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后。
臨近中午,大學食堂里人聲鼎沸,劉一驍和斌坐在一角,吃著盤子里的白米,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斌突然問:“這段時間怎么不見你提起那個女人了?掰了?”
劉一驍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說:“吃你的飯!
“我主要是覺得挺稀奇的,”斌嬉笑道:“前段時間天天不離嘴,這兩天卻一下都不愿意提了,肯定有問題,”說著沒皮沒臉的湊過去:“吵架了?”
“去去去,一邊去……”
“說說嘛,說一下又不能少塊肉……”
兩人正在打鬧,一道冰冷的女聲突然從墻上掛著的電視里傳了出來:“昨日,知名企業家劉子凡公開舉辦記者招待會,認回一名二十五歲的私生女,并且當眾表態,該女正常享有劉氏企業的繼承權,下面我們聽聽律師的分析,劉律師,您認為……”
正在打鬧的二人頓時石化,一動不動的望著電視上清晰的照片,臉上布滿了震驚。
良久之后,還是斌先反應過來,指著電視上的照片結結巴巴的說:“她……她不是你喜歡的那個女人嗎,怎么成了你爸的私生女了?”
看著電視上葉小七那張熟悉的臉,劉一驍的臉簡直不能再黑了。
“怎么回事?”斌一頭霧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我說這女的心機也太重了吧?眼看勾搭不上你了,轉頭就去勾引你爸,我的天吶,簡直是大開眼界,驍,說什么也不能讓這個女人的奸計得逞,要不然你們家就完了!
劉一驍緩緩收緊拳頭,咬緊牙關盯著葉小七額照片,怒火在胸口漸漸燃燒。
自從上次跟父母吵架后,他就一直住在學校,快半個月沒有回去了,一是因為心里還堵著氣,二是不知道怎么面對父母,所以母親打來的電話他都一律拒接了。
可是打死他也沒想到,葉小七竟然這么有能耐!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她就從名不見經傳的小職員,搖身一變成了劉氏千金!
劉一驍猛地起身,轉身大步向門口走去。
一路上,劉一驍幾乎將車子當飛機的開,風馳電掣般的向家里駛去,平常半個小時的車程,他僅僅用了十幾分鐘就到了。
“彭”的一聲關上車門,劉一驍陰沉著臉,大步向屋子里走去。
推門進去的時候,正巧看到李素和葉小七在廚房里有說有笑的做飯,劉一驍強忍住殺人的沖動,沉聲問:“媽,你在干什么?”
葉小七的身子頓時一僵,緩緩回頭,沉默的看著他。
見到劉一驍,李素驚喜的說:“你怎么突然回來了?也沒提前給家里打個電話,我好給你做兩道愛吃的菜!
劉一驍瞥了葉小七一眼,含沙射影的說:“我要是再不回來,家里就容不下我了,你們都有女兒了,哪里還記得我這個兒子?”
李素自然知道劉一驍是在針對葉小七,她尷尬的看了葉小七一眼,把劉一驍推出廚房,解釋道:“這件事本來是想跟你說的,可是前幾天我打電話你沒有接,那什么……這事說來話長,要不還是先吃飯吧,吃完飯媽媽慢慢給你說。”
“不用慢慢說,我知道怎么回事,”劉一驍沖著廚房大聲罵道:“不過是有些人巧舌如簧,不知道用了什么花言巧語,竟然騙你們認她為干女兒,我還真沒見過這么厲害的人,是有多不要臉才能做出這種沒臉沒皮的事。俊
劉一驍越說火氣越大,干脆挑明了說:“葉小七,你給我出來,別躲在里面裝縮頭烏龜!媽的,我以前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這種女人了,你出來,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劉一驍的話一字不落的落進了葉小七耳中,她渾身僵硬的站在廚房里,盡管知道自己并沒有做錯什么,可卻依然像個被抓住現行的小偷一樣,狼狽不堪。
見她不出來,劉一驍干脆大步走進廚房,高聲怒罵道:“別以為你花言巧語騙了我父母就能進這個家,我告訴你,有我在,你就死了這個念頭吧,給我滾!現在立馬滾出去,我永遠都不想再看見你這個惡心的女人!”
“一驍,你過分了!”眼看他越說越離譜,李素看不下去了,上前擋在葉小七身前,沉著臉呵斥道:“哪有這么跟姐姐說話的,快向姐姐道歉!
“哈,讓我給她道歉?”劉一驍被氣笑了,“媽,你糊涂了嗎?我是你的親兒子!你不知道,這個女人她,她……”
那段過往劉一驍實在是沒臉說出口,他憋得要死,可就是沒法說出葉小七就是他那個被他求過婚的女人。
最后還是李素嘆口氣,說:“我知道,之前你買鉆戒,就是為了向葉小七求婚。”
“你知道?”劉一驍震驚的看著李素:“那你還讓我爸認她當女兒?你糊涂了?”
“我沒糊涂,”李素沉默了一下,緩聲道:“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復雜一些,小七沒有騙任何人,她的確是你爸爸的女兒。”
“怎么可能,”劉一驍冷笑一聲,明顯不信“你和我爸只有我一個兒子,什么時候多出來一個女兒?難道是劉素雅死而復生?”
李素直視著他,認真而嚴肅的說:“沒錯,她就是你爸爸苦苦找了二十年的女兒,劉素雅。”
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在劉一驍心口猛地炸響。
他震驚的看著葉小七,眼底滿是不可思議。
好半晌后,劉一驍才漸漸回過神來,后退兩步,緩緩搖頭,難以置信的說“不……她怎么可能是劉素雅?”
“不管你接不接受,事實就是如此,”李素上前拉住他的手,擔憂的說:“媽媽知道你們之前有過一段感情,但那都已經過去了,一驍,媽媽知道你是個善解人意的孩子,小七這么多年流浪在外,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我希望你們姐弟倆能摒棄前嫌,也希望你能真心實意的接受姐姐!
看著媽媽期盼的臉,他久久說不出話來,半晌之后從牙縫里吐出兩個字:“休想!”