡!”
醫院內。
手術室門外,岑安來回踱步著,焦躁不安著,一邊站著的林助理眉頭也蹙起,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手術室的大門沒有要打開的跡象。
“林助理,他不會出什么事情是不是?”岑安慌亂的去林助理那邊尋安慰,抓著林助理的手臂,臉上帶著未干的淚痕,以及腫脹的臉蛋兒跟流血的額頭,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林助理內心沉重極了,低下頭,沉默,他也只能祈求總裁沒事,現在他更不敢告訴陸家,陸洺深出事了,否則陸家一定不會放過岑安。
岑安突然跌倒在地,拉了拉身上的外套,這外套是剛剛蔣煜凡進入手術室前,為她披上的。
“岑小姐,您還是去清理一下傷口比較好。”林助理看著她這副恍然失神的樣子,忍不住關心道。
岑安搖搖頭,“我要等他平安從手術室里出來。”
她兩眼無神的盯著手術的大門,慢慢起身,腳步像是灌了鉛似的,沉重無比,一步步的朝著手術室大門走去,為什么,他為什么要救她?為什么要為了救她而傷害自己?
一想到陸洺深毫不猶豫將刀子扎進身體的場景,岑安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四個小時過去了,手術室的大門終于打開,以蔣煜凡為首,岑安立刻沖了上去,“蔣醫生!怎么樣了?”她小手抓著蔣煜凡的袖口,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蔣煜凡面色凝重,岑安慢慢的松開了他的衣袖,就聽得他道,“雖然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但匕首距離心臟較近,還處于昏迷當中,至于什么時候能醒來,還不清楚。”
“什么……”岑安身體不支的向后倒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